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哀意（1 / 2）

只见四周瘴气弥漫，无法远视，也无法探知这深渊究竟有多高。

而附近堆满一具具白骨，有的似在卧地而爬、有的无力平躺……

寒风刺骨，带动人情绪也凄凉，一眼望去，白骨不显峥嵘可怕，反倒是觉得都是可怜人。

一路走过，韩浩只觉得“哀伤之前路暗淡”已经是开始旋转开来，开始渐渐涂上一层金色光膜，待完全布满金光之后，也就是这“哀伤之前路暗淡”练成之时。

这份哀伤、这份凄凉、这份萧条，此刻是何其之深。虽然并非韩浩亲身经历，但是此情此景，尽在不言中，又有谁会是铁石心肠，又有谁能无动于衷，他便不能。

本就是多情之人，此时的哀伤又哪里能控制，唯有令其尽情发泄出来吧。与其是哀思多愁，不如哀思畅快。

“你怎么了。”看着韩浩脸色的那浓郁之哀伤，陆玉瑶显得十分担忧，以为他是重伤未愈的原因，但是细细观察却又不像。

这里的凄凉哀意她又岂会感觉不到，然而对于他们修炼之辈而言，这些却难以真正影响内心。可以说或许她会同情、会可怜，但绝不会伤心。

“我没事。”韩浩摇了摇头，此时的他一步步慢慢踏去，有几分沧桑，似孤零零老人，但又恍若气势逼人。

对于此时萧瑟不振的韩浩，陆玉瑶有着说不上的担忧。但是她却不知道现在的韩浩实际上比谁都要清醒，精神之海内波涛汹涌，俨然已经是到达关键之时刻。

一路慢慢走着，四下荒夷，落叶纷纷。走了许久眼前方出现一洞口。那是一简单、破旧的洞口，显得干枯、邋遢，但是感觉又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味道。两人停留片刻，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这山洞并不大，却是极高陡，一眼望上，恐怕足有百米之高。徒有四壁，唯一一物便是此处一颗粗矮之树，树上结满黄灿灿的果实，真是难以想象在这如此干燥的山洞内，这树是如何生长的，那根得扎得多深啊。

慢慢走进，两人均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原来这矮树浓茵之后，一圆形巨大磐石之上，竟然坐着一衣着破烂，白发苍苍的断臂老者。

仅剩下的一左手，正颤颤巍巍的摘下一果实食下。或许也是察觉韩浩和陆玉瑶两人，慢慢抬起头来。只见那满脸的沧桑，干皱的脸庞，似有千言万语涌上，但又难以道明。好在洞中还算暖和，尽管老者衣着单薄，却不会有寒冷的感觉。

老者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兴许是经历过太多太多，看不出害怕与兴奋。

与此同时，韩浩也看着这老者愣愣出神。老者的脸上显得十分平静，但是却难以掩盖住那凄凉之气。

仿佛是终于捕捉到那最后一丝的感觉，情绪之中的哀意顿时最为高涨。

内心“轰”的一心，精神之海翻滚不息。“哀伤之前路暗淡”金光灿烂。此时韩浩也顾不得场合不适宜了，就地盘坐修炼，做最后的冲击。

此时陆玉瑶和那老者都是一惊，没有出声，安静之中似乎隐隐期待着些什么，这般等待着，三人一时间竟都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精神之海的波动虽然无法以眼望见，但是陆玉瑶本就修为颇高，而那老者似也不凡，自然可以察觉出些端倪了。无论是陆玉瑶，还是那本来一脸默然的老者，此时都露出震惊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韩浩终于是睁开双眼，似有金芒一闪而逝。那哀意也一扫而散，目光如炬。

“哀伤之前路暗淡终于突破了。”

韩浩站起身来，再看向老者，虽然依然是感觉那样的凄凉，但是却已经无法引起内心的哀愁。正如无法动摇陆玉瑶一样，“哀伤之前路暗淡”修炼成功，这份凄凉同样再无法动摇韩浩了。

“小子拜谢前辈。”韩浩感激道，说完便是跪下叩拜三下。

老者看向韩浩，那份惊讶许久之后方平息，平静说道“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奇术，这是你的机缘，何须言谢。”

“前辈，你为何会在这深渊之底。”韩浩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心中疑惑问出。看那老者模样，显然在这山洞之中待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为何会在此，呵呵呵呵。”老者凄凉的哀笑两声，转脸看上身旁石壁，这时韩浩和陆玉瑶方才发现那是一个个“正”字，那如此宽大的石壁竟然是刻满了，极有规律的排列，却已经没留一丝缝隙。真难以想象老者如何完成这一杰作。

老者清点许久，才重新转过身来，仰望上空，一脸迷惘，哀叹道“真快啊，一百年了，原来在这里不知不觉已经过来百年了，但我为何还苟活着，明明是生不如死，为何我还存在着，为了什么，是执念还是怨恨，又或者是对死亡的恐惧。”

“究竟是什么，这一问题我又思考了多久，百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