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归去（2）（1 / 2）

栾神情淡然，“你只是为了篡位，报复玄武帝，不要在我面前把话说得那么好听。

“薛贤真不能为你所用，所以你找到我，想要我成为院首。这样，你就在王城里，不动声色不留证据的抹杀掉任何人。”

玄然听见栾如此说，声音立马变的冰凉，“我永远都不可能忘掉我母后吊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幕，就如同你永远都忘不掉你父亲兄长，死在你面前一样。

“他与我母妃，既然生了我，就应该正视我的母妃……而不是弃置冷宫，任由帝后百般凌辱，最后吊死在我面前！”玄然的手狠狠的握着，手心隐隐渗出了鲜红的颜色，“我们都亲眼目睹自己亲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我心里的那种恨，非你不能理解！我是靠着心中的怨恨活到现在的……

“而你，栾，你也一样！你不要说什么医者仁心这种骗小孩的故事！

“在你内心深处，你依然背负着重重的愧疚，你还是渴望着复仇，你心里的憎恨一点都不会比我少！

“在堰洲那座破庙前，我喂你吃了梦魇，便清清楚楚的知晓你内心深处的想法。”

栾看着玄然那眼神中的决绝，心中怅然——是啊，有什么怨恨能够比爱自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更加深重。玄然身为玄武帝国的四皇子，面对如此深仇大恨，也已经打定主意要杀兄弑父了，那他的决心呢？

沉默良久，栾目光转向墓碑，“好，我帮你。看在你厚葬了我全家的份上。”栾说完，向前磕了三个头，“父亲，母亲，莨哥哥，水妹妹，篱妹妹……请相信我，我必会替我们玄家翻案，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马车停在了玄城闹市中一处荒芜的院子前，栾下了马车，玄然也跟着下了马车。

那年久失修的门楣上大牌匾，还赫然刻着“玄府”两字。两扇大门，有一扇大门已经掉落在地很久，那是当年玄城卫兵抄家时，踢碎的门。

栾眼中迅速的闪过那日画面——父亲与哥哥还有他，被铐上锁链，母亲与两个妹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家里所有的下人全部都被拉出来一一赐死，满院子都是尸首。家里的所有的陈设都被搬了出去，就连大厅之上那“医者仁心”的牌匾，也被砸落在地，任人践踏。

栾眼睛里已经犯了红，一只手捂着胸口心脏的位置，一只手蜷缩在袖子里紧紧的握着，一步一步走向台阶，每一步都沉重至极，走过那依然模糊可见的血迹，走过那杂草丛生的院落。

仿佛这地底有冤魂不散，用他们的怨念敲打着这青石石板，震动之声从栾的脚底之上他的心底……他好似听见这些冤魂久久不散那最终的诉求——帮我们报仇！

来到正厅，栾摸着门栏，看着破败不堪的大厅，正色道，“父亲，我回来了！你放心，我会去御医院查清当年的事情……当年您误诊一事，我从始至终都不信，这其中蹊跷我必定洞悉……然后让那些陷害我们玄家的人不得好死！”栾眼睛里透出一丝狠绝。

玄然站在后面，嘴角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我已经寻工匠，来翻修玄府。你先在我府上住几日罢。”

栾努力平息着自己心里的怒气，低声回道，“多谢。”

去玄然府邸的路上，一路无言。栾静静的看着八年未见的玄城的样子，除了比他离开的时候更加繁华以外，便再无变化，依然是落错有致的楼宇，依然是青石板铺成的街道。

这里一切，依然透着冰冷。

到了地方，玄然带着栾回到自己的府邸，刚进门，就有几个长得颇有姿色的男子迎了出来。

“殿下，你可让人家好想。一出去就是一个月，你摸摸我的心，都快凉透了。”那男子拉起玄然的手，就往自己的衣服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