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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

姜晚因好看的唇珠微微内缩,下意识拢了拢胸前的“树叶衣服”。

这回,她听不懂了。

难道,戚越因为戚文东的事,以为她总想同他们戚家搭边拉扯点什么关系,所以,连给她遮体的衣服都要收回。

难不成,还气了一晚上?

真气了一晚上的某人,默。

见姜晚因动作,戚越眼皮微微上抬了抬,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摊着的手掌也不等姜晚因动作,而是直接上前索取。

姜晚因直愣,戚越不会要强扒吧?

都说绝境最能体现人的劣根性,莫非戚越骨子里是个禽兽?!

姜晚因眼里有些发懵,攒着衣服的手更紧了些,而且另外一只手也不自觉握拳成了防备的姿态。

只等戚越真敢上手,她就算不敌,也要让他尝尝苦头。

戚越的手渐渐靠近,姜晚因眸中的神色也越发凝重。

谁料就在接近姜晚因腰肢时,戚越的手忽然侧了个头,朝姜晚因身后探去。

没过几秒,就拎出了一坨东西在手上。

是姜晚因先前润湿的潜水服。

姜晚因微滞,颤了颤睫毛,这才想起来,昨晚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潜水服压住了。

方才…原来是个误会啊。

姜晚因眼里有些讪讪,转而想起刚刚戚越看她那一眼,似笑非笑。

嗷呜,她被嘲笑了。

姜晚因脸色黑了几分,这边戚越拿着姜晚因的潜水服准备开拧,抖开。

只是,抖开的瞬间,一个口袋模样的东西从潜水服里掉了出来。

“趴”一声,落在了戚越脚边。

姜晚因和戚越同时顺着声响看去。

下一秒,姜晚因和戚越同时身形一顿,两副同是外表看着有些泛冷的面庞,止不住浮现一丝狂喜。

瞧,他们看到了什么!

昨晚惊慌失措,姜晚因都忘了自己是带着手机下了水的。

而在海底的蓝绿有机体出现时,姜晚因就将手机放回了自己潜水服里的拉链口袋里。

这才保住了手机在海啸中得以生存。

姜晚因几乎是跳着过去的,捡起落在地上装进防水袋里的手机。

防水袋没有丝毫损坏,姜晚因快速一拉,将里面的手机取出了来。

昨夜下水前,姜晚因有在游艇上充电,所以,按理说,手机应该还有很多电量。

姜晚因快速滑动手机,戚越也跟着凑了过去。

虽然,这样同姜晚因独处的机会,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但能赶紧离开这个荒岛,保证两人的安全,才是头等要事。

活下去,才能谈爱情,不是吗?

戚越刚刚凑过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姜晚因在输解锁密码。

本来这种旁人的隐私,戚越会回避不看的,但不巧的是,戚越凑过去时,刚好看到姜晚因输完前头两个数字。

09。

冷不丁地,戚越没移开视线。

而是眼神一沉,静待姜晚因把剩下两个数字输入。

纤细的手指快速在屏幕飞舞,也快速在戚越眼前跃动,像林间采蜜的精灵。

但戚越现在全然无心欣赏。

屏幕出现解锁成功的声音,代表姜晚因输完了最后两个数字。

09。

还是09。

连起来就是——

0909。

9月9日。

戚文东的生日。

戚越快速扭头,先前对于能离开荒岛的欣喜瞬间淡去,替姜晚因挡了一整夜海风都不觉得凉意的身体,忽然颤了颤。

姜晚因却不知身后男人的心绪变化。

现在的她,也没心思注意。

全然专注于手机屏幕上。

可当屏幕一打开,刚刚眼里还满是狂喜的姜晚因,体会了一把什么是——

乐极生悲。

手机屏幕的左上角信号栏那一块,一根信号条都没有出现。

姜晚因这才想起来,自打进入这篇海域,她的手机就一直处于没信号的状态。

郁色一下子填满了姜晚因眼,她没什么气力地戳了戳一旁站着的戚越的小腿。

“戚越,昨天你手机有信号吗?”

姜晚因还仅存着一丝的希望,只以为是她手机的问题。

如果戚越的手机有信号,一会白天好生再找找他们的行李箱,说不准,他们的游艇被海啸拍到了荒岛上。

可——

“没有。”

两个字,轻轻松松绝了姜晚因的希望。

也就是说,就算找到戚越的行李箱,他们也无法回去。

还得找别的办法。

姜晚因闷了闷,眼底又开始聚集雷暴。

她抓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抚上了额头,将两鬓的头发一缕缕地往后抓着。

动作又快又用力。

戚越本是心情欠佳,连带说话都冷冷淡淡,但他还是忍不住关注姜晚因。

此时,见姜晚因忽然猛抓头发丝。

脑海蓦然想起昨夜姜晚因的歇斯底里,戚越皱了皱眉,觉察出姜晚因好似不只是寻常的情绪失控。

戚越想这么一会,地上已有姜晚因因为用力过猛,而掉落的秀发,黑长直的发丝,一撮一撮地断在地上,光是看看都觉得可惜。

戚越眼神微眯,快速抓过姜晚因捋头发的两只手。

语气有些严厉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你这么糟蹋的吗?”

戚越就是这样,即使关心人,也是个刀子嘴。

不过,依着昨晚姜晚因那个炮仗脾气,姜晚因一会定然又要跟他大吵一架。

戚越很少同女人吵架,再加上两人现在所处的环境。

他不免有些头疼。

可就在戚越做好心理准备,尽量避免同姜晚因起争执时,却见她被戚越捉过的手忽然耷拉了下来。

带着点鼻音,瓮声瓮气道。

“知道了。”

然后就将手腕从戚越手中脱出,低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戚越眼神微凝。

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之后,姜晚因倒是一直乖觉,没捣乱也没乱嚷嚷,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戚越旁边,看戚越帮她晾衣裳。

昨夜,戚越捡的那些干树枝,就是为了搭个简易的晾衣架。

他自己的昨晚已经晾上了,姜晚因则是因为压着衣服睡觉,他不想打扰她,才轮到了今天。

偶尔,姜晚因还会给戚越搭把手,帮他找固定晾衣架的石头和树叶什么的。

只是,这样异常听话的姜晚因,却让戚越更不放心了起来。

又一次。

戚越沉了沉声,问向一旁目色有些空的姜晚因。

“我们是先去找临时住所,还是先去找行李,还是先去找食物和淡水,还是……”

姜晚因有些懒得抬了抬眼皮,瞥了眼戚越。

“随便。”

戚越心口一窒。

黑沉的眼神,缓缓浮上一丝不安。

他终于知道,这样的姜晚因,他为什么不放心了。

因为,眼前的姜晚因,就像——

没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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