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魔教半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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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一角,不起眼的破败小院中,两人相对而坐,推杯换盏,默默无言。

其中一人是名披头散发的懒汉,头发脏乱邋遢,满身油污,蚊蝇嗡嗡围绕,时而抠鼻抹脚,搓着腋窝灰泥污渍,时而抓起脏兮兮的破瓷海碗,咕咚咕咚将飘着几片不知什么茶叶的浑浊汤水灌下。

淅沥沥洒落的汤水在脖颈上冲出几道明显痕迹,被其随手一抹,登时如顽童涂鸦一般,乌漆嘛黑。

而对坐之人,则是一名俊伟不凡的中年儒生,羽扇纶巾,满头黑白相间发丝整齐的被玉带束着,一身儒衫干净整洁,打理的一丝不苟,不见丝毫灰尘,手中一把白玉折扇轻轻挥动,温柔凉风飘逸,吹散了院中酷热,毫无不适的喝着粗瓷茶壶中倒出的浑浊茶水。

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样的两人会同处一室,共饮一壶茶!

“没想到,你也有戒酒的一天!”

儒生笑道。

“往事如过眼云烟,你若重活一次,说不定也会如我一般!”

懒汉搓着脚丫子道。

“哈哈,你什么时候学了推己及人之术?”

儒生爽朗道。

“经验之谈!”

懒汉言简意赅,说不出的洒脱随意。

“好一个经验之谈,或许……这就是我《卜骰经》所欠缺的吧!”

儒生沉默少顷,竟然点头应允。

“《卜骰经》并不欠缺什么,即便先贤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也是我等后辈应该去做的。”

懒汉摇头道。

“看来,重活一世,真的让你看到了常人所不及之处!”

儒生星目微凝,神色一正道。

“你修《卜骰经》,难道还不清楚,于生死之间,有大机缘吗?”

懒汉淡淡道。

“是我着相了!”

儒生苦笑一声,把玩着茶杯道,“人人都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你也知道,正是因修《卜骰经》,每每可以算入算天地,可就是不能算己。一旦事到临头,明知需顺其自然,心中却总是惦念着。”

“执念!”

懒汉蓦然抬头,乱发下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慑人精光一闪而逝,“你当清楚,若无法摆脱这份执念,终你一生,也无缘踏足圣道!”

“似你我这般的旁门左道,还有机会追寻圣道吗?”

儒生肩头一颤,手中茶杯无声无息化作齑粉飘散。

“若你是来找我诉苦水的,大可现在就走!”

懒汉仰躺道。

“你这家伙!”

儒生苦笑不得,正色道,“你跟那小辈此番接触,可否给我透个底?”

“你不是让自个儿徒弟去摸底了吗?那小子伤的不轻吧?”

懒汉挪揄道。

“何止是不轻?”

儒生眉头微皱,叹道,“临别之前我便告诫于他,凡事不可强求,没想到他以本命精血,拼着圣道受损,也要……”

“是没想到?还是没去想?亦或是顺其自然发生了?俗话说的好,知子莫若父,只徒莫若师,你会不知自己的徒弟,与你一般偏执无二?”

懒汉冷笑道。

“你呀你,还是这般嘴巴不饶人!|”

儒生连连摇头,郁闷道,“那小辈不知被何人或异宝遮蔽了天机,根本推算不得半分,我虽预料到壬六会有冲动之举,却着实没想到,他……哎!”

“哼!”

懒汉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淡淡道,“不用拐弯抹角的试探了,直接说来意吧。”

“看你这意思,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的生死,想来那老臭虫此番必然会无功而返!”

儒生看着懒汉,目中隐现慑人精芒道,“我想知道,你对此子最真实的确切想法。”

“知道这些有何用?再者,以你如今在百花楼的地位,什么情报得不到?”

懒汉眉头微皱道。

“如果我说,想要逆天而行呢?”

儒生肃然道。

“你是想……”

懒汉目光骤然一凝,沉声道,“原来如此,我听那小子说过,当初在潜龙渊内,红药与人合谋布下了七星批命之术对付他,可惜功亏一篑。纵观神州,能够施展这等秘术的地方,不超过五指之数,你就这般确定,是来自……天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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