第七章 霉运当头(1 / 2)
我大吃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我奶奶没有死!
“奶奶!”我大喜欲狂,想要去扶她,不知怎么回事却动不了。
我奶奶焦急地说:“你听我说,它们还是不肯放过你,你马上出门,走(逃)得越远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保命。”
“不不,我不走,你没事就好,祸是我闹下的,要由我来承担!”
奶奶摇头叹息:“傻孩子,奶奶已经死了,不能再照顾你了,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以后要靠你自己。记住不要想报仇,你是斗不过它们的,走得远远的,做一个普通人,过平常的生活就好。幸福不在钱多,而在心安。”
我不信,奶奶还能说话,肯定没死。奶奶推了我一把:“快走,你走了你爸妈才没事!”
我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遍体冷汗,狂喘了几秒钟才弄清状况,原来是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太真实,太清晰了,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我下床开门出去,看到灵堂跟刚才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有两个披麻戴孝的人在灵堂内,我妈在烧纸钱,我爸拿着鸟铳坐在那儿发呆。
按本地习俗,老人去世了,会有很多亲友主动来帮忙和守夜,这是衡量一个人是否会做人的主要标准,如果冷冷清清没人来,是莫大的耻辱。而现在马上过年了,谁都不想沾了晦气,况且我是“全村公敌”,人家都怕会受连累,结果除了我父母居然没有别人守灵。
我悲痛羞愧交加,跪在奶奶遗体前号淘大哭,哭了很久,奶奶并没有像梦里一样坐起来跟我说话,她是真的死了。
大哭一阵之后,心里的压仰宣泄出来,总算是轻松了一些。我坐到我爸旁边,把刚才奶奶托梦叫我离家远走的事说了一遍。我爸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明天再走,现在没有车。”
确实,半夜叫我走到哪里去?要想逃得远远的,必须坐上长途车。我妈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说,默默地为我收拾衣服,把好吃的往背包里面塞,就像以前我要外出打工时一样。不论我闯了多大的祸,做了多么愚蠢的事,他们对我都是一样的。
也许是我奶奶在天有灵保佑着我,也许是周沐给我的护身符有效果,下半夜没发生什么事,我也没再发烧头痛了。第二天我在我妈的叮嘱声,和我爸沉重的眼光中,坐上了第一辆离开村子的车,到了乡镇换乘去南平的长途客车。
我前两年在泉州打工,那边比较熟悉,所以我准备先到泉州,看情况再去别的地方。
汽车到了南平车站,出站时我从一栋楼下走过,突然产生极度不安的感觉,本能地后退了一大步。“呼”的一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砸在距离我脚尖仅尺许的地方,摔得粉碎,却是一个大花盆。
我着实吓了一跳,旁边好几个人惊呼,接着他们都笑了起来,说我运气不错。我抬头向上看,十几层楼,也不知是哪家的花盆掉下来。反正没受伤,懒得去计较了。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我有些尿急,匆匆跑进车站的厕所。尿完出来,想要在洗手处洗一洗手和脸,不料一拧水龙头,已经锈得挺厉害的水龙头整个断下来了,水喷了我一身。更倒霉的是看厕所卖草纸的大爷发现了,一个箭步冲出来,揪着我说是我弄坏的,非要我赔五十块钱。一个水龙头要五十块钱,实在是太黑了,但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事,居然让我给遇上了,又急着离开,我只能自认倒霉掏钱。
这时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下午,没什么车了,我找不到去泉州的车,于是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到了火车站售票厅一问,往那个方向去的火车只有到福州。好吧,福州就福州,反正比南平离家更远,走一步说一步。
我往口袋里掏钱包买票,一摸是空的,再摸其他口袋也是空的,刚才给看厕所的大爷钱时,钱还是从钱包里掏出来的,难道是在公交车上遇到扒手了?我暗暗叫苦,不仅是钱放在钱包里,还有身份证、银行卡、电话号码等,这一丢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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