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顾长青同那个怪人的谈话依然不欢而散,甚至可以说是那个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种对人本能的抗拒而至。
虽然两人谈了不少,但是最让顾长青觉得奇怪的仍旧是这个女子的绅士。
言木和顾长青在外面停留了一整天,再回到关家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觉了,只有建成和陈刚两人还在门口,一个个睁着迷离的眼睛不肯和周公妥协。
顾长青的身影刚一出现,两人便迅速的站起身子,建成心直口快的埋怨道,“大人你干什么去了,这都半夜了才回来!”
顾长青委婉一笑,“让你们俩查的事情如何了?”
早上顾长青和言木离开之前特意同他们二人交代了一下,虽然关山说这个被做成稻草人的无头尸体就是那个男人,可是这样的话他不可能全都毫不怀疑的相信,于是接着自己和言木外出的机会,便让建成和陈刚私下里去找那个尸体的头。
无论什么原因,既然死者是死在水云村的,那么这个被砍掉的头必然还在这里。
“大人,我发现你真的是厉害,就在你给的那个范围里,当真有一个头在!不过……”
建成眯着眼睛,“不过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死的人并不是关山说的男子!”
顾长青一脸的平淡,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般,“死的人应该是这个男子身边的那个车夫!”
言木在旁边惊的像是一口能吃掉一个蛤蟆,“难道死的不是在怪人那里留宿的那个人?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聊那么久,还同意什么中毒之死之类的言论!”
“我同意并不代表那就事实。”顾长青大言不惭的说道,“事实也并不是因为我同意与否就能改变的!”
言木伸出自己的大拇指,一脸的敬佩,叹道,“长青,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时候玩游戏我从未赢过了。我看啊,鬼都鬼不过你!”
“你说的没错,这水云村啊还真的有鬼!”顾长青轻轻一笑,“不过我有些累了,这鬼啊,还得名日再捉!”
说完,顾长青也不问建成是如何找到那个头的,也不去看看那个头到底是谁的,倒是径直的走到关清河的屋子里,铺好被褥就缓慢的睡了过去。
然而躺在他身边的言木可没有这好睡眠了,一想到白天的那个人,他心里就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样,一时空荡荡的,一时又满满的。
他突然想起来大概一年多前的时候。
风萧萧,冷风暴。
寒窗已攻破,醉是情志时。
顾长青睁着有些迷离的双眼,看着秋末时节里,顺着窗子开始朝着屋子挤进来的冷风和黑漆漆的夜色,双手冰凉的掩盖在双眸间的凸起处。
醉酒后的时辰,头痛难忍,头内像是住着一个巨大的困兽,好像在拼劲全身的力气要挣脱来那囚禁身躯的枷锁,撞得他只有一种支离破碎的疼痛感。
言木还在睡,眉眼间是舒展的轻松之感,不像自己,就算是醉了,也一定是蹙着眉头的。
他负手走到窗前,寒风吹面,好像霎时间清醒了许多,可是手脚依旧是冰凉的,仿佛就不曾灼热过。
他有些泛白的指尖触到窗框,却只见仿佛被薄纱覆盖着的月光惨淡的落下。
今日,是他经历了从乡试,会试,及殿试的选拔,状元及第的日子,今日午时,三甲放榜之后,皇帝下诏,赐宴于琼苑。
科举,本就是大金国最为重视的选拔人才的一种手段,皇帝亲临琼林宴,特意面见了前三甲。
而作为头筹的顾长青,自然是需要面圣的。
短暂的言谈之间,金帝到是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他言谈举止之间不墨守成规也不恃才傲物,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缕缕让金帝开口夸赞。
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例外。
朝廷能够得此人才,实为一件幸事。
只是顾长青,几次欲言又止,话到了嘴边只有咽下去,他心里清楚,此时说出那些话,怕是有些不妥,可是不说,就像是压在胸口的石头,怎么都不舒服。
就在他纠结着说与不说的时候,金帝起身,拂了拂袖子,一副自然而然的笑面道,“朕看那些年轻人在外面玩的自在,你又屡屡的心不在焉,那就陪着朕出去待会吧?!”
说着,就有老太监上前来扶住金帝,顾长青起身,行礼之后,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金帝说是要他陪,可是不时,就不知道被哪个大臣拉走谈论国事去了。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位置坐的越高,有些东西,自然也是要舍弃的。
顾长青百无聊赖的逛着,以他的性子,断不愿意和那些官场的老油条在一起不知所云的吹捧,他到乐意一个人在角落里待着。
眼前觥筹交错之间,顾长青只觉得有什么人在自己背后碰了一下。
他敏感的飞快回头,只见那人已经混入了人群之中,在人影绰绰的宴会之间,已经无法确认是谁。
本以为是谁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可就在他回头的瞬间,双手的浮动之下,隐隐的觉得自己腰间有什么硬物。
他屏住呼吸,果断的扯下来,只见是一个锦缎状的荷包一样的物什,上面还绣着含羞带面的桃花。
他刚想打开一看,却被来人打断,这一打断,直直到了宴会结束,回到这落脚的客栈才作罢。
言木早就已经准备了各种各样的迎接礼,可最后顾长青只选择了一个两个人可以一醉方休这一种。
在醉意彻底变成睡意席卷而来之时,言木竟然捡到了那个从顾长青的袖口处掉落下来的荷包,他眸光一闪,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顾长青,你这是背着我收女人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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