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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阮芍接到了伍教授打来的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伍教授竟然带着一份资料直接来了医院。
“老师,有什么事还非得您亲自跑一趟?”阮芍替伍教授倒了水,语气颇带几分好奇,因为刚才打电话老师只问她在哪,确定她在医院之后就找过来了,这还是头一次。
伍教授也不拐弯抹角。
他直接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份病例出来推到阮芍面前,“你先看看这份病例。”
然后就自己端着水喝了起来。
阮芍也不知道老师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过病例都递到面前了,她先看看再说。
这些病例很全,就连拍的片子也有,全部看完大概就能看出病例主人是个什么情况了,不过因为比较复杂,阮芍看这些花了不短时间。
见阮芍抬起头来,伍教授就问,“看完了?”
阮芍嗯了一声,“老师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结果伍教授竟然问她,“如果把这个病人移交给你,你觉得你能不能做这个手术?”
阮芍这下更意外了。
不过她没立马回答,反而又将重要部分再看了一遍。
看完后谨慎道,“这个手术难度很高,是我目前为止遇到过最难的一个,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完成,而且还得再亲自看看病人的情况才能确定。”
伍教授缓声道,“那就凭你刚才看过的这些病例,你觉得你对这场手术能有多大把握?”
哪怕是技术再高的医生也不敢保证手术能有百分百的成功率。
被称为外科圣手的伍教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已经挺不合时宜了。
阮芍知道自己的老师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也不会随便为难她,能这么问她只能说明情况比较特殊。
所以她沉思了片刻后认真回道,“百分之六十左右吧,如果让我亲自看看病人的情况,再详细制定一下手术计划,然后再花点时间多做几次试验,应该能提高一定的成功率。”
伍教授顿时笑了,“比我预想的还要高一些。”
脸上的表情极为欣慰。
阮芍不由问道,“老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病例是我一个病人的,不过正如你所说,他这个情况要动手术的话难度很高,而且精细度要求极高,稍微有点不小心的地方就是一条人命,病人年龄也大了,这就更加提高了手术的难度。”
伍教授缓缓道来,“若是我年轻个十岁这手术我还能做得来,但现在我手没有以前那么稳了,人不服老就是不行,现在让我做这个手术成功率还比不上你,所以我就给病人推荐了你。”
阮芍闻言是真的惊讶了,“啊?”
“病人情况挺特殊的。”伍教授回道,“他这是年轻时候在战场受的伤,弹片嵌入了心脏附近,那个年代手术技术没有现在这么成熟,医疗环境又差,这么精细的手术根本就没法完成。”
所以病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弹片却没能取出来。
幸运的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偶尔咳嗽的有些严重外,弹片倒是没影响他的正常生活,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
等国内的医疗环境逐渐变好,手术技术也一再提升后,按理来说应该可以手术了。
但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期。
弹片已经长在了里面,贸然动手术反而不妥,出点意外就会比现状更糟。
相比较冒那么大的风险去赌手术的成功性,还不如不做,病人本身也不倾向于手术,觉得没什么大的影响。
于是就拖到了现在。
病人眼看着就快要七十岁了,竟然出了问题。
弹片经过这么多年的潜伏,竟然越发靠近心脏位置,如今已经快要压迫到心脉血管位置。
再不动手术,病人只要偶尔一个不小心或者意外,体内的弹片就有可能割裂心脉血管。
到时候就真的凶险了。
弹片也越发没可能取出来了,而就算侥幸取出来,可能也大出血救不过来,所以已经到了不得不手术的时候了。
听完伍教授详细的陈述,阮芍自然能懂这其中的凶险。
毕竟刚才的详细病例她也看过。
只是,“老师您刚才说上战场?”
所以这位病人还是一个老战士了?!
伍教授闻言突然露出一副恍然之色,突然道,“看我,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说不定病人你还认识呢,他和靳易的爷爷以前应该是一起上过战场的交情,我推荐你给病人的时候,病人家属看着还不太情愿,病人本身倒是很快就同意了,肯定知道你。”
他也是为了手术能更顺利的进行才会这么提议。
这也是因为他对自己学生的能力有所了解。
而且手术的时候他虽然没法主刀,但也会进手术室协助,制定手术方案的时候也会一起帮忙,在他看来,他们师生两个合作比直接让他主刀的成功率要高得多。
“我认识?”
阮芍却更意外了。
她把病历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姓名,
温镇雄。
她好像没什么印象?
或许是她见过本人但却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这样的人她的确见过不少。
靳老爷子那一辈的,现在哪还有几个人直呼他们的姓名。
都是靳老,温老这样的称呼了,她不知道人家的本名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温老这个称呼突然一出,她好像有点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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