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进击的郑校尉(大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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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那蛮贼已经破了八个军阵了,我等还是向镇北侯府通传一声,让我等先入府吧。”

一美须中年男子向帘幕后的身影请示道。

“急什么,咱家这个没卵的都不慌,瞧瞧你,嘁,丢人。”

美须中年男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着蓝色长袍身披皮草的老者,老者脸上施粉很重,像是戴上了一层面具,唇红齿白,声音也尖细得很,身上的熏香味道极重。

“呵呵,张公公说笑了,我只是在为殿下担心,殿下千金之躯,断然不能受到丝毫侵害。”

“行,你们这些读书人啊,最擅长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咱家是说不过你们,但你就不想想,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那蛮贼都自称荒漠一野蛮了,这镇北侯府若是连一个野蛮人都收拾不了,那还值得咱们陛下这般头疼么?”

“可是,这刀枪无眼,若是那蛮贼忽然发疯向我等这边而来……”

“陈师傅,那孤也不能先进府,孤这次被父皇派来为老夫人祝寿,懂的人,晓得是我皇家秉持礼数,不懂的,还以为我皇家真怕了这镇北侯府。

先前,说按规矩排队等审验的是我们,这次,若是我们再主动寻求先进府,呵呵,孤的脸面倒是无所谓,反正孤也没想着与二哥争什么太子,但要是因此被人轻视我皇室,那孤就等着回京后被父皇发落吧。”

“咦,讨厌,王爷,您轻点儿嘛……”

“王爷,奴家也要,也要吃嘛……”

“哈哈哈,不急不急,都有,都有。”

帘幕之内,又传来了嬉笑靡靡之音。

美须男子和那老公公对视一眼,都很默契地退下了这皇室马车。

外头,护卫们已然严阵以待,虽说战局在那一头,但那偌大的声势还是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美须男子迎着寒风,摸着自己的长须,开口对身边的张公公道:

“张公公,那蛮贼当真是厉害,竟一人可抵千骑。”

“蛮族王庭左谷蠡王,要是没点儿成色,那蛮族王庭估计连名义上的荒漠之主都别想做了,早被其他大部给吞得渣都不剩。”

“呵呵,下官见识短浅,这十年来一直在翰林院里做文章,对这天下事确实知晓不多。”

“哟哟哟,陈大人,您这可说笑了,咱大燕,最不缺的就是武夫,唯独缺的就是像陈大人这般的文人种子。”

二人一路上,陈光庭瞧不上这阉人残缺之身,这张公公也看不上陈光庭这腐儒之气,但别说,这一路同行,该斗嘴是斗嘴,但关系上,倒不耽搁进步。

一个因座师原因被牵连,在翰林院蹉跎之后发配到闲散王府里做讲师;

一个因干儿子检举,贬谪出宫,指派到了王府管杂役;

一定程度上,都算得上是同病相怜,文人和阉人的至高无上宝座,都已然和他们二人绝缘。

“这镇北军,弄得是什么把式?”陈光庭问道。

“嘿嘿,当世一流的武夫强者,其身气血就如那旭日东升;

战阵之上遇到,要么择一二同级强者牵制与其捉对厮杀,要么,就得用眼下镇北军所用之法,以铁骑车轮战软刀子割肉,一点一点的将他那旭日东升削成江河日下。

瞅见没,那蛮贼气血已经入颓了,这第二轮八个军阵能否接下来,还真不好说。

就算是接下来,也该油尽灯枯了,但第三轮军阵,很快又会续上,绝不给其丝毫喘息之机!”

“就是拿自己人的性命去耗其气血?”

“也能这般去理解。”

“那那些士卒,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的命,就是拿来耗的?”

“那是自然。”

“他们也愿意?”

张公公厚厚的粉底微微一皱,笑出了褶子,道:

“要不人家是镇北军呢,不怕你笑话,咱家小时候被割前,梦想着就是有朝一日能入镇北军去荒漠杀蛮贼。”

“失敬失敬。”

“客气客气。”

“只是,我还是好奇,这蛮族左谷蠡王都来了,这镇北侯府号称三十万铁骑,就没几个真正的高手坐镇?”

“有是当然是有的。”

“那为何他们不出?”

“有蛮族左谷蠡王当陪练,这种练兵的机会,多难得啊,自然是让各部趁机操练一番。”

“这……竟能如此?”

“你且看看,今日来此为老夫人贺寿的,各国使节各大门阀甚至还有蛮族大部落;

那种堪比眼前这位蛮族左谷蠡王的武夫强者,放眼天下,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但这镇北军铁骑,六镇加起来,却足足有三十万。

各大门阀各个家族心里都有一杆秤,今日一遭再见镇北军之精锐强悍,日后,谁敢再在侯府面前放肆?

人家,这是刚打瞌睡就被送了枕头,在借着板子示威呢。”

“哎,孤都完了,那蛮贼还没完哪?”

