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拒绝吊唁(1 / 2)
李牧自然有他坚持的道理:“祖父、父亲与叔父三位亲长遇害,元凶首恶必与矿务之案密切相干,如此血海深仇,我怎能只图自保而置之不顾?”
“表哥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怎能不替舅母及英妹妹考虑?魏国公郑秀就是那元凶首恶,这些年来他私蓄不少死士,若他察觉表哥还在暗中接触潘公,必定不会手下留情!”春归焦急不已。
兰庭悄悄伸手,握了春归的手加以安抚,也劝李牧不可轻举妄动:“外祖父与潘公为故交,当时却也并无十足把握说服潘公如实相告当年隐情,而今外祖父及舅岳已然过世,便是表哥执意去见潘公,潘公也未必会将那奸徒相告,但只要表哥有此行动,郑秀必会引以为患,这绝非明智之策。”
“迳勿可已经有了计划?”李牧并没有被完全说服,但他承认贸然接触潘家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我们非但不能主动与潘家接触,甚至当潘公听闻外祖父及舅岳丧讯后,我们还要拒绝潘家人登门吊唁。”兰庭道。
而春归就这计划,已经在途中和兰庭商量过了:“如此一来,潘公必会生疑,当他打听得知外祖父及舅舅是因何事遇害,便会知道我们拒绝他的吊唁是为潘家着想,太子殿下已然在潘家安排了耳目,郑秀一直未曾对潘公动手,直接将潘公斩草除根,应当并未察觉太子殿下的行动,但潘公当然会因此事不安,因为不安,便大有可能泄密。”
“我们需要的并不是潘公出面指控,而是需要察清那一关键人,顺籐摸瓜掌握郑秀的确实罪证,才能举告其大逆之罪使其伏法获诛。”兰庭亦道。
虽然说华霄霁、楚楚已然先后认罪落网,兰庭也早察清了那些游说贪官行枉法之事的中人,可这些人都与楚楚直接联络,压根不知他们效忠者竟然是魏国公郑秀,相较于华霄霁和楚楚,也唯有窦章的指供或许还有一些作用,但窦章的态度,他是绝无可能供出郑秀的。
东宫位定,周王大获全胜,皇上必然不肯再深究这接连的案件,牵连诸多皇子,这个时候还不是指控郑秀的时机。
也唯有察实郑秀私造兵器意图谋逆的罪凿
,这是绝对不能宽免不究的重罪,那时皇上才会明白若不重惩居心叵测之徒,社稷国祚将有后患无穷!无论哪位皇子被牵涉其中,都不能轻饶放过。
但时机未至,仍需等待。
李牧的性情虽然相比李司、李放要更加老成持重,但他这时也毕竟是个热血青年,又遇家中三位血亲尊长同时遇害,而今已知元凶首恶,急着察实罪凿为亲长报仇血恨实乃情理之中,所以虽然听闻了兰庭这番剖析,仍然胸臆难平,握着拳头久久沉默。
所以兰庭起身,抱揖致意:“庭情知外祖及舅岳遇害,乃我难辞其咎,而眼下虽明知郑秀为首恶,却仍不能立即将其绳之以法,告慰亲长英灵,连‘愧错’二字都无颜再提,更无资格恳请表兄谅解……但庭仍然要求表兄三思,因若是再因庭之过错,连累舅母及表兄再遭不测,兰庭当真是万死不能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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