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船长留下的文件(1 / 2)

加入书签

利夫西医生小心翼翼地打开封口,一张某座小岛的地图从封套里掉了下来。地图上面详细地标有经纬度、水深、山脉名称以及港湾名称,甚至连船只如何安全靠岸和停泊的一些细节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我们快马加鞭,一路疾驰,一直到利夫西医生的家门口才勒马停下。医生家门前漆黑一片。

丹斯先生叫我下去敲门,于是道格腾出一只马镫,让我踩着它下马。听到敲门声,一个女仆立刻过来把门打开了。

“请问,利夫西医生在家吗?”我问。

“医生不在家。”她回答说,“他下午回来过,但是又去乡绅老爷的庄园与他共进晚餐去了,晚上也在那儿。”

“那么我们就去庄园找他,小伙子们。”丹斯先生说。

由于距离并不远,这次我没有上马,就拉着道格的马镫带子跑向庄园大门,走上那条被月光照亮的、没有树叶荫蔽的长长的路。路的两侧,是庄严美丽的古老的大花园。长路的尽头是一排白色的宅邸。丹斯先生在白色宅邸前面下了马。仆人通报后,里面就立刻吩咐带我们进去。

仆人带领我们穿过一条铺着垫子的过道,指引我们进入过道尽头一间宽敞的大书房。书房里面摆满了书架,书架的顶端摆放着很多半身石膏像。乡绅和利夫西医生分别坐在熊熊燃烧的壁炉两旁,手里拿着烟斗。

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同乡绅讲话,他个子很高,足有六英尺,非常魁梧。他看起来十分坦诚直率,脸上有不少皱纹,由于时常出门在外,久经风尘,皮肤被晒得发红,显得有些粗糙。他的眉毛十分浓密,并且随着表情的变化灵活地挑动,这令他看起来颇有些脾气,但也不能算是嚣张跋扈的坏脾气,只能说是有些易于情绪激动和急躁。

“请进,丹斯先生。”乡绅开口道。他语气庄重,很是威严。

“晚上好,丹斯。”利夫西医生边说话边对丹斯先生点了点头,“你也晚上好,小吉姆。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里来啦?”

督税官笔直地站着,像小学生上课回答老师的问题一般将方才的事从头至尾报告了一遍。这两位绅士被深深吸引,忘我地倾听,不由自主地向前探着身子,烟也忘了吸,还时不时惊奇地互相对望一眼。当他们听到我的母亲决定返回本葆将军旅店时,利夫西医生忍不住喝起彩来,使劲儿拍了一下大腿。而乡绅则大声赞美道:“真是好样的!”并用烟斗猛敲了一下炉栅,细长的烟斗就这样折断了。在这之前,特里劳尼先生(你们应该记得,这正是乡绅的姓氏)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来踱去。而利夫西医生为了听得更加清楚,甚至将他那洒了粉的假发摘去,露出他本人剪得很短的黑发,看上去令人有些不习惯。

终于,丹斯先生讲完了所有的情节。

“丹斯先生,”乡绅说,“你是一个高尚的人。至于那个彻头彻尾的坏蛋撞到马蹄下这件事,我认为是功劳一件,先生,这就像踩死了一只令人讨厌的蟑螂。另外,我看得出,霍金斯这孩子是好样的。霍金斯,你打一下铃好吗?丹斯先生此时肯定想来点儿啤酒。”

“吉姆,”医生问,“那么,他们要找的东西在你那里,是不是?”

“是的,先生,在我这里。”说着,我掏出油布包递给了他。

医生接过油布包,翻来覆去地端详着,看得出他有股渴望,想要立刻把它打开。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平静地把它放进外套的口袋里。

“特里劳尼先生,”他说,“丹斯先生喝完啤酒后还得回去继续为陛下服务,履行自己的职责。但是我看吉姆·霍金斯最好还是留下来,可以暂时睡到我家里。另外,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建议可以上点儿冷馅饼,让他吃点儿东西。”

“按你说的办,利夫西,”乡绅说,“霍金斯应该吃到比冷馅饼更好的东西。”

很快,仆人端上来大块的鸽肉馅饼放到桌子上。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就敞开肚子猛吃了一顿。在我大快朵颐期间,丹斯先生又被两位绅士大大赞扬一番,随后告辞离开了。

“特里劳尼先生—”医生开口道。

“我说,利夫西医生—”乡绅几乎同时开口。

利夫西医生见状,笑着说:“不着急,我们一个一个说。弗林特这个名字,你一定听说过吧?”

“当然听说过!”乡绅叫道,“听说过!据说他是那些残暴的海盗中最有名的一个,同他相比,黑胡子8都只算是小不点儿。西班牙人对他十分畏惧,光是听到名字就恐慌至极。实不相瞒,先生,甚至有时候我都为他是个英国人而感到自豪哩。在特立尼达9附近的海上,我曾经亲眼看到过他的中桅船。当时我乘坐的那条船的船长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一瞥见弗林特的影子便立即掉转船头,一口气返回西班牙港了。”

“是的,我在英国也听说过他,”医生说,“现在的问题是,他有钱吗?”

“钱!”乡绅激动地叫道,“丹斯刚才讲的那些话,你听到了吧?除了钱,那些恶贯满盈的坏蛋还要找什么?除了钱,他们还会关心什么?除了钱,还能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拼了性命去冒险?”

“这个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医生说,“可是你情绪那么激动,我连一句话都插不上。现在,我想知道的是:假如我口袋里放着的东西正是弗林特藏宝地点的线索,他的宝藏是否数目庞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