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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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卓中心里的震慑也不小,先是震惊真如同那位仙师说的,爹的棺木出问题了,随后他又忍不住骂了句,“杀千刀的凶肆东家……”

他给父亲准备的棺木虽不是上等棺,说是薄棺材,其实也比真正的薄管材贵上不少,绝对不会被雨水侵透几年就烂成这样,定是那黑心凶肆东家偷工减料才会如此。

现在梁父的坟墓被挖开,里面的情况真如同沈糯说的一般,看着烂了个大洞的棺木,大家也不可能直接把黄土填上,肯定是要给梁父换棺木的。

梁卓中让几名侍卫守在此处帮他守着老爹棺木,他和鲁公公回宫复命。

回到宫里已经是未时。

几人先过去福宁宫跟皇上复命。

小皇帝得知梁父棺木的确破了个洞,有些高兴,又想到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儿,连忙说,“梁爱卿辛苦了,梁爱卿的义举朕都知晓,所以朕赏赐给梁爱卿一千两银,可以为梁父购买一口上好的棺木,将梁父重新安葬,剩余银钱梁爱卿可以继续去资助那些孩子们。”

梁卓中的确资助了不少孩子,供他们读书穿衣,所以才穷的不得了。

梁卓中跪地,“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挥手道:“你们再过去太皇太后的寝宫里面复命吧。”

梁卓中和鲁公公带着几名侍卫过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复命。

太皇太后听过后,表情平淡,说道:“既真料中是梁大人父亲的棺木有问题,打赌便算她赢了,让她出宫吧。”

鲁公公在过去福宁宫复命。

既然能出宫,沈糯看向小皇帝,“皇上,既您身子恢复,不再梦魇,民女便先行离宫了。”

小皇帝表情还是淡淡的,只说了个赏字。

宫女把小皇帝要赏赐的东西端了出来。

吉祥一样样的念着。

小皇帝赏赐给沈糯的多是玉石,还有两颗夜明珠,一盘子东海珍珠。

沈糯跪下谢恩,这才离开皇宫。

她离开时,小皇帝的目光随她出了大殿,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这才收回目光,呆呆的坐在榻上,有些蔫蔫的。

是他不好,没有护着阿糯姐姐,让阿糯姐姐进宫还要被太皇太后刁难,总有一日,他能够真正的强大起来,再也不会受这些人的挟制,到时候就能让阿糯姐光明正大的进宫了。

沈糯离开皇宫,吉祥送她出宫的,刚出宫门,就见沈焕还有小玉小峰都站在宫门口。

三人双目通红,显然是昨儿夜里都没睡。

瞧见沈糯从那深宫里出来,三人喜极而泣。

沈糯过去笑道:“怎么了这是。”

小玉哭道:“姑娘,你昨儿夜里没回,大家都要担心死了。”

本来他们平民百姓的,突然被叫去宫里,肯定是心慌意乱,结果姑娘还一夜未归,能不担心吗。

“别担心。”沈糯笑道:“我没事,只是皇上梦魇,才喊我入宫帮忙的,之前毕家还有情蛊的事情,应该是传到了宫里,所以宫里有人直到我会画符算命,就把我请了去。”

小皇帝就是安安的事情,她暂时没打算告诉给家人。

此趟进宫,她才知安安作为大凉的帝王有多难,小小的身子骨要背负的实在太多太重,还有周围那些尔虞我诈的算计,难怪小家伙上辈子会成为那样的帝王,待在这种地方,稍有不慎就得中招。

还有那个太皇太后,跟小皇帝没有半分感情,甚至面相之上,野心勃勃。

有这样的太皇太后压着,安安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却因思念她,都把自己折腾病了。

沈糯微微叹了口气,“回吧。”

上了马车,沈糯拍了拍沈焕,“今日没去书院吗?”

沈焕这会儿神色已经正常,“已经跟夫子请了一天假,姐姐别担心,明日会把功课补上的。”

沈糯点点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哪怕太皇太后真想要她的命,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她不再是上辈子那个软弱无能的沈糯了。

四人很快回到沈家,沈糯把安安赏赐给她的那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这些赏赐更多的都是玉石,应该是安安知晓她需要玉石,所以给的多是玉石。

至于别的夜明珠还有珍珠,她暂时用不着这些东西,都锁在了箱笼里。

沈糯今日没去养生堂和回春堂,养生堂已经无需她守着,有乔掌柜,她很放心,至于回春堂,她的名气还未传出去,找她看病的病人也不多,少去一日也无妨。

之后几日,沈糯照常还是早起吃过饭食就去回春堂。

丫丫头一个月的治疗已经完成。

丫丫来京城时身形瘦小如猫儿,整日昏睡,一个月后,长了一截,白胖了不少,变化极大,周围商铺的掌柜和东家彻底信服了沈糯的医术。

丫丫离开后,来回春堂的病人的确多了些,每天能有几个病人上门了。

多数都是周围商铺的东家或者掌柜介绍来的。

又过了几日,这天酉时,回春堂刚关了门,沈糯出门就见到池鑫鹏站在门口。

池鑫鹏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见到沈糯时,再没有以前的嬉皮笑脸和嚣张神态,他颤着身子问沈糯,“我,我身上的病是不是你弄的?”

