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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喜鹊怀里的小猫崽。

听说“淮阳侯满城风雨地找它”时,它眸光一闪,扑腾着短小的四肢,眼睛水亮又湿润。

它悄悄地“喵”了一声。

燕王妃从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她说有几分相像的意思,那便是赵邦拿了淮阳侯的猫,来万安宫借花献佛。

有小八这个例子摆在前头,熙妃甚至没细想,便私下断定了这种可能性。

如今的处理方法很简单。

一是当做什么都不知,继续养着橘橘,这种方法有一个坏处——

日后淮阳侯若知道心爱的猫被兄弟捷足先登,那势必要与赵邦决裂。

二是,熙妃即刻将猫还回去。

三呢,则更简单了。

不露声色地悄悄将这猫除掉。

根本不给淮阳侯发现的机会。

日后即便他心生疑虑,死无对证,他也没什么好说。

燕王妃正是在准瞬间将这三种可能全都想到了,所以才不讲一句话。

谁也不知道熙妃现在究竟是如何想的。

顾湄没有燕王妃这样玲珑剔透的心思。

她睁大一双猫眼儿,小脑袋在熙妃和燕王妃的方向来回摆动。

熙妃拧完手帕,已做出了决断,她看眼小猫:“你出宫时,带上它一起。再着府上的人准备些赔礼,将猫一同还给淮阳侯。”

“只说邦儿不懂事,害他费心了。”

淮阳侯是帝王面前的新贵。

薛向陵又在早些年时当过赵邦的伴读。

为了一只猫与他撕破感情实在太不值当,这样的法子最是皆大欢喜。

燕王妃忙道:“是,儿臣明白。”

“邦儿闯出的祸,却让你这个长嫂来收拾残局,”燕王妃办事,熙妃还是放心地,她换喜鹊来重新给燕王妃换上一盏温茶,不忘宽慰道,“你辛苦了。”

“母妃这是说哪儿的话,”燕王妃弯起唇角一笑。

“王爷常说,他兄弟虽多,却只九弟这么一个嫡亲的。兄弟之间,同心同德本是应该,这也是儿臣的本分。”燕王妃温温文文地开口。

熙妃点头,心里更加熨帖:“堂儿能娶你做王妃,是他的福气。”

被燕王妃捅破了这张窗户纸后。

顾湄被一同进宫的王府小太监夹在了胳膊底下,终于辗转回到淮阳侯府。

薛向陵收到从燕王处发来的礼单,还有些愣怔。

燕王妃使人来赔礼时,他正在书房埋头画猫,

听说“十七”找到了,薛向陵尚未反应过来。

又听燕王府的下人说“王妃替九殿下致歉”,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这些,在这一时,倒无关紧要了。

对于薛向陵而言,目前顶顶重要的事情,是,洗澡。

不是他洗澡,而是给猫洗。

因为身在后宫里,顾湄的毛从里到外都沾上了一股香粉的味道。

有南阳郡主身上的,有熙妃身上的,有燕王妃身上的,甚至还有元光帝袖子上的龙涎香……

种种味道夹杂在一起,导致薛向陵抱起猫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着下人烧好水,又不知从哪儿鼓捣出一个小木盆来。

兑好了冷水与热水,薛向陵便撸起袖子,打算将猫下盆。

顾湄才回到淮阳侯府,脑子尚处在一种温情的环境里。

想到燕王妃说淮阳侯为她操了许多心。

顾湄正打算蹭蹭他的袖子,好生撒个娇。

扭头却见到薛向陵架起浴盆,一副要生吃猫的样子。

顾湄顿时一蹦三尺高:“喵喵喵!”

做什么啊你?

薛向陵道:“别乱跑,待会儿又滚得一身脏泥。”

“过来洗澡了,十七。”

薛向陵说。

“这事儿,母妃不用担心了,既然出在我宫里,儿子自会查个清楚,母妃也不要多想。”

赵邦见熙妃面色不好,出言安慰道。

熙妃惭愧地拉着小儿子的手:“是我不好,你送礼来,我应当差人去你宫里问候一声,不该这样糊里糊涂地收下,反倒生分了你和淮阳侯的感情。”

“阿陵的性子我清楚,他也不笨,”赵邦笑笑,“哪就那么容易生分,过几日,我亲自去和他解释一顿便好了。”

“母妃安心歇着吧。”

赵邦还牵挂着四喜的事情,与熙妃说清后,便急着回了自己的宫里。

赵邦身边已经有能人奉命先审了四喜一顿,四喜一五一十将知道的全吐了出来。

此时见到赵邦,不用人盘问,四喜便跪下求饶说:“殿下,奴才真就是一时见钱眼开,奴才心里对您和熙妃娘娘,绝对没有恶意啊。”

“前几日,奴才收了一个同乡朋友的银子,让奴才越过您,直接将那猫送到熙妃娘娘处,奴才想着不过是只猫,便应了。”

赵邦的目光扫过他,此时,天家的皇子气派在赵邦身上显露无疑。

他的声音不带感情:“那人是谁?”

四喜:“是……是尚衣局的一个丫头,名叫浣花,殿下可能不认识。”

赵邦压低声音,拖着缓慢的音调道,“除了这,她还有没有交代过你别的。”

四喜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低头道:“她,她还说,让奴才千万不可在殿下面前提起猫的事情。如果这几天殿下要去万安宫,她嘱咐奴才,一定得拦着您一点儿。”

赵邦看着四喜,讥讽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她给了你多少银子?”

四喜:“一,一百两。”

赵邦悠悠说:“为了一百两银子,你就把本殿下卖了。”

“平日里,我待你们都不薄吧。”赵邦的目光环顾四周。

有机灵点的宫人忙点着头说“不薄不薄”,其余的人几乎没见过赵邦这一面,许多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赵邦冷笑说:“把四喜先关起来,在这事儿查清楚之前,我留你一命。”

赵邦宫里的侍卫长刘长道:“尚衣局那边,要派人去问吗?””

“先压着。”赵邦道。

事情一旦牵扯大了,便不好收拾。

尚衣局的事情赵邦肯定是不好插手的,没准最后还是需要熙妃干预。

思来想去,赵邦决定明天还是要去淮阳侯府走一趟,两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一个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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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邦赶早便去了淮阳侯府。

他还知道惭愧,第一次来找薛向陵,不仅没有空着手,还提拉着东西。

薛向陵才晨练完。

他大清早便起了床,闹得顾湄也没跟着睡好觉,甚至还撒拉着小短腿陪薛向陵一起晨练。

“阿陵,”赵邦赔笑,“虽然你猫丢了的这事儿吧,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是这么说吧?”

顾湄转着小猫头,嫌弃地抬起眼皮看他。

薛向陵直接便将顾湄心里的旁白说了出来:“十七没死,殿下积点口德。”

“嘿嘿,”赵邦见薛向陵依旧是老样子,真没和自己产生什么隔阂,方才完全放下心道,“我这不是举个例子嘛。”

赵邦爱怜地上去摸摸猫头,见顾湄眨巴个大眼睛,他还捧住小猫崽子的胖脸,左右捏了捏。

“十七这几天一直在我母妃宫里养着,肯定没受什么伤,还是这么讨人喜欢。”

“脖子的毛秃了一点。”

薛向陵“啪”一下拍掉了赵邦四处作怪的手,他轻柔地捏着小猫的围脖处。

“啊,”赵邦不清楚春姨娘的事情,立刻为自己母妃辩白道,“我母妃可没虐待它。”

薛向陵道:“与熙妃娘娘无关,罪魁祸首我已经处置。但十七是如何从宫外被送到了宫里,目前,还没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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