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祭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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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是在我的脑壳上,开了个洞?”

姬成玦一边照着镜子摸着自己脑袋上包扎着的纱布一边问道。

“对啊。”

“这个洞,比我想象中,好像小了很多的样子。”姬成玦扭头看向郑凡,双手比划了一个碗口,“我原以为会像是吃猴脑那般,直接平削开一个大口子。”

郑凡很想问一句,你以为要开这么大一个口子竟然还敢答应做这个“手术”?

但一想到姬成玦肯定会回答:因为信任你啊。

为了使这恶心的对白不会出现,

郑凡就改口道;

“开一个小口子就可以了,对了,那颗瘤子给你保存着,你要看看么?”

“瞅瞅。”

郑凡走到旁边柜子上,将一个放在琉璃瓶子里,被薛三用药水浸泡保存着的一个肉瘤拿起来。

“这东西,是从我脑子里取出来的?”

“对。”

“看着让人有点想吐。”

“吃啥补啥,可以加菜里去,补补脑子。”

“呕……”

皇帝先捂着胸口干呕了一下,然后觉得有点头晕,脑壳有点痛,又轻轻捂着自己的脑袋。

好在,没什么事儿,只是很正常的术后反应。

这个手术,很成功,至于皇帝脑袋上的伤口,四娘也做了缝合处理;

除了头发长出来后,那一块会变成一小块秃斑外,没其他影响。

“姓郑的,我这才醒来,你能别这么恶心么?”

郑凡端着琉璃瓶仔细端详着,

道;

“我倒是觉得挺有收藏价值的。”

“送你了,你替我好好保存。”

“那我拿去喂狗去。”

“你放下!”

皇帝最终还是将这个瓶子收了起来。

随后,皇帝开始尝试自己走出门,晒到了太阳,一时间,有些神情恍惚。

他没告诉郑凡,在昏迷的这些日子里,他每天都陷入到怎样可怖的梦魇之中,因为既然人已经醒了,再说梦,无论是好梦还是噩梦,就都没有意义了。

“我是不是可以,活很久了?”皇帝问道。

“吃饭没噎死,保不准喝水呛死。”

“姓郑的,你从小就这样嘴甜么?”

“我说的是事实。”

“你能活到成年,真得感谢太多人了,这也是事实。”

“饿了么?”

“有点。”

“我刚传膳了。”

“这是我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好听的话。”

“哦?”

……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姓郑的,你是个畜生!”

皇帝面对着自己面前的粥、蛋、奶外加一小份肉松,近乎抓狂地吼道。

“你身子还虚,得吃点清淡的,再说了,有蛋有肉的,不也挺好的么?”

郑凡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夹着自己面前摆放得满满的各式菜肴。

“那你不能陪我吃一样的?”

“我脑子又没漏洞。”

“兄弟间的同甘共苦呢?”

“知道吃什么东西时最香?旁边有人羡慕你时,你进食时,才最香,更何况,现在我面前羡慕我的是皇帝,这就更香了。

另外,在我看来的兄弟间同甘共苦,就是苦你受着,甘,我替你尝。

快吃吧,

一会儿别凉了。”

皇帝是真饿了,开始进食。

等二人都吃好了,四娘进来收拾碗筷。

阿铭则推来了一张轮椅。

“我用不着这个。”皇帝说道,虽然脑子开了一个洞,但他觉得自己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外,没其他的问题。

“我是觉得,你现在坐轮椅上,更有感觉。”

“为什么我没这种感觉?”

“因为你是坐上面的,而我,是推着的。”

“呵呵。”皇帝冷笑了一声,“如果咱们换着来,朕也会很有感觉。”

“坐不坐?”

“坐是要坐的,但没必要现在就坐,我现在还不想出去,当了皇帝以来,就算是半年前的东巡,说实话也不是在玩儿,累得跟条死狗一样,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歇歇。”

“准备钓鱼?”郑凡直接问道。

皇帝龙体欠安,不,在外界看来,已经设立摄政王的皇帝,算是交代完后事,进入后园说是疗养,实则是在等死;

在这种情况下,保不齐有些人就要蠢蠢欲动了。

“如果没把你立成摄政王,如果你本人现在不在京城地界,倒是可以玩儿这一手,可谁叫你现在就在这儿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还是个带兵出身的,除了蠢蛋,没谁会这般没眼力见儿的;

就算是有没眼力见儿的蠢蛋跳出来,之所以留着他们,也是需要,钓他们我还觉得浪费鱼饵呢。”

“真只是为了歇歇?”

“是。”

“歇多久?”

“看吧,把魏忠河跟陆冰喊进来我见见他们就行了。”

歇是真想歇,但姬成玦也没打算把自己歇成太上皇。

“那我出去逛逛。”郑凡说道。

“你不陪我?”

“我去田家祖坟那里看看。”

“哦,好。”

郑凡打算走了,但又停了下来,道;

“真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皇帝笑了笑,道;

“父皇将田无镜当刀,我不会这般做,再说了,你郑凡也不是喜欢被人当刀使的人。”

“呵。”

“再说了,一些阿猫阿狗的,用不着你出马,这次我就顺手摆平掉了。”

“还说没打算钓鱼?”

“鱼在水底,得钓;阿猫阿狗在房梁上叫着春,除了烦人还是烦人。

行了,

你去吧。”

……

平西王,哦不,摄政王骑着貔貅带着天天,在剑圣与一众锦衣亲卫的陪同下,出了后园,去往了田家老宅的方向。

而此时,

近乎整个燕京城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座后园里;

更广义一些的话,若是拉长地域幅度所带来的消息传递滞后影响,几乎可以说是整个诸夏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这座由乾人设计建造的园子。

摄政王离开的消息,

宛若一块石子,砸入了这绷得笔直的湖面,溅起了一层层的涟漪,引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而在郑凡离开后不久,

一直守护在后园外围寸步不离的魏忠河、张伴伴以及陆冰三人,跪伏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没坐轮椅,而是坐在椅子上。

除了头发被剃光了外,整个人显得气色还可以。

魏忠河、张伴伴以及陆冰仨人,此刻都热泪盈眶。

“好了,收收泪,朕这次算是从鬼门关前回来了,没事儿了,天意让朕天不假年,但朕硬是又夺了回来。

挺有意思的,真挺有意思的。”

“陛下身体康健,乃……”

“好了,闭嘴。”

皇帝似乎不想在此时絮絮叨叨太多,直接道:

“既然朕没事儿了,那咱这次,就收收网吧,陆冰,情况如何了?”

“陛下……倒是太平,主要是平西……摄政王在这里。”

如果真要搂草打兔子,姓郑的不在,是最方便的,皇帝一“衰弱”,牛鬼蛇神什么的,都会忍不住跳出来;

但问题是,姓郑的不在,先不说谁给自己“治病”了,就是皇帝自己本人也不会放心这般做的。

大燕上下,平西王府是不能动的;

镇北王府早被拆解了;

父皇马踏门阀过了;

新政推行两年以来,明面上暗地里的阻力,都被料理得七七八八。

按理说,做皇帝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大权独揽了,当初的楚国摄政王和乾国的官家,早年要是能有这般局面,怕是做梦都得笑醒。

可偏偏,

姬成玦还是不满意。

他要的不仅仅是这套官僚体系听自己的话,还得让自己………看得顺眼,要将其揉搓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还有四年不到的时间;

这个与自己是否被“治疗”好没关系,因为按照自己和姓郑的计划,“五年”开战的计划,不会改变。

那时候,自己和姓郑的,还处于壮年,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料理整个诸夏。

为了这个目标,

他要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局面,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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