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举信(1 / 2)
事后,吴作义虽然狠狠批评了江珊,但禁不住江珊的软磨硬啃,最终还是在财政局申请报告上签了字,让财政局给城建委开绿灯,把购车资金给解决了,同时他也告诫江珊,以后做任何事情必须先向他汇报,并告诫江珊一定要保持低调,那辆名爵轿车虽然买来了,但只能库存,而且是让江珊私自库存,不能充当公车,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感觉,那辆名爵轿车现在正好是他派上用场的时候,他准备把这辆车作为礼物送给邵泽川,确切地说,是送给邵泽川的新婚妻子林可卿,也就是那个叫卿儿的小保姆。
卿儿入住邵家不久,邵泽川的夫人就一命呜呼到阎王爷那报道去了,卿儿也水涨船高摇身一变成了邵泽川的妻子,邵家的女主人,但他们的婚礼却只到前一阶段才举行,邵泽川举行婚礼的时候,吴作义正好在美国考察,没能赶回来,他让秘书给邵泽川送去五万元的彩礼。事后,出于对邵泽川多年以来的感激,他还答应已经改名为林可卿的邵氏少夫人,送一辆车给她,但一直没兑现诺言。他感觉现在是自己兑现诺言的时候,因为马上就要召开两会。之前,在地方上他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对于各大单位,哪些人是党代表,哪些人是人大代表,他都做了周密的安排,他尽量把自己的政敌排除在外。但省里这一关不好说,省委领导虽然很看好他,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官场上的时候,有时候在出炉前的前几分钟时间也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所以,只要两会没开,他必须做好所有的工作,他不能有一丝马虎。
邵泽川虽然只是省纪委的副书记,但邵泽川有能量,他的很多关系还需要邵泽川打点,与他即将拥有的权利相比较,区区一辆价值三十来万元的车来说真的不叫什么。正因为如此,他不遗余力说服了江珊,让江珊忍痛割爱,把车让给林可卿。
江珊权衡利弊,最终答应了吴作义。
从沂临到省城,也就二百多公里的路程,开着名爵这种好车,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赶到了省城。
赶到省城后,吴作义按照邵泽川的吩咐,先在桃林招待所登记了一间客房。
客房登记好后,吴作义给邵泽川挂了个电话,告诉邵泽川,自己已经来到省城并且在桃林招待所安排好了房间。
邵泽川告诉吴作义,自己现在有事,让吴作义等到晚上再说。
吴作义有些不高兴了,是他邵泽川来的,现在却让他等,但不高兴,他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准备安排好晚餐,等邵泽川来到之后和邵泽川共进晚餐,他还有好多话要和邵泽川说,还有很多事情要请邵泽川帮忙打点。
吴作义知道,邵泽川今晚的约见他不仅仅是为了共进晚餐,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告诉自己,但具体是什么事,只有等到邵泽川来了之后才能知道,他已经想了一路,但也没想出来,现在,他不打算再想了。他打通招待所的内部电话,让招待所给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他专门为邵泽川要了红烧鲍鱼汤和嫩鸡鱼翅汤,这些都是邵泽川喜欢吃的东西。在沂临的时候,邵泽川只要和吴作义在一起吃饭,这两个菜必点,为了让邵泽川高兴,他专门要了这两个菜,虽然价钱,吴作义却毫不吝啬,反正不用花自己的钱,由国家买单。
做完这一切,吴作义看时间还早,他一个人在客房里甚感无聊,起身去了桑拿室,泡开了桑拿。
吴作义登记的这间客房不是普通的客房,是招待所中最豪华的一间大客房,客房里应有尽有。
他是懂享受的人,在哪,他都不忘记享受。
吴作义一个人坐在雾气朦胧的桑拿室里浮想联翩,心事重重,回顾着这些年走过的历程,有酸也有甜,现在对他来说,更多的是甜,出有车,入有随从,而且身边还有用不了的女人,想到女人,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原始欲望,他真想出门叫个小姐,但他马上又想起了邵泽川的告诫,他不得不关闭刚刚升腾起的欲望的闸门。
正在吴作义自我陶醉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他断定来的人一定是邵泽川,急忙披上浴袍,跑过去把房门打开。
来的人果然是邵泽川,邵泽川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看见吴作义裹着浴袍,半开玩笑道:“吴老弟可真懂得享受,就连等我这空也要泡上一阵子,难得啊,不知道房中藏娇了吗?如果进屋藏娇,为兄可就不好打扰了。”
吴作义急忙陪着笑脸道:“让老同学见笑了。这两天也够累的了,等你没来,就泡了一会,这一泡进去就再也不想动了。如今这洗澡的功能也多得很,反正就是让你舒服。你看,人都是就这样,你要是贪图舒服,可就什么事也误了。”
吴作义一边说一边热情洋溢的把邵泽川请进房中。
邵泽川随着吴作义一起走进客厅,并没急着吃饭,四周打量了一番,确定屋里就吴作义一人,才放心的打开随身携带的文件包,从最里面的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封信来。随手递给了吴作义华,道:“你自己看看,该怎么处理,你要自己想办法。”
信封上的字体,吴作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总之感觉很熟悉。
打开信,只看了两行,冷汗“唰”的一声从吴作义的脑门上流了下来。
这分明是一封告状信,应该是邵泽川从半道上截下来的告状信。
按理说,要是从上面转下来的,上面应该有省级有关领导的相关批示,最起码得有省纪委书记张为民的批示,而这封信什么都没有,说明信并没经过省纪委书记张为民的手,而且,除了站在他面前的邵泽川,他很可能就是第二个看到这封信的人,所以,他既紧张又感激地望了邵泽川一眼,失去往日的风韵,结结巴巴地问了句:“什么意思?这是谁,是谁在胡说八道?”
邵泽川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这你先不要管,还是等你看完之后再说。”显然,邵泽川也不知道,因为,他也是一脸的迷茫。
这封告状信并不长,并且也是匿名。按说,对于匿名信,领导不予采信,但对吴作义却是致命的打击,因为他处在一个非常的时期,两会没开,任何差错都会葬送他美好的前程,所以,他关心一切关于他前程的事情。
在这个节骨眼,出现这样一封匿名信,他怎能不恐慌。而且告状信行文流畅,声情并茂,列举的事实翔实,信中不仅写了他的作风问题,而且把他在沂临做的很多的违法违纪的事都列举了出来,描绘得大有罄竹难书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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