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交涉(1 / 2)
大元宫如同盘踞在山河间巨龙般发出震撼而又不动声色的低吟,点点星火蜿蜒,形成灯火通明之势,把整个夜空都渲染上了幽凉壮阔的意味。
几个守夜的宫女打着宫灯从一处萧瑟的宫殿前经过,皆是被突然吹来的寒风打了一个趔趄。
其中一个粉衣的年纪稍长的宫女微微变了脸色,立即催促着身后的小宫女们动作快一些,看着手中明灭不定的宫灯,微微握紧手指,鼻子上便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都快点…”
话刚说完,就突然听到了一声极为诡异的呻吟声,像是寒风穿堂,又像是孤野鸦,清清楚楚的落在众人的耳朵里。
粉衣宫女心中一跳,寒意顺着脊背爬到头皮,让她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脚步匆忙,低着头抿紧嘴唇,想要快步离开此处,却又听到了一声如同杯盏落地的脆响,不由自主的就轻轻呀的一声。
“姑姑?”
小宫女们蹙了眉围上来,不乏有心思细腻的立刻扶住她的手臂,用着焦急而惶惑的声音询问道:“姑姑,您没事吧?”
粉衣宫女脸色苍白,额头上的细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被秋日的风吹的清醒了一些,立刻抿着唇道:“我没事。”
身后的两个小宫女眸子漆黑,透着格外好奇的神色,轻轻将脑袋凑到一块儿。
“这里就是怀阳公主的寝宫?怎么这么阴森可怖?”
“正是,传言都说这里闹鬼,你没看见姑姑脸色都变了么?”
“怪不得。”
小宫女轻轻点头,侧着耳朵想要仔细听一听,却被一阵低而怆然的哭声吓得紧绷了嘴唇。顿了顿脚赶忙追上了队伍。
只是有又轻轻回头,秀气的眉头蹙成一团,望着手里的灯火发出幽叹。
如果不是哭声里浓烈的悲哀,竟然是格外的动听。
众人走过,只留下树影婆娑,映照在地上的轮廓被风卷的四处飞舞,不多时,便有一个白衣男子立在树下,看着紧闭的宫门发出长叹,眉头紧蹙,身影单薄,想要去将其推开,终究还是颓然将手垂了下来。
身后蓦然传来有人走路的声音。
白衣男子始终没有回头,望着面前巨大的树干微微出神。
“宋相雅致,这么晚了还要望着枯树对月成诗。”
祁湛一身黄袍,长发盘起,用金丝发冠绾髻,剑眉朗目,不怒自威,带着上位者惯有的自信与傲色,背着手不慌不忙的从他身后的暗影中走了出来。
宋嘉言轻轻一笑,似乎有些嘲讽,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的疏傲:“陛下说笑了。”
祁湛眸子微闪,微微向前走近几步,同他并肩现在阴影之下,抬头望着幽幽的怜南宫几个大字,长叹了一口气:“宋相可是记起了那日夜宴,你们几人尚且对月而酌,心中谋略通翻,大有手腕倾转下翻云覆雨的自得?”
宋嘉言在衣袖下的手掌握紧,眸光凛冽,却又立刻换上了一副淡然无色的神情,抿唇不言。
祁湛见状,依旧含着笑意,语气里带着隐约的威势与不满。
“可是你们如何计算,也不会算出来如今的局面,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尚且只剩下我这个当日的局外人最轻松的站在这里。”
他眸子里浮现出几分薄怒,面前的宋嘉言一如往日静静的站立在原地,好像这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薄情如宋相,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他轻声一哼:“朕留你,为了什么,你心中自当清楚。”
宋嘉言轻轻抬头:“那陛下就应该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宋嘉言!”祁湛怒吼,眸中的戾气丝毫不加掩饰,带着刻骨的恨意,却又眯了眼睛,冷笑一声:“你竟然还不死心。”
白衣男子只是抿唇,固执而清冷,不动分毫:“陛下可以随时将我碎尸万段。”
祁湛怪笑几声,眼里的杀意骤然让四周显得更为幽静:“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
“陛下随意。”宋嘉言轻笑一声,随着卷来的风散开在四周,竟是格外的舒心温润。
祁湛眸子一厉,连着说出了三个“很好”,便咬着牙冷笑着抓了他的手一把将宫门推开。
宋嘉言挣脱不得,微微趔趄着跟随他走到斑驳的朱漆门口,灯烛未灭,映着屋内纤细单薄的身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翩翩起舞,发丝倾散,形容诡异骇然凌乱。
“广开兮天门,
纷吾乘兮玄云。
令飘风兮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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