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学姐(1 / 2)

加入书签

纪飞镰感慨撞了大运, 面前的两位部门经理竟与他是校友, 彼此畅聊着,忽略了另一个整晚不在状态的人。

搭档这么多次,闻萤从没像今天这样发挥失常。

纪飞镰想她必然事出有因,便凭一己之力稳住客户。

身边那团淡雅的香味像一丛爬满窗台的花,漫不经心地酝酿一场风暴, 攻陷人的防备。

他承认自己在走神, 嗅觉被她牵引,暗暗替她担心, 琳琅菜肴也似嚼蜡。

好在闻萤不至于失常到梦游, 不时蹦一句妙语续上话茬, 给客户倒酒添菜,表现勉强入眼。

直到她仓促离席。

“对不起。”

不顾几人错愕的视线,闻萤快步走出卡座。

她脑子清明, 知道这样很冲动, 不应该,理智在叫嚣“算了吧, 都是假的”。

以往没见过他如何周旋, 可以装没事发生, 眼下既然窥知了一二, 剩下的三到十她全部都想见识。

或者说,闻萤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求得一个痛快解脱。

客房在餐厅楼上, 闻萤走去电梯时, 林谨承和学姐已经在那了。

他背对她, 没有察觉。

学姐看起来确实喝了不少,面染桃花红,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手拍他的侧脸,娇笑:“合同急什么,把我伺候好了,承包你的宴会厅!”

“好啊,你说了算。”

林谨承嗓音醇厚如红酒,看去的眼神让人有沉溺的感觉——起码从学姐愣怔的脸上闻萤能看出来,也想象得到。

学姐反而收起笑容,略有拘谨地放下双手,好像回到很多年前被他拒绝的那天。

她脸上扑了层厚粉,眼角鼻梁都动过刀子,乍一看能想起好几个网红的名字。

穿着镶满亮片的上衣和包臀裙,整个人如同一份精致的礼物。

想必这回是为了雪耻,一睹当初高高在上的人怎样卑微地臣服,可此时学姐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轻声说:“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傻,世上男人那么多,你算老几。但我还是会偶尔梦到你,是不是很可笑?可能人对没得到的,格外耿耿于怀。”

林谨承没有丝毫动容,哼笑:“学姐不必介怀,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现在就是公平买卖,互利互惠。”

说完,电梯门打开。

顶灯薄暗的光线下,他的笑似嘲讽,眼皮懒洋洋地耷拉。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去,闻萤落在队尾,迎着林谨承眼中明晃晃的震惊,脸色淡定。

两人分别站他左右,林谨承不动声色地从学姐身边迈开一步,靠向闻萤。

学姐瞧出他的避讳,面露讥笑,见闻萤未和他打招呼,心知她并非这里的员工,只是客人。

这下没了顾忌,学姐拉起他的手,“那么林总,好歹给足诚意,别说什么长期入住,承包宴会厅,但凡和你们酒店沾上边的,我都能和你签。”

她说着,半边身子贴去,把他的手扣在自己腰上。

林谨承转头看她,深眸在灯下闪过匕首般的寒光,笑却依然温情,“这样不好吧?我和你先生还在谈度假村的合作,学姐不会来一手卸磨杀驴?”

“吃饭那桌都是我的人,他们不会透露。”学姐顺势倚靠他肩头,手掌贴住他胸口,“老话说‘偷不如偷不着’,等我偷着了,你就不值钱了。”

“那我一定鞠躬尽瘁。”

“哈哈,你也有今天,真是过瘾。”

电梯门开,学姐一脸掩不住的得意。

林谨承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闻萤,她瓷白的小脸静如无风的湖面。

走道铺着猩红地毯,房间在尽头,林谨承说要打个电话,让学姐先进去。

闻萤静立在几米外,双手抓着包带,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尝试拍腿,掐胳膊,可惜无济于事。

林谨承挂了线,侧身凝视她的小动作。

明明相距没有几步,在目光无声的对峙中,两人如隔迢迢。

最后是学姐打破僵局,她挽起发辫的脑袋从打开的门缝钻出来,娇嗔:“怎么还不来呀?”

林谨承转身,朝她点头:“来了。”

他关门的时候再往外看,走道上空无一人。

四周黑着灯,窗户透进幽微天光,映出房内的轮廓。

学姐嘀咕“灯在哪”,被林谨承叫住“别开灯”。

“哦——”学姐抑扬顿挫地拖出长音,笑声荡漾,“原来你好这一口?”

“不是很刺激吗?反正这灯和门一关,我是洗不清了。”林谨承走近她,递去那只玛百莉的皮包,“学姐,够不够诚意?”

“林总到底挣多少钱?这么敬业?”学姐止不住地笑,在林谨承的咄咄相逼下缴械,从包里摸出文件袋,“早就给你签好了,章也没落下,回头补上你自己的那份。”

林谨承接过,也笑了:“学姐对我确实情深义重。”

“那当然,我还想告诉你,果子是越熟的越好吃,那种事情也一样,经验越丰富的才越享受。”

“是吗?”

语毕,雪白灯光洒下。

学姐下意识地闭眼,拿手遮住脸,有些不满意地说:“好端端的,你开什么……”

“王先生,你可以出来了。”林谨承生硬地打断她。

卧室房门应声拉开。

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出,长脸蕴着怒气。

学姐看到丈夫,不可置信地转向林谨承,神情惊恐,指着他“你你你你……”半晌发不出一个完整音节。

林谨承知道她想说“你才是卸磨杀驴”。

他唇畔绽出笑容,英俊得足以让无数少女目眩。

然而美到极致的事物,往往都由魔鬼操纵。

他连声音都如此悦耳:“学姐做不到,我可以。”

短短几分钟,纵情享乐的天堂摇身一变,地狱业火滔天。

黑漆大门在身后合拢,林谨承的脸也瞬间垮下,他拨给廖禾,那边刚接通就迫不及待地问:“人呢?她人呢?”

“到了景升酒店。”

“就她自己?”

“不……”廖禾顿了顿,“还有纪飞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