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白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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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朝阳在地平线处升起,光芒普照大地。

普通的农户人家习惯早起,此时房顶上已经炊烟袅袅。

黄土夯实的小院里,有一赤膊少年在练武,憨厚的面容,老实的长相,却有着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身体,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老成。

拳脚上的功夫,已经初窥门径,加上内里修行的某种吐纳方法,气息悠长,发力时颇具气势,每一拳击出,都有开碑裂石的力量,每一脚落下,地面都发出沉闷声响,使得脚下那个蹬出来的脚印更加深了几分。

厨房里,有妇人在灶台间忙碌,偶尔抬头,柔和的目光穿过木窗,落在院中专心练武的赤膊少年身上,都会露出欣慰的笑意。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妇道人家,丈夫死得早,留下她与儿子相依为命,她每日起早摸黑,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长大成人,然后娶妻生子,给这个添丁添旺,她也就知足了。

一年多前,儿子在山里打猎时,捡回来一个怪人,当时可把她吓坏了,连哭带骂,责问儿子是不是学坏了,去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把祸事带给这个贫苦的家。

谁知一向听话乖巧老实的儿子却一反常态,犯起了犟性子,坚持把那怪人留在家中,每日贴心照顾,恭敬伺候,仿佛镇上读书人面对教书先生一样,谦逊有礼。

她提心吊胆了几个日夜,发现那怪人每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连吃喝都少见,更加没有任何加害她母子二人的异常举动,她又偷偷跑到镇上去打听,得知最近并没有官府要缉拿的坏人,这才放下心来。反正那怪人只是睡觉,留在家中也没有浪费粮食,不给这个家添加负担,她也不再提赶人的事情。

后来,那怪人不再睡觉,却病怏怏的,仿佛得了什么重病,仅有一口气吊着,她又担心又害怕,若是家里出了人命,左邻右里问起来,她对那怪人又不知根知底,到时说不出子丑寅卯来,难免惹人怀疑,要是引来了官家盘查,那可如何是好。

很庆幸,那怪人并非福浅命薄之人,病重了大半年,终于好转,渐渐有了生气。

也就是那时候,那怪人开始教她儿子练武。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又一个半年,算算手指,那怪人来到她家中,也有一年又四个月有余了。

她除了渐渐接受那怪人的存在外,还很欣喜与感激。原因是左邻右舍在见过她的儿子的武艺后,无不夸赞,甚至连村中最年长最见多识广的族叔也说,她的儿子日后定然有所成就,少说也能混个大户人家的护院教头当当。

若真是那样,她母子二人往后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这么一想,她又开始感激那怪人起来。

此时,院中的赤膊少年练武完毕,走进厨房来喝水。

妇人看着少年身上的汗珠,心疼的道:“丰儿,快把身上的汗擦擦,别着凉了生病。”

少年浑不在乎,道:“先生说过,我练了吐纳功夫后,便不会再生病。”

妇人满心欢喜,但终究是放心不下,柔声说道:“还是注意一些为好。”

“没事的。”少年摇头,目光落在灶台上的木盘里,上面有两碗药汤,便问道:“给先生的药汤煮好了?”

妇人点头,想了想,才低声道:“熬煮药汤的药材已经没有了,那…先生若是还要喝,得重新去抓药了,只是,这抓药的银子……”

“我会想办法的了。”少年端起木盘,转身就走出了厨房,往屋里走去。

简陋的屋子,只有两间房,对门而立,中间是一个狭窄的厅堂。

少年走向左侧的房间,在房门外站定,伸手轻叩房门,恭敬地道:“先生,我给您送药汤来了。”

“进来吧。”房里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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