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万更12.4（1 / 2）

司士明带了宋有闲一年, 知道宋有闲聪明归聪明，但毛病也不是没有。

最突出的问题就是，纸上谈兵。

宋有闲他脑子里记得很多东西, 只是书本上的东西，和现实里的应用还是有区别的, 更别说宋有闲其实很多书读完其实并没有消化，也就只是记住了而已。因此宋有闲一直以来有的都只是发现东西的眼睛, 而不是一颗能解决问题的头脑。

但要补上这个问题, 对宋有闲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宋有闲学习能力十分的强悍, 在有着充足的知识储备情况下，司士明并不需要再花时间和精力去教导宋有闲什么知识点，带宋有闲的这一年严格来说司士明只是帮助宋有闲把他学到的东西，用在实验上而已。

他充当的，只是一个指引者, 而不是一个教学者。

宋有闲所需要的，也只是一个指引者。

司士明在这个实验之中能教的东西，在一年的时间里已经教给宋有闲了。但是宋有闲能需要学习的地方并不仅仅只是他做的这一亩三分地。

其他院士那边不是眼馋着宋有闲吗？其他的需要学的东西，以后司士明也有的是时间可以教导自己徒孙, 但是这样奢华的阵容, 可能宋有闲也就这个实验室里能看到了。

或者说就是司士明这么大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配置的实验室。这是一个绝好的学习机会, 只可惜司士明现在是五十多岁快六十岁了, 而不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他这一大把年纪, 让他去研究其他人专攻方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宋有闲还年轻。司士明暗戳戳的就给宋有闲布置了毕业任务，让宋有闲去其他人地方，光明正大的‘偷师’去了。

宋有闲是发现了冰川C细粒菌变异型的作用，但是在进入这里的时候不过就是一个研一的学生。整个项目的内容和方向哪怕是司士明这个做导师的人，也不可能对他说这方面的内容。

而现在的宋有闲因为在这个实验室里，所有相关出品的论文都是不能发表的。这个项目的研究一年两年的也不可能结束，于是司士明给宋有闲布置的毕业任务就是推算出整个研究项目总课题是什么。

护犊子的狮子把自己家的幼崽放出来，打得什么主意其他人心里也清楚。对宋有闲可就没有司士明那种循循善诱的教导那么和善了。幼崽总是要经历狂风暴雨才能成长的嘛，一堆人盯着宋有闲嘿嘿嘿地笑着。

在司士明那边呆着，宋有闲只需要做司士明负责的那一块内容就好了。然而宣布宋有闲可以到其他实验室帮忙之后，宋有闲经常就是这个实验室里待几天就要被借调去另外一个实验室。

诸位实验室的大佬也确实是按照和司士明承诺的那样，并没有吝啬对宋有闲的指导。只是每个实验室待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每次宋有闲都好不容易搞清楚这个实验室目前实验情况没多久，就要换一个地方。

一开始宋有闲还是被这样的安排弄的头脑有一些晕的，确实是十分吃力，有好多次还弄混了自己新待实验室具体研究内容，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勉强适应这种学习节奏。在适应过来之后，宋有闲就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能都记住每个实验室的研究情况了，各个数据和每个实验节点。

甚至于整个实验项目的大局观，宋有闲也勉强拥有了。至少宋有闲能隐约感觉到，哪个实验组的研究最快，哪个实验室的项目进程被卡住了。

每个实验组都有各自的实验课题，甚至于宋有闲在被司士明放出去之后，有的实验组都换了两个研究内容在做了。但是整体他们这么多研究小组在攻克的最终是什么东西，其实一开始除了各个实验室负责的院士们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很清楚。

原本在宋有闲汇报前，大家的推测都很一致，就是补充完善宋有闲的课题，实际安全的应用到人体身上。

可是做了一段时间之后，能在这个研究所里混的，都不是瞎子。都能感觉到他们研究的东西恐怕也不是就造个模拟机这么简单的内容。一个个相互打听询问一下，也都慢慢都了解到了。

宋有闲摸索了一年多，终于不是很肯定的把各个实验室过去做的内容，现在做的课题，甚至接下来研究的方向都写了，拼拼凑凑出了一个自己都不是很肯定的答案，攥写了自己毕业论文，递交给了司士明。

宋有闲的毕业论文很厚，写了一百多页打印纸。

宋有闲写的很多，可司士明看的很快，毕竟每个实验室的研究内容，都是他们几个院士们商讨出来的，每周他们也都会开一次会议，汇报各自实验室的进度情况。

看完宋有闲写的东西，司士明没有说对的还是错的，而是挑了挑眉，合上了文件，对宋有闲问起了一些问题。

问题内容十分繁杂，各个实验室的数据，研究进度，研究节点。司士明问了一大堆内容，看宋有闲都能答的上来，司士明顿了一下，就不再问实验内容的事情了，转而开始问各个实验室的人员安排。