沈糯淡声道:“是又如何,这只是你的报应而已,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你心中最是清楚。”

池鑫鹏终于崩溃, “你到底是什么人?”

自打镇国公也不愿意帮他后,他彻底没了法子,吴氏整日还在念叨让他娶妻的事情,说就算娶了不沈家女,寻个别的商户家中的女儿也是一样,可他的难言之隐,根本不敢告诉吴氏,也不好对他爹开口,只能自己寻医。

池松准备做生意的一百多两银子,也被他偷偷的拿走了一大半去寻医用,什么名贵的药方和偏方他都试了,全都没用,他爹还知道了他偷银子的事情,把他揍了一顿。

现在他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来寻沈糯,想知道自己的隐疾是不是她弄的,又怎样才肯放过他。

池鑫鹏哭道:“沈姑娘,我知道错了,你饶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后绝不会再骚扰你。”

沈糯直言道:“想恢复也很简单,你需真心悔过,去官府投案自首。”

池鑫鹏呆住,“投案自首……”

他直接无视了前面半句,真心悔过。

他做下的那些事情,都是逼迫其他姑娘女子与他欢好,按照大凉律法,会被流放边城做苦力好几年,到时候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甚至很有可能死在去边城的路上,毕竟流放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坐马车,都是步行,还有士兵鞭打,很多流放的犯人都会死在了路上。

投案自首会死,可不去自首,他这辈子就是个废人。

池鑫鹏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沈糯并不理他,径直绕过他朝沈家宅子而去。

法子她已经说了,就看这人是怎么选了。

就和当初的范老婆子一样,被她禁言,只要范老婆子想真心实意跟自己儿媳和小孙女道歉,禁言术就能破,可直到她离开水云村时,范老婆子都没没有道歉,没有想过改过。

而池鑫鹏也是如此,是真心悔过,并不是简单去衙门认罪就好。

只有真心悔过,天道才会饶你。

又过了几日,池鑫鹏终于没法在忍受这种不能人道的日子,他去了衙门投案自首,说了自己这些年都是怎么逼迫女子的,衙门自然不可能直接定罪,先去他的家乡查证,查到他说的都是真的,这才回京把人抓了判流放边城做苦力五年。

吴氏和池松知道儿子去官衙认罪都懵了。

怎么都不会料到儿子跟中邪了一样,竟跑去官府认罪。

他们去大牢里面探望儿子,儿子却信誓旦旦告诉他们,“爹娘,你们放心吧,等五年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想清楚了,去边城时候打点下狱卒,路上能轻松很多,活着去边城没甚问题,在边城待满五年,他的病就能好,说不定还没去边城,病就能好起来的,那沈家女不是说他只要投案自首就行了吗。

吴氏和池松哭的不行。

事到如今,他们也没法子,罪行都已经判了,他们只能为儿子考虑,把剩余的银子都打点狱卒。

但就这几十两根本不够,池松没法子,一咬牙,又把镇国公送给他们的二进宅子给卖了,自己留了小部分过日子,剩余的都用来打点狱卒,狱卒这才保证,路上时候会好好照顾池鑫鹏的。

等池鑫鹏上路,发现自己隐疾还是未好,他开始有些焦急起来。

到了边城后,隐疾照旧,他开始怀疑沈糯是不是骗他的。

直到去了边城,每日繁重的苦力老劳动,加上隐疾,池鑫鹏开始焦躁不安,慢慢地,变得神神叨叨,整日说自己被人陷害,说有人监视他,开始疯疯癫癫的。

而沈糯也已知晓池鑫鹏去衙门认罪的事情。

可她清楚,池鑫鹏根本就不是真心悔过,所以下在他身上的术,天道根本不会帮着解除的。

至于池鑫鹏去到边城会如何,沈糯也不会多管,不管如何,都是他自己应该受到的惩罚。

到了七月中旬,天气炎热,随着燥热的天气,终于有好消息传来京城。

摄政王与卑尔族长达十个月的战争,终于大获全胜。

卑尔族投降,兵力削弱,至少这二十年间,卑尔族都别想在动什么歪心思,除此之外,卑尔族每年都需向大凉进贡一定数量的牛羊和马匹。

随着捷报传到京城,还有一封信也到了沈糯的手上。

是殿下写给她的信。

信上只有寥寥两句话。

“早已收到阿糯写于我的两封信,迟迟未回,只是担忧战场无情,更让阿糯忧愁,待十日后回京,阿糯想怎样责罚都可。”

看着信笺上凌厉的字迹,沈糯面上泛起浓浓笑意。

其实她差不多猜测出,殿下要么未曾收到她的信,若收到还未回,肯定就是怕死在战场,想着数十个月未联系,哪怕他死在战场,自己也应该早已释怀对他没了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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