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渣男(2 / 2)
“成交,三日后取货。”
梅馥点点头,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这是定金,余款交货时一并付清。”
封三娘捻指收起银票,她见背对自己的女人发髻绾着,一副妇人打扮,她平常不是多话之人,此刻心里却无端涌出一丝好奇。
“夫人是想要什么户籍?若是有别的要求,价格好商量。”
平常出卖户籍的人,不过都是极穷的平民,但凡有点经营,谁还会把人世间的身份拿去变卖?她这样说,显是侧面炫耀自己的本事,同时也好探一探眼前人的喜好,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可哪知这位客人却十分干脆,只道一般年轻女子户籍便可,其余要求竟是皆无。封三娘抿了抿唇,笑了一笑也便罢了。
封三娘走后,梅馥又在茶楼里静静呆了一会,好半天才觉得腹内空空,一晃竟已是这个时刻。她不想回国舅府,结了茶钱,下楼牵起马。
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沿街商铺中灯火通明,小商贩摆了一路。梅馥拉着马绳,掏出碎银一路买过去。
糖葫芦,酒糟丸子,黑米糕……
梅馥边走边吃,胡乱塞着,似乎要把胃部填满才会更好受点。终于,等梅馥吃完最后一片云片糕,实在塞不进去了,这才发现自己竟已不知不觉走到了西陵湖边。此刻夜色烂漫,除去一般的客船,现下里也泊了不少花船,不少薄装女子正倚栏而立,眼神却时不时在船下游走的公子间徘徊。
梅馥胸口一痛,也是这里,自己傻缺给沈冰柔牵线做媒,不想被她设计,一步一步再无退路。
水光潋滟,依旧是一派浮华,可那景上之人却已是薄如尘埃。梅馥摇摇头,这故地重游让她心情越发沉重。三个哥哥下落不明,而自己孑然一人,飘零无依……她扯下遮颜的面巾,一瞬间只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就在这时,对面花船二楼轩窗猛地被推开,摇摇晃晃掠过一个白衣男子,一个猛砸,差点从窗台上跌落,还好后面急急跑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拉住,才避免了落水之苦。
梅馥摇摇头,想必又是一个天涯失意人。纵使天不遂愿,但沉迷酒色,寻死觅活,一味逃避那算什么。梅馥唇边漾出一丝苦笑,心中的打算愈发坚定。她拍拍衣裳站起来,眼风却又不由自主地往那二楼看去。
白衣男子还未离去,他倚在窗前,这时一个女子也挤到窗前,眼看两人就要贴上,可那男人却伸手一把把她推开。转瞬间,窗前只剩他一人。白衣男子转过身,眼色迷乱,目光迷茫地看着水面上月亮的倒影,突然他眼睛一转,不期然地竟与对上了树下梅馥的视线。
你站在船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船下看你……
而梅馥早在他看过来时已经惊住。
顾少元……这个跌跌撞撞醉得狼狈的人竟然是顾少元?!
看到这一幕,梅馥心中不但没有丝毫快意,一时竟还有些发苦。这就是她曾经深爱过的顾少元?他一向自诩清高读书人,平素生活都是过得守礼克制,如何会放纵自己不顾一切颓然宣泄。
不过早在他坚持要娶沈冰柔进门,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准备。想到这里,梅馥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她最后看了那扇打开的轩窗,顾少元已不见了踪迹,想必已是纵情花海,沉迷酒色了吧?
也好……
梅馥再不看一眼,转身上马,可就在她拉起马绳,正要离去时,身后一声断人肠的呼唤让她身体一僵。
“阿馥……”
见前面的女子停住,顾少元心中开怀。他不顾脚步虚浮,踉跄地奔向那女子,却在几乎手要探向马儿时,女子狠狠地一扬马鞭。
“顾相,你又认错人了!”
那声音娇软绵柔,却带着说不出的色厉内茌。顾少元一愣,方涌出些许神采的眼睛再看向上方那抹俏影时又涣散开来,他醉眼朦胧,竟是不顾形象一下子跪地伸手扯住了梅馥马镫上的脚踝。
“阿馥……你别逗我了……明明是你……对不对……我好想你……别离开我……”
“混蛋,放手!”
“不放……”顾少元身体颤了颤,却是越发地抱紧。
“为什么每次你看我的时候都带着恨意……阿馥……明明是你对不对……不要逗我了……”
他嘴里呢喃,手也不停歇着,竟是想艰难往上攀爬,试图爬上马背。梅馥料到他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厌意。眼看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她狠狠地举起马鞭朝着身后人重重一挥。
“混蛋!”
说完,再不顾身后人,策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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