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再相见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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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门,下到一楼。

袁枚半侧身问:“你是跟我去琴行,还是直接去找他?”

不等回话,多问一句:“你知道他在哪的吧?”

视线拉远,文慧散乱的目光在参差不齐的街景一一扫过,临了道:“陪我去趟医院。”

袁枚讶异,面露担忧:“医院?你身体不适?上次手术留下了后遗症?”

文慧摇了摇头。

袁枚想了想问:“你对外公的身体状况不放心?”

文慧轻嗯一声:“直觉告诉我,爷爷撒谎了。”

听到这话,袁枚顿时熄了去琴行的心思,抬手拦过一辆的士就往瑞金医院赶。

路上,袁枚忍不住寻根究底:“外公不是一直有咳嗽吗,我记忆中,每天早上都会咳一段时间,但整个人看起来很健朗。”

文慧双手交叠在腹部,缓沉许久说:“希望我多心了。”

见出租车拐了一个弯,往别的路去,袁枚当即说:“师傅,我们去瑞金医院,直走就可以,不要绕路。”

出租车司机都是老油子了,就算小心思被拆穿,还是坚持拐弯,理由就是:“那边今天在维修路面,过不去,得到这边绕一段。”

袁枚可不好湖弄,直接将一军:“一个小时前我还是从那边过来的。”

但袁枚显然低估了出租车司机的脸皮,“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我刚开车从那边过来,比姑娘你清楚。”

从不吃亏的袁枚还想反驳,文慧悄悄拉了拉她衣袖,示意她算了。

袁枚看一眼表妹,头一次忍了。

一个小时后,瑞金医院到了,袁枚想付钱,文慧拦住了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钱放到车座位上就离开了。

出租车司机拿起钱一数,连忙伸头喊:“喂,姑娘,钱不对,你少付了30。”

文慧理也未理,直接进了医院。

袁枚很是解气,晃了晃手里的摩托罗拉手机,回头威胁出租车司机:“我记下你的车牌了,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工作丢了?”

看到这外国大品牌手机,再细细打量一番袁枚的穿着和说话气势,跟陌生人打交道经验的出租车司机瞬间没底气了,不过嘴上可不饶人,骂骂咧咧地开着车走了。

等到出租车走了后,袁枚担心报复,直接给张宣发短信:张宣,你在哪?

张宣秒回:在家里。

袁枚:我和慧慧在瑞金医院。

张宣本想问文慧怎么了?但却只打了5个字:我马上过来。

袁枚:好,到了打我电话。

张宣:收到。

把手机放进包里,袁枚小跑着进了医院。

...

院长办公室。

寒暄一番,文慧开门见山地问:“龚爷爷,我爷爷的病很严重吗?”

文慧问的很艺术,没有直接提文老爷子口中的支气管炎。

见到这人,听到这话,龚院长有那么一刹那好想把真相脱口而出,但最后只是说:“需要积极配合治疗。”

看龚院长没否认病情严重的事实,袁枚急急问:“不是支气管炎吧,是什么病?”

文慧盯着龚院长眼睛。

龚院长有些犯难,第一时间没出声。

三人无声地对峙一阵,袁枚眼神愣愣地对文慧说:“要不我家里人全部叫过来逼宫?”

文慧对龚院长说:“奶奶去世好多年了,我和爷爷的感情很好,我很想知道他的实际情况,还请龚爷爷您说实话。”

袁枚搭腔:“就是就是,慧慧快要出钢琴专辑了,目前因为这事无心练习,龚爷爷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不想她关键时刻掉链子吧?10月还有演出呢,时间很紧,您就发发善心。

再说了,外公要是真的得了大病,我和慧慧也好照顾他,他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了,您不能忍心看着他一个人熬吧?”

望着两人一唱一和,龚院长原本就不坚定地心一下子松动了,借坡下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怕你们没有心理准备,而且我也答应为文老保密。”

文慧安静几秒,端庄地说:“您放心,我们会遵从爷爷的意思。”

闻言,龚院长拉开身前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病历递给文慧。

文慧接过病历,只看一眼,就差点崩溃,好在她是个极其理智的人,硬生生稳住了身形。

袁枚直接叫出了声:“癌症?”

这一声叫完后,屋内呈现出死一般寂静,文慧和袁枚都陷入了悲伤之中...

....

张宣来了,他接到了一个眼红红的文慧。

张宣拉过她的手,关心问:“你这是怎么了?”

文慧一言未发,只是把手里的病历给他。

老男人看后有些懵逼,平日里声音洪亮的文老爷子竟然得了这病!

张宣问:“医生怎么说?”

文慧轻摇头,就那样静静地望着眼前这男人。

张宣不顾旁边的袁枚和不时来往的人流,在医院门口一把抱住了她,以示安慰。

文慧也没反抗,在他怀里待了好一阵才说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我们走吧。”

“好。”张宣松开她,拉开车门,带着她进了车内。

等到袁枚和赵蕾坐进去后,张宣问:“去哪?你们回家还是?”

副驾驶的袁枚转头对他说:“先去你家。”

见文慧没反对,赵蕾直接发动了车子。

车内比较沉默,以往爱说话的袁枚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查看病历。

文慧靠着他,不知何时泪水像雨珠子一颗一颗往外冒,无声无息中整个人慢慢都缩到了他怀里。

张宣紧紧揽住她,伸出大拇指替她轻轻擦拭着。

就这样,一个仰躺在他怀里,默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个低头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动作。

许久,文慧恬静地说:“这次可能让你白跑一趟了,我可能要食言了。”

张宣愣了下,随即明白了她的话中含义,跟她脸贴脸柔声道:“我知道,我理解,我等你。”

就算两个月没联系,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默契,文慧侧过头,蜻蜓点水似地吻他嘴唇一下,然后闭了眼睛。

她问:“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一件事吗?”

张宣道:“记得,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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