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火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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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庸官当道,华香璩醉心享乐,东谷状似繁盛的表象之下危机四伏。

就在谢绥步履蹒跚的离开宫门时,何迢迢轻车简从出了都城直奔沧水。他此番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说服周竹在华香璩危难之际坐视不理。

只要能拖上十天半月,沈昂攻下都城,再集结兵力一举歼灭周竹,西陈就是真正的赢家。沈昂定下的计策绝无纰漏,不过还得仰仗何迢迢的三寸不烂之舌才能成事。

玉姝出了京都,一路向东,直奔都城而去。她特命楼弼星夜赶路,不做停留。奈何玉姝行程贵楼各部早就知道,半途中求见玉姝的接踵而至。

楼弼乐见其成,借机让玉姝多加休息。

一行人用了七八天才走到柳州,玉姝唯恐东谷生出变数,心急如焚,刚想吩咐楼弼今晚宿在野外,楼弼在车外回禀,“娘子,柳州戈平求见。”

玉姝闷闷的嗯了声,车子缓缓停住。

茯苓扶她下了车,但见眼前站着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家。不用问,这位就是柳州戈平了。

“丈人安好。”虽说南齐贵楼各部都听玉姝命令,但玉姝还是向戈平福了福身。

戈平受宠若惊,俯身要跪,玉姝赶忙托住戈平手肘,道:“丈人无须多礼。”

慈晔等人取出铫子,架上柴火就地煮茶。

茯苓在树下择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摆好小几、小杌子,甚至还在小几上蒙上缎面儿桌围子,布置的很是清雅。

由于这几天访客不断,他们都练就一身就地取材的好本事。

玉姝和戈平坐下,香茶随之奉上。

大喜就着柴火煎醍醐饼,不一会儿的功夫,浓浓的牛乳香气弥漫开来。

戈平对玉姝的了解多是从邓选的信里。今日,戈平亲眼见识了玉姝训练有素,却又不多言语的仆婢,便明白了邓选为何对玉姝钦佩且敬重。

“丈人吃茶。”玉姝端起茶盏,笑吟吟的说道。

戈平正正色容,道:“娘子,小人有事回禀。”

闻言,玉姝颦了颦眉。

虽说戈平年近七旬,但他身姿挺拔,精神矍铄,从他五官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貌似潘安的俊俏郎君。可此时,戈平眉宇间隐隐露出愁绪,一副忧心模样。

“丈人请讲。”

“小人日前收到都城传来的消息,西陈会在今晚亥末杀入皇宫。”

玉姝一颗心骤然沉到谷底,“此事当真?”

戈平神情凝重的点点头,“王爷调集玄武军蛰伏在城外。”

玉姝手中茶盏倾了倾,温热的茶水流泻而出洒在袖口。玉姝忙放下茶盏,焦急言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西陈大部应该就快到都城,或许已经到了都城。父亲手上有多少人可供调动?”

戈平想了想,道:“玄武军一万五千。”

玉姝的心又坠了坠,“西陈二十万,父亲只有万五千。兵力悬殊,如何取胜?”

“玄武军皆为骑兵,各个以一当十!”提及玄武军,戈平一脸的骄傲。

“但是,你算漏了周竹的二十万大军。”玉姝顿了顿,又道:“即便玄武军以一当十,可抵挡四十万众……”

余下的话不用她说,戈平也能品出其中的意思。

“娘子,周竹乃是我东谷大将……”言外之意,周竹不会与秦王对垒。

“他是华香璩的大将,父亲打着剿灭西陈的旗号平乱。周竹很有可能作壁上观,说不定他会等父亲的玄武军和西陈分出胜负再出兵围剿剩下的一方。”

“娘子是说,周竹自立为王?”

玉姝沉声道:“正是。我想周竹为人如何,你比我更加清楚。从他偷袭南齐,就能看出周竹为人并不磊落,且心存侥幸,爱好钻营。像他那样的人听说华香璩有难,绝不会舍身相救。”

戈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周竹的确是贪生怕死之徒,他真能有自立为王的胆量?”

“我们尽管拭目以待。”

玉姝重新执起茶盏,抿了一口。香茶入腹,玉姝心中依旧惶惶,她想了想,道:“父亲很有可能腹背受敌……”

戈平正是为此事来的,“王爷想让娘子暂时留在柳州,等时局平稳,再回都城。”说着,他从袖袋里取出秦王的信,交到玉姝手上。

玉姝展开细看,信中寥寥数语,和戈平所言一般无二。情势有变,秦王不想让玉姝以身犯险。

“王爷在城郊有座别院,清幽静谧,娘子可以去那里落脚。”戈平殷切的注视着玉姝,玉姝却道:“我要去沧水。”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戈平赶忙拦阻,“两军对峙沧水,万一打了起来,如何是好?不行!娘子这就随我去别院!”

戈平端起长者的架势,玉姝面色一冷,淡淡说道:“南齐贵楼都听我调派,丈人不知还是有意抗命?”

这一声丈人唤的戈平心尖发颤。

“娘子,小的非是抗命……”

玉姝不容他把话说话,问道:“不是就好!你回去速速将我命令传至南齐贵楼各部。从即日起,不论我身处何地,都城的消息,事无巨细都要报与我知,能做到吗?”

“能!”

玉姝满意的笑了,“你想办法通知父亲,我去沧水为他搬救兵,让他保存实力,没有必胜的把握千万不能和西陈大部硬拼。”

戈平神情一肃,“小的这就去办。”

玉姝临时改道沧水,何迢迢却已经到了周竹营帐。

周竹摆下酒宴,为他接风。

酒过三巡,周竹殷切发问,“但不知西陈援军何时抵达?”

周竹将西陈兵将说成是东谷的援军,无形中分出尊卑。

何迢迢呵呵笑了,“周将军这般心急,可是因为前些日子吃了败仗?”

貌似全天下都知道他偷袭不成。周竹老脸一红,辩解道:“并非败仗,而是我用的计策。那卫瑫年轻气盛,我想让他多尝点甜头,骄兵必败嘛!”

何迢迢两手抱拳,“周将军谋略过人,在下佩服,佩服!”

陪席的副将们,不甚服气的撇撇嘴角。

周竹谦逊的摆摆手,“先生谬赞。但不知西陈援军目前到在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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