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 湖南行之二(2 / 2)
邵树德在城中转悠良久,试图寻找当年拉锯战之下的战争痕迹。只可惜一无所获,除了城内大量姓折的百姓外。
此番圣人西巡湖广,诸部头人提前旬日抵达,还携带了各色贡品,态度十分恭敬了。
能脱离湖广,前往相对富裕的江西,对他而言,是仕途上的重要一步。
高大的漕船航行在湘水之上,顺流而下,直趋洞庭。
交通方便,则商业繁荣、人文荟萃。
当地官员在中心城市艰难地发展商品经济。
其二为岳州赤竹窑,位于岳州湘阴县,几年前刚搬到赤竹城一带,故得名。这个窑的历史比较悠久,南北朝时期就有了,洞庭水匪邓氏兄弟占据岳州时受到严重破坏,现已恢复。
这是个阴天,还起着风,倒是驱散了不少热气,让他感到非常舒服。
想到此处,他也不打算在长沙逗留了,决定休息调整完毕后,就沿着湘水航道北上,前往岳州。
湖南开发程度不够,基础设施不完善,水灾频发等等,可能是重要原因。
他们被安排在了馆驿之内。好巧不巧的是,随驾禁军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每日训练、吃饭、训练,如此循环往复。
铜官窑、赤竹窑的生产日益稳定,产品除本道消费外,每年还向南方的岭东、岭西二道外销三万余件。
效果达到了。
湖南共有两大瓷窑。
其实,来了以后,他就知道湖南没有造反的条件,甚至整个湖广道都没什么造反的基矗老底子差,人烟稀少,物资不够充沛,怎么造反?
转运使并不仅仅负责赋税征收,事实上民政都归其管理,故邵树德直接发问。
“除茶叶、瓷器外,李卿还打算做些什么?”邵树德问道。
“在其位谋其政。”李愚说道:“臣离开湖广之前,所思所想,皆为百姓生计。”
理解这一点后,他非常欣慰,开始认真琢磨起了湖南的未来。
酋豪们不明所以,待看到禁军雄壮的军威时,又面露惊容,貌似十分震撼。
唐代宗时,鄂州一度成为东南钱粮转运的枢纽,专门负责转运钱粮的侍御史穆宁甚至加鄂州刺史的头衔,可见一斑。
其实,这两大窑之间只相隔数十里,理论上来说位于一个窑区,使用的是同一片原材料产区,生产的产品都以青瓷为主。
就目前而言,整体情况还算不错。
邵树德走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透透气。
第二天上午,他来到了城外的洞庭湖畔,接见比他早到的湖广道境内的各路蕃人首领、洞主们。
在他的脑海中,湖南的形象已经愈发清晰。
交通方便,还能充分发挥商品经济中的“比较优势”,降低物价,提高购买力。
土壤为什么贫瘠?除了诸如“黑土地”这种天赋异禀、营养元素十分充足的土地外,其他土地都是需要“调教”的。
这还是湖南,如果是岭南、安南甚至台湾,又该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反正邵树德是不会往南走了,长沙的湿热气候他都适应不了,更别说广州、桂州、邕州等地了。
“回陛下,臣在岳州新开茶园数千亩,司农寺亦派员前来协助,已有六七年,初见成效。”李愚答道:“瓷器之事,长沙铜官窑年久失修,荒废大半,战乱之中又损失了大部分工匠。臣遣人遍访乡里,将工匠都请了回来,拨款修缮,现有窑15处、陶工千余人。赤竹窑稍小一些,亦有九百陶工。”
茶叶或可搞一搞(主要位于岳州),但不一定能竞争得过人家。于是,他把重点放到了瓷器上面,利用潭州、岳州交界处丰富的陶泥资源,花费大代价恢复两大窑的生产,对外销售。
湖南,朝廷不打算重点移民,但需要先把基础设施完善——主要是水运体系——然后可以坐看民间百姓的自发移民,把成本降到最低。
“听闻李卿在过去几年一直忙活两桩事,一曰茶,二曰瓷,可有成效?”邵树德问道。
航运方便,运输成本低廉。
他们互相之间也有仇隙,时不时互相攻杀,不知多少山寨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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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光八年(923)七月二十八日,圣驾抵达岳州理所巴陵县,一座位于洞庭湖出口附近的城市。
蛮人畏威而不怀德,跟他们打交道,就得用这种相对不客气的手段,厉行震慑,让他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邵树德坐到了高台上的黄伞盖下,接受诸部酋豪跪拜后,拿起礼单看了看。
贡品中值钱的东西不多。不过这事本身就是看个态度,邵树德也没指望蛮人的口袋里有几个钱——这次没有来的部落,后面肯定要挨收拾的,无论花费多少精力。
他甚至都已经派了禁军一部,在州军向导的陪同下,前往西边,挑几个典型办了——这才开国二十年,你们就我行我素,不听号令,再往后发展,会到什么地步?
一整天的接见、交流完毕后,他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军报:张永、王黑子二人已快马抵达岳州东南,明日即可进城。
终于回到朕的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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