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三岛十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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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整整数十年的江湖风雨中,江湖儿郎尽数活在金刚门一脉的阴影下,在近乎一个甲子的时间里,踏入的江湖人,能够与枯木禅僧一较高下相互比肩的人寥寥无几,当时的枯木禅僧不仅是在武力之上折服了众多的江湖门派,在佛门之中更是被尊称为‘活佛’,而且直到如今很多大宗派的宗门前都还有着枯木禅僧当年以指代笔写下的铮铮不屈碑文,直到如今,众多门派一直视为奇耻大辱,更有人一气之下将‘金刚门’称作‘佛魔’,相互之间形形成联盟与之对抗。

正是这个在江湖上一夜之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门派变成一人便是一个大道统的‘金刚门’,却在其鼎盛之际却是悄然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曾经赫赫有名的枯木禅僧也是宛若人间蒸发,有人传言说他证道果位,力开天门成佛了;还有人说枯木禅僧顿悟坐化了;更有人说他还俗娶亲了,种种说话都经不起推敲,甚至有些说法荒诞不羁,可是枯木禅僧终究没有再出现,而那压在江湖上整整一个甲子的重担也是骤然消失,很多人庆幸江湖不再是‘金刚门’一脉独大。

殊不知,枯木被疯魔百年盘坐在须弥寺的浮屠塔中胎息起来,在石塔蛰伏百年之中试图‘斩三尸’成就金刚果位,而他唯一的真传弟子也是被雪藏起来,等待有一天现世,一鸣惊人。

中年男子脚下几步,周围的景色便急速变换,瞬息之间,他已经站在了须弥寺前,相传,须弥寺四周有大海环绕,依次有七重海,七重山。七重山外是大咸海,海外有铁围山。

实则不然,这所谓七重海不过是一汪大泽,大泽连同济水河,河水经由这汪大泽辗转奔腾入海,汇入冥冥浩瀚中去,大泽另一边则是以暮山为首的四处连山,被传言成‘四大洲’。

曾经大周朝十分著名的一位云游诗人曾经在暮山前镌刻下一面石碑,可有‘三岛十洲’四字,大抵意思是自暮山山脚处放眼望去,如同站在神州大地顶端俯视苍生一般,三岛十洲,尽收眼底,话虽有些夸大其词,可是暮山之景与其他地域迥乎不同。

中年男子站在须弥寺外,抬头仰望一番,远处树林阴翳鸣声上下,近处潺潺溪水泻出于两峰之间,而须弥寺中佛堂廊腰缦回,沿牙高啄,鳞次栉比;天边,暮霭苍苍,楚天为之一阔。

中年男子沉默良久之后便是迈出一步,这一步不似向前那样缩地成寸一日千里,中年男子神色肃然,眼神眯成了一种危险的弧度,就连眼中那紫色的眼瞳中都涌现出一抹奕奕神采。

他一脚迈出,瞬间须弥寺中钟声大噪,漫天遍野无数的经文朗诵之音,如同蚊蝇鼓噪,而先前的那口铭刻无数佛门经文的青铜钟也是发出毫光, 一个个经文被自钟壁上震下,翩跹起舞,飞向这魔壳中年男子。

须弥寺中,顿时无数的经文蜂拥出来,宛若蝴蝶一样的文字形状各异,这些文字显然出自不同人之手,有的字迹秀美,一勾一画,有的一撇一捺笔走龙蛇,引领风骚,有的入木三分,放人发醒。毫不例外的这些文字都是古来至极的梵文,而且是历代须弥寺中佛法高深的佛子留下来镌刻下来护佑须弥寺的字迹。即便是从小跟随鱼临道的博学多知的姜阳生也认不全,只见飞舞的经文宛若流水一般扭曲着飞向中年男子,男子冷哼一声,言出法随,一道无形的气刃自其身前凝聚飞出,而后切向这些金色的经文,一个个经文被这道气刃剿灭,化为飞灰,消弭于无形。

气刃剿灭了数道经文之后便是力竭消散,奈何不住经文数量如海一般飞涌而来。

姜阳生站在远处,凝视着已经被金色经文符号淹没了的须弥寺,面无表情,做壁上观。

在姜阳生看来这中年男子终究是个祸害,留下来终究是要与世为敌,须弥寺眼下若是能够除去也是消弭了一桩潜在的祸害。

远处庄严巍峨的须弥寺前,一人独面经文的海洋,远处须弥寺的警世钟前,几位形容枯槁,须眉皆白的佛门高僧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中年男子一指点出,看似随意,如画作大家泼墨写意一般。

周围空间为之一凝,漫天经文戛然而止,像是被一道无形之墙阻隔一般,趋势渐颓,终止在寺门前。

男子轻蔑一笑,屈指轻弹,顶住的经文,便是如同落叶一般翩跹坠落,化作点点光雨。

他再次一步,移步换景,斗转星移,刹那间便是来到了警世钟前。

“连佛性都没有唤醒,还叫甚么警世钟。”

男子冷哼一声,抬手便是轻飘飘一掌印下,站在警世钟前的几位佛门高僧神情猛然大变,刚想出手制止,却是被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震飞处老远,饶是他们有着过硬的肉身也是感到血气一阵翻腾。

男子看似轻飘飘的一掌,终究印在警世钟上,整个青铜制成的佛门法器便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声响不似先前那般清脆,而是十分沉闷,一掌而下,只见这坚硬非通寻常的青铜大钟钟壁上顿时出现一个深深地手印。

青铜钟差点被击穿!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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