这回宋有闲就有些磕磕碰碰，大概的能回答出来一部分，整体还是正确的。只是有个别实验室人员一两周内做了调整的部分，宋有闲基本上都是不知道。

问完人员，司士明也没有给任何评价，而是继续问宋有闲各个实验室未来可能进行的课题研究，这回宋有闲就只能回答三四个，其他的都说不上来，而且其中还有一两个答案，他也不能肯定是否正确。

“可以了。”简单的答辩环节结束，司士明最终说道。

因为最后基本上都答不出来，宋有闲忍不住有些心虚，不太明白司士明说的可以是什么意思，按理来说用肯定的句式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但宋有闲还是略带不安地对着司士明问道：“毕业了？”

“继续跟着我读吧。”司士明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宋有闲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倒也没觉得很意外，自己不过就是在司士明手下读了两年半，没办法毕业也很正常。

逗够了宋有闲，司士明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读博士。”

宋有闲眨了眨眼，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倒是还为自己毕业的事情高兴，而是开始纠结起自己论文里面说到的总的研究课题，自我纠结了一阵，宋有闲才对着司士明问道：“我们真的是在研制人体改造剂？”

“差不多。”司士明点了点头，“不过用你论文里用改造两个字不准确。我们并没有改造人体。”

看着宋有闲还有点没有转过弯，司士明随手拿了纸笔给宋有闲画了几个图案，给宋有闲解说道：“辐射的最终效应还是应用在生物体内的。肌细胞和骨骼组织并没有因为辐射效果产生变异，所有的结构依旧和常规的肌细胞骨骼组织一致。”

“而且这种我们也通过实验证明了，并不能通过繁殖遗传到下一代，说明这种变化是有因素的。也就是说这种变化是可以人为制造和复制的。”

“如果是应用机械电子设备来实现这个增幅，目前已经可以做到了。但是最终完成这个转变过程，需要把人体像我们的实验动物一样，关在里面待着一到两年。”

“而在离开模拟机之后，随着人体细胞周期性陆续死亡，最终又会恢复成普通人的状况，整个效用会在七八年后就变得微乎其微了。我们总不可能把我们的战士们当做囚犯或者研究动物一样关起来几年，放出来用一段时间再重新关回去。”

宋有闲做出实验成果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这就是个人阅历上的不足了。

“而且一两年战士们不做训练，能力也会存在退化问题。所以研究能够直接注射到人体内，让人体自身保持在被‘辐射’状态，增幅剂是我们必定的研究方向。”

宋有闲这回倒是明白过来为什么现在是实验室分组的时候，肌肉部分和骨骼部分划拨的泾渭分明。

如果是要用药剂来保持人体状况的话，针对肌肉和针对骨骼的药剂，必定是不同的。

看着陷入深思状态的宋有闲，司士明没有再说什么，挥挥手把他打发，让他另外找地方自己琢磨去。等宋有闲离开，司士明才认认真真重新看了一遍自己手中，厚厚已经成书的宋有闲毕业论文，看完之后忍不住像是对着什么宝物一样，伸手轻轻的拍了两下：“好啊。”

把自己徒孙的学籍状态变更为博士在读之后，司士明就拿着宋有闲的毕业论文复印了几份，让人送到了他们这些实验室负责人每周开会的会议室里面。

这个时候并不是每周例会的时间，司士明忽然让人喊他们过来开临时会议，各实验室负责人都以为司士明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突破了。

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本厚厚的‘书’。

“小宋的毕业论文，你们看看吧。”司士明对着大家说道。

“你学生的毕业论文，难不成还要我们都给你审核一遍吗？”其他人也都没和司士明客气，毫不留情的送了司士明一堆白眼。

说归这么说，可被司士明特意送到他们面前，肯定里面会有什么有趣的内容。就好像当初宋有闲在他们面前第一次汇报时候一样，他们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和宋有闲陆陆续续有过不短的接触，那就是一个被惊喜充满的集合体。

宋有闲论文里面的内容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有些数据他们每周汇报的时候也都有说过，里面更有不少自己实验室里负责的内容。原本他们看的时候也是不以为意的，说到底也就是他们实验内容的总结罢了，宋有闲的记忆能力他们也有认知了，并不是一个值得他们开会惊奇的地方。

而后看着看着，这些人表情就忍不住严肃起来。

“这个推论过程……”其中一个负责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叹完气又忍不住笑了一声，“老尹，看起来接下来我们两个实验室要做个合作了。”

“很有趣啊。”尹域平也说了一句。

宋有闲推测出来的总课题和他们实际的课题还是存在不小的偏差的，那个人体改造药剂中二的让他们这些老人家也觉得很科幻。如果单单说论文结果，和司士明一开始给宋有闲的毕业要求来对比的话，宋有闲硕士研究生毕业是很勉强的事情。

