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束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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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杀阵,雁丹门除严知鹤及几位宗门长老等少数幸存者, 几乎所有的雁丹门弟子皆被生祭, 九天伏杀阵意在毁灭, 不管是证人,还是留存在宗门里的证据。

然而计划落空, 偌大的宗门只剩下一片狼藉,有皇族介入,又有铁证如山, 所有事情都很快水落石出。

葛风镇上杀人取魂,制造人傀甚至豢养妖兽,雁丹门所有的罪行被公之于众,而本该作为盟友的岚谷门在第一时间撇清关系,言之和雁丹门合作乃宗内长老擅作主张,岚谷门自始至终毫不知情, 将参与计划的长老当场斩杀。

严知鹤被擒,被绑在雁丹门弟子练剑的校场。

容屿从承芸阁出来, 直接到了校场, 挥退了看守的所有人, 踩在崩塌的地面上,站在被绑住的人对面。

一根几丈余高的通天柱,上刻浮雕,最上方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雁, 那是雁丹门的标志, 也是校场上唯一完好的一根圆柱。

阵破之时, 严知鹤受了重伤,又被盛怒的幸存者废了灵脉,此时被灵锁捆在通天柱上,低垂着头,发冠松散,狼狈不堪。

一代宗主,落得如此下场,祖宗创下的宗门,也在他手里毁于一旦。

容屿看着他艰难的抬头,脸上没有一丝同情,眼底更是透着几分阴寒,他从储物镯里取出一物,将被灵力包裹着的光团举到他眼前。

严知鹤抬眼看了看,突然咧开他带血的嘴角:“你竟然识得这东西。”

“……”

“本座忘了,一百年前,少宗主也……也在考磐山上,怎么会不识得这个?”

他说话喘着粗气,还伴着轻声咳嗽。

容屿道:“此物从何处所得。”

“我说它从天而降,少宗主可信……嗯……”

身上的灵锁突然缠紧,严知鹤痛苦的闷哼一声,继而再次发笑:“我以它布阵,你以它破阵,能那么快找到阵眼,不是你的功劳,堂堂天芷宗的少宗主,竟然……与魔界中人为伍,哈哈……咳……咳咳!”

“……”

他双手被缚,不能擦拭,血从他嘴角溢出,滴落在地。

容屿始终淡漠,将光团又收回储物镯中。

严知鹤缓过一口气道:“各大宗门传信回宗,想必,某些人也该到了。”

话刚出口,天边有灵光划过,无需御剑凌空而来,修为不在元婴之下,甚至在分神之上。

容屿眸色骤沉,转身欲走。

“少宗主,做选择,可得好生斟酌。”

身后是严知鹤幸灾乐祸的狞笑,看着人急速远去,情绪激动导致血气上涌,又喷出一口血,歪头昏了过去。

承芸阁内,庚鬿注定与阳光无缘,时过酉时,他才从好眠中睡醒,缕空的窗外,夕阳的余晖刚好散去,耳边水声潺潺,整个房间里透着一股幽凉。

“醒了?”

熟悉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庚鬿坐起身歪头一看,一人笑容满面,化作人形出现,他打着哈欠道:“怎么是你啊?”

解北影笑弯了眼:“尊上以为是谁?”

庚鬿一怔。

他以为是谁?

最近从睡梦中醒来,见到的都是一个人。

他不好说自己以为是容屿,看了看房门外,问:“青寒呢?”

解北影道:“在前庭。”

“前庭不都塌了么?去那里做什么?”

庚鬿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翻身下床,套好了鞋就往外走,解北影笑容微敛,突然道:“外面啊,来了几个了不得的人物。”

“了不得的人物?有多了不得?”

“除易灵门外,各大宗门皆有嫡系亲眷亲临。”

易灵门,雁丹门,岚谷门并称三门,只有易灵门没来,那便是一宗一族和其余两殿的人都来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庚鬿脚步蓦然一顿:“这么大阵仗?来分赃啊?”

一个宗门数百上千年的积累,宝贝应该不少。

“……”

“来夺宝的。”解北影道:“伏杀阵破之时,有圣物现世,由不得他们不来。”

“圣物现世?”庚鬿一惊,回想了一下道:“你说那个阵眼?”

当时金光刺眼,他也没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后来也就没看见了。

解北影点头:“严知鹤一口咬定他用作阵眼的东西,是百年前被震落在宗门内的圣物碎片,当年雁丹门的开山鼻祖在考磐山上重伤,回宗后发现被震碎的圣物有碎片遗落在宗门,大喜之下想用圣物疗伤,只是虚不受补,受烈火焚身而亡,圣物碎片,就此到了严知鹤的手里。”

庚鬿皱眉道:“圣物真的存在?”

“存在哦,只不过早就四分五裂,不知所踪了。”

“……”

他在葛风镇上也听袁歆说起过所谓的圣物,当时只以为是各大宗门为攻入魔界所寻的借口,可如果阵眼真的是百年前的圣物碎片,在各大宗门之间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可想而知。

庚鬿沉默了半晌:“那圣物可以助人飞升的传言,也是真的?”

解北影挑眉:“谁知道呢?”

“……”

雁丹门前庭,几大宗门齐聚,皇族有当地郡守,天芷宗有容屿,焱阳殿和寄云殿并为二殿,分别派了宗主门下的嫡传弟子,而岚谷门心虚,只派了一位在宗门里不怎么起眼的长老。

临时清出的一片场地,露天的桌椅,几方矮桌后坐了五个人,随行而来的其他人都守在了场外,与容屿相对而坐的是焱阳殿一代大弟子韩钊,其下首是寄云殿的裘清雪,看起来是一位清冷的女子,眼底却深藏算计。

韩钊和容屿同为一大宗门首徒,地位本应等同,可世人只知天芷宗少宗主,对他焱阳殿的少主一无所知,对比之下,就难免心生嫉妒,加之好胜心强偏偏修为不及,此时便更有些看不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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