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快点找到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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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快点找到他

陆既明垮了,垮得如一夕之间大厦骤倾。

在宁檬看到陆既明的P2P平台出现兑付危机的新闻后,从那天开始,她就再没有见到过陆既明。

此后她目睹了陆既明一手建立的既明资本如何轰然倾塌——

人员散了,公司空了,一波波人来商讨债务未果后,又一波波叹气地铩羽而归。

看着满室狼藉,宁檬心如刀剜。这是她最初成长的地方,曾经那么繁荣昌盛,那么实力强劲,如今却满目疮痍,一地破败。

杨小扬是最后一个离开已经破败的既明资本的。她站在满地的废文件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哭。终于收拾好了,她哭得撕心裂肺地问宁檬:“阿檬,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陆总明明说这个难关我们可以挺过去的,只要他投的那两只定增股票的钱回来了,就可以的!可是为什么那两只股票那么不争气啊?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工作到退休养老的,我再也不用吃北漂的苦了,可是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呢?我没办法相信啊阿檬!你走了,任总走了,人全都走了,现在连公司都垮了,就留下我接着北漂,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啊!”

宁檬鼻头酸得呛眼。她告诉杨小扬别难过,实在没去处就来找她,她会给她找份活干。

公司垮了,员工们都很可怜,一下就这么失业了。可宁檬觉得现在更可怜的,是陆既明。他父亲病危,公司又垮了,这双重打击对他同时压下去,真不知道他扛不扛得住。

别人是从北漂变回北漂,从零出发又回到零,不过是没输没赢,大不了重头再来。可陆既明却是从总裁跌成了穷光蛋,从一百跌到零、跌到负。在这样的落差里他跌没了所有,不知道还能不能挺得住。

宁檬很担心现在一无所有、从100的金字塔尖跌下来到0的塔底的陆既明,会不会想不开。

她很想联系一下陆既明,看看他怎么样了,但无论她拨号等待了多么久,电话都无人接听。之后再打过去提示音干脆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而她发过去的信息也是同样的待遇,条条石沉大海般,杳无回音。

宁檬对门的房子也已经易了主,易得悄无声息,让人无知无觉。等宁檬知道的时候,问来收拾房子的新主人,房子旧主去哪里了?得到的答案是他们也不清楚,他们只知道房主急需用钱,才把房子卖给了他们。

宁檬最后给曾宇航打了通电话,终于从他那里听到了陆既明的消息。

宁檬和曾宇航约在了曾宇航住处附近的咖啡厅见了个面。

这是曾宇航提出的,他说希望能把最近发生的事和宁檬聊一聊,因为他觉得宁檬遇事冷静,脑子活络,他希望宁檬能帮他想一想后面该怎么安置陆既明,该怎么让他振作起来。曾宇航告诉宁檬,陆既明现在正由他看着,目前应该还不会有什么事。不过老陆倒了,公司又垮了,这两件事对他造成的打击真的是巨大的。

曾宇航按照时间线,把陆既明陡然败落的前因后果,从头讲给宁檬听。

“你知道明明亲自下场替他爸在二级市场吸了2%的筹码吧?”曾宇航以这样一个问题开启了所有事情的序幕。

宁檬点点头。陆既明和他说过这件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购买2%钦和股份对应的十位数资金,明明是从哪里搞来的?”

宁檬的心晃荡荡地用力一坠。

所以,最初是从这里开始,出现了问题吗?

——

曾宇航告诉宁檬,去年10月,陆既明下场开始吸筹。由于他是陆天行的儿子,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由曾宇航代他出面。至于吸筹的具体操作过程,陆既明都是安排好了的。

“他当时说他会张罗一部分钱,以我的名义出,银行再配资一部分,凑到十位数的资金差不多是可以的。然后通过他联系好的机构发个资管计划,到二级市场去收2%的钦和股份。”曾宇航把当初陆既明吸筹的操作方法告诉给宁檬。

“我问过他,就算去掉银行配资的部分,他要张罗的那部分钱也不是笔小数目,他能搞定吗。

“他当时很有信心地跟我说,钱的问题放心交给他去运作,没问题的。

“他当时明明说了句:虽然有点凶险,但他也是准备了后手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目前就先这么着,后面咱们再走一步看一步。”

曾宇航脸上浮现出满满的懊悔与自责:“我当时就应该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他要铤而走险的!我真是太大意了,听到他说有后招后就没再多问了!”

宁檬顾不上他的自责,抓住关键问题问:“所以他的钱,到底是怎么搞到的?”联想着陆既明垮台的源头,她的心重重一沉,她大胆地推测着,“他挪用了P2P那边的资金?!”

曾宇航看着她,凝重地点点头。

——

曾宇航说:“宁檬你知道吗,去年10月明明的P2P平台募集了一笔资金,六个月期限,利率很高。他就是违规挪用了这笔钱,去做了资管计划的劣后!你说他平时那么守规矩的一个人,居然都敢这么干了,他是不是为了他爸豁出去了?”

曾宇航还告诉宁檬,陆既明挪用那笔钱的时候,还有一个月,他的两个定增项目投资期就到了——这就是他所说的他的后招了。他本来是计划投资定增的钱连本带利收回后,再加上把从二级市场收购的2%钦和股份质押给银行得到的一笔质押款,这两笔钱就能把挪用P2P的资金窟窿堵上了。

可他的后招出现了意外。那两只定增股股价突然大跌,他于是决定等等再退出。结果这一等又等坏了,还不如之前及时止损,能收回多少是多少的好。这一等,股价越等越跌,跌到他在这两只股上,血本无归不说,还欠上了银行的利息。

那段时间,他既要操心他爸的事情,又要处理两只股票的事情。他熬掉了不少心血,他小时候那遇到重压时吃不下饭的毛病都犯了——他不管吃什么,吃了就吐。

宁檬听到这里,心里酸得发苦。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既明的身体会一下子虚成了那个样子。

曾宇航说:“后来我们和其他几个投资那两只定增股的机构通了气,知道原来是有人在故意砸盘,应该是一个叫Jason王的人和一家机构合伙搞的鬼!”

宁檬听到Jason王这个名字后,心狠狠一跳,再重重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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