这篇论文十分出彩的地方在于，宋有闲把所有实验室的实验内容都串了起来，相互结合来推断。这里的实验内容并不是值得他们这些人拟定的各个实验室的研究课题，而是各个实验室里面更加详细的研究数据或者研究现象。

这个论文很多地方，因为各个实验室并不是互通的，哪怕他们有每周的汇报会，但是汇报时间并没有充足到能够详细说明每个实验的情况。实际上对于他们这些再坐的人来说，各自的信息还是封闭状态的。

而这些信息封闭状态，在宋有闲那边却是不存在的。他每个实验室轮流待着，进去新的实验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解在他不在这个实验室时候里面数据的变化和实验整体的推进，对于他来说，整个研究所的实验内容他不能说全部知晓，但说自己有着百分之七八十的了解是没问题的。

他们实验室的课题，最终都是奔着总课题的方向过去的，研究的其实也可以说的同一类型的东西。在这样情况下相互之间有联系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联系因为相互实验的不同，这些隐蔽的信息，他们就错过了。

他们错过了，宋有闲却是没有错过，在他的论文里面，详细的说起了几个实验室里面相互的共鸣点，相互的对照和关联。尤其是宋有闲描写到各自实验组的部分，那些交互现象，启发了他们不少的研究点，感觉瞬间就能把整体的研究进度再拔高一截。

这一次负责人会议之后，宋有闲并没有发现自己工作上有什么变化，倒是莫名其妙的发现他待着的实验室负责人，一个个的特别喜欢时不时和他聊几句，内容很多都是和其他实验室正在进行的课题有关系，有的时候也会问他对实验室现在研究的内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虽然莫名其妙的，宋有闲知道的倒也是都没有隐藏，人家问什么都一一回答了。

过了一段时间，宋有闲就断断续续的开始收到这些负责人给他的小礼物起来。

小半个月没有来军方研究所这边，陆期白再一次到宋有闲住的地方，忍不住就开口说道：“圆圆，你房间里怎么零食越来越多了？”

宋有闲已经到这里有快三年的时间了，一开始依依不舍望穿秋水，陆期白也渐渐习惯了他们聚少离多的情况。好在他们终究所在的地方还是首都，陆期白每半个月也都能来这边住个两三天。

他还记得往常宋有闲房间里面吃的，不过就是放着一些饼干薯片还有几盒泡面，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宋有闲并不是一个爱吃零食的人，零食对于他来说很多就是肚子饿的时候拿来垫垫肚子。偶尔在家里的时候，可能有时候也会看电视的时候吃两口，整体来说……宋有闲的房间里，是不会出现这种两大箱零食的可能性。

“都是前辈们给我带的礼物。”这两个月里各个实验组的负责人，外出都不约而同地会给他带些东西回来，还美其名曰是给他的贿.赂。宋有闲一头雾水，到也道谢着收下了，毕竟就是一些零食和特产。

而且这些零食特产还很多东西都是那种小孩子喜欢吃的类型，甚至连棒棒糖宋有闲都有收到过。有的时候宋有闲都会开始怀疑，这些前辈们是不是对他这个年龄完全没有什么概念。觉得他不是二十多岁，而是十岁出头？

陆期白拿起这些零食看了看，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除了常见的英法俄语之外，陆期白还看到了几个完全不认识的小语种零食存在。

“你们不是完全封闭式的吗？怎么他们还经常出去？”规则这种东西并不能够束缚足够强大的人，也就是所谓的特权阶级。

在这个研究所里面，实验组的负责人就是整个研究所的管理者，他们拥有外出的权限，陆期白其实并不太意外。只不过宋有闲房间里的零食，因为他都吃不完的关系，陆期白见过宋有闲时不时就会拿一些出去送给守卫研究所的士兵们，可不管宋有闲再怎么送这些东西没有减少，反而陆期白一次次来宋有闲这边，一次次看着这些东西越来越多。

陆期白就有些郁闷了，这些人都可以随便出门，宋有闲就得要关在这里，十天半个月他才能见一面。

让陆期白郁闷的是，宋有闲进入这个研究所的时候是21周岁，现在带了快三年了，过完生日宋有闲就都24岁了。这里管理严格的，让宋有闲他在研究所里日以继夜的，逢年过节都没有回去过。陆期白原本算盘打的好好的，等宋有闲22岁到达男性法定可婚年龄，他们就领证去，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完成这一件事情。

陆期白忍不住就觉得，他应该再拖一年把宋有闲的实验成果上交才对。

“最近几个月有很多世界级的生物奖项要颁发，一批去外面领奖的，一批去外面颁奖的。来来去去的，东西就多了。”其实除了这些之外，其实这些大佬也有意在外面多露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