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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干嘛,”多多进院门儿,就发现这小院子里堆得全是些她的衣裳,鞋,各类饰物,色彩鲜艳,花里胡哨。后樟还在往外头搬,说,“这些都是师父不要了的。”

多多捡起一件小褂,还在自己身上比比,“这不是她最喜欢的那件吗,咋突然就丢了?”就听见里头羊超级不耐烦地“不要了!都不要了!”多多把小褂往旁一丢,走进来,梅粒在里头也是拿起几件往常她最喜欢的,“这也不要了?”羊裹着一身黑,窝在角落里,头发也不梳,乱糟糟,不晓得又发哪门子神经地,搁那儿作。

“好好,不要不要,咱再置办新的……”梅粒全听她的,却这么一说,她又跳起来“不准买新的!以后凡是有颜色的都不要!”多多在一边坐下来,笑“那你天天就穿这身黑乌鸦似的…”羊倒抢着说了,充满讥诮“你不喜欢可以不来呀。”多多这时回头瞄她,好半天,“你又抽什么风。”羊冷漠地看向窗外“我抽风你不习惯就别来。”多多就紧看着她,羊看着窗外,头也不回。

梅粒一旁还在打圆场,“喜欢劲儿是这样,一阵儿一阵儿,今儿不喜欢就丢,没事儿,咱再换。”

她这时候转头来了,“是呀,哪有什么天长地久,喜新厌旧就是长人根儿上的,不喜欢就丢,厌了就弃,多好。”一哼笑,阴阳怪气儿的。

梅粒也弯腰双手按炕上,凑近看她,“羊,怎么了,心上又有什么不舒服?……”

羊把脸又侧过去,淡漠地说“没什么不舒服。”就不搭理他了,塞上耳塞听着音乐,依旧看着窗外。

梅粒看向多多,多多还望着她,梅粒叹口气,继续收拾她不想要的,叫后樟往院子里搬。羊这“断舍离”来得突然些,也十分绝情,说不要就不要,而且就是“眼不见为净”,要处理得彻彻底底。

之后啊,他们怎么可能没发觉出她的异样,

羊把她所有“艳丽的一面”全丢弃了!

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每天搞得老气横秋,穿衣裳不是黑就是灰,而且样式老气。那头乌黑卷曲的长发再次被她无情一剪刀绞了,要不是秒秒发了脾气“你非闹出点人命就甘心了是吧”秒秒拿着菜刀比着后樟,她再往上剃发,就剁了后樟的手!——她得把自己剃成个光头!——现在的长度勉强及肩,整天不是散着就是扎个低低的小麻雀尾巴。人完全不捯饬。

而且,说话极其气人,不时就阴阳怪气戳你一下。也有好的时候,抱着你啫,给你弄这弄那,超级窝心;你以为趁她高兴了,想套点她心里话,她一下又变脸,简直不可理喻极了。

就拿这次绞发说,事后,秒秒轻轻给她梳头,“你想把自己的头发剃光是你的自由,你要咋样,哪次说只要不碍事我拦着的?可这是个深冬天儿呀,头上是最该保暖的……”她听了,转身紧紧抱住秒秒,小声“不是因为你嫌我丑,”秒秒掌着她颈脖不住亲她“你就以为你没丑的时候?我咋受过来的。”她又不吭声了,望着一个点发怔。

私下,三个是好好交流过,肯定晓得她不对劲,但一时确实没个头绪。说是因为“陈妠这件事”吧,也不像,她是会有时往陈妠的医院走,探望一下,也没说老呆那儿。因为驾驾要上前沿了?也不是,反倒这次她十分支持驾驾,说好男儿就得有这么个勇气与志气,只要心上想着家人的牵挂,好好保重自己,她愿意驾驾这么出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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