刚刚年过二十的六王爷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殿下当心,外面风寒。”张公公马上将自己身上的皮草脱下,盖在了六王爷的身上。

六王爷也不在乎这是太监用的东西,反而双手紧紧地抓着。

恰好此时,

邋遢男再破一阵铁骑!

六王爷咂咂嘴,道:

“张公公,你说,要是你与其交手,能有几分胜算?”

张公公闻言,脸上委屈得如同一朵雏菊,

道:

“哎哟,我的殿下啊,您这是在抬举奴才还是在侮辱人谷蠡王啊。

奴才这点儿三脚猫功夫,在王府里对付对付那些毛贼倒还能行,真要对上这种角色,奴才也就只能舍身拖延其几息,好让殿下您能跑多远就先跑多远了。”

“哈哈哈哈…………”

六王爷笑了起来。

陈光庭这时却开口道:

“殿下,臣有一事不解。”

“陈师傅但说无妨。”

这时,张公公当即挥手示意身边的王府护卫离远点去防御,省得听到了接下来的谈话。

陈光庭有些感激地看了张公公一眼,随即道:

“臣听说,此番贺寿之差事,是王爷您主动向陛下要来的?”

“正是。”

“臣不解,王爷向来最厌俗务,为何……”

“因为孤想先来看看这位镇北侯府里的郡主姐姐。”

“王爷,您是对…………”

“陈师傅,您想多了,这位郡主姐姐,可不是孤能享受得起的,这是父皇有意为二哥准备的,也就是父皇心中的,未来大燕太子正妃人选。”

张公公听到这则皇室秘辛,有些咂舌道:

“二殿下性子柔和,这郡主性格上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这话张公公还留了很大的余地没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

女儿家家的,一个人能撑得起侯府运转,再杀鸡给猴看,且一出手就是灭人全族,鸡犬不留。

这种女人,要被选做太子妃?

古往今来,那些权倾朝野的后宫之主,至少在刚入宫时,还是个纯真懵懂天真烂漫的少女。

需要经过在深宫内一年年磨练,一步步成长,才能真的凤威临朝;

但这位郡主,相当于进宫前就是个满级号!

“正是因为二哥性子太柔弱了,为人过于中正谦和,所以父皇才觉得正需要这种太子妃来辅佐二哥吧。

有手段,有心计,心又够狠,朝外,又有大燕第一重镇做外戚,啧啧,日后等二哥继位了,谁敢欺负他们夫妻俩?”

这是大不敬之语,但张公公和陈光庭也只是对视一眼,互相当没听见。

“孤这次来,可不光是带了给老夫人的寿礼,孤这几年开府后,自己也倒腾了些银子,置办了一些礼物,特意运来讨好我这未来好嫂子。

凡事,都得先把前站打好,这说不得,万一哪天二哥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早早地就…………嗯嗯,你们懂的;

然后我这好嫂子再来一出牝鸡司晨,

等拿宗室开刀时,多少能念着点儿此时的香火情,放孤一把。”

“殿下,外人都说殿下您荒诞不羁,但臣却清楚殿下之聪慧眼略,无人能及,所以臣实在不知为何殿下您不…………”

“陈师傅啊,这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六王爷摇摇头,继续道:“一代雄主之后,往往会选择一位守成之君做自己的继任者,二哥,是父皇最中意的人选;

怎么说呢,二哥的性子,适合父皇‘雄才大略’之后收拾烂摊子休养生息,而我,可不会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就坐在那椅子上什么事儿也不做。

你信不信,但凡孤露出丝毫想要争位的想法,明日,密谍司就能在孤的王府挖出龙袍来!”

“殿下的意思是,陛下还有动兵的想法?向南,还是向北?”

“陈师傅,孤乏了。”

陈光庭马上跪了下来,

“臣失言,请殿下…………”

“陈光庭,快给咱家起来!!!!!!!”

张公公激动地喊道。

“不,殿下不原谅臣,臣就不起来,殿下…………”

“陈光庭,

那蛮贼,

向咱们这里杀来了!!!!!!!”

陈光庭马上起身奔跑。

……………

“得,咱收拾收拾,该各就各位了。”

郑凡从帐篷顶部跳了下来,四娘和丁豪紧随其后。

“主人,我们这是?”丁豪有些不解地问道。

“去救驾。”

“救驾?”

郑凡点点头,指了指前方的一处营地,道:

“看见那面黑龙旗帜了么?”

“看见了,这应该是位来祝寿的皇子。”

“嗯。”

丁豪虽然还有些懵懂,但也将自己的长枪捏在手里准备陪郑凡一起去。

“额……阿豪,你就不要去了。”

“主上信不过属下?”

“不是,是他不认识你。”

“嗯?”

郑凡伸手拍了拍丁豪的肩膀,

对他比划了一个方框,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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