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身心俱伤(二)(2 / 2)

加入书签

我想了想道:“明日便去。”

荀一想说什么,子闵朝他使了个眼色,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杜杀教给我的飞檐走壁的本事,我竟然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再一次做到。

醉鸿渐茶楼在岌岌可危的洛阳城中显得萧索而苍凉,灰黑色的窗棂被灰尘积满。

冬雪未消,门前是一片光洁的白色,昔日熙熙攘攘的指点江山之所在,如今门可罗雀,没有一个人来。

这冷落的境遇与我太过相似,人们大都健忘,洛阳城中的人大概已经不记得这间茶楼,我也想与它一样,就这样离开长安,很久之后也被所有人忘记,整个世界就剩我和子闵两个人共度一生,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当然只是我一厢情愿,当我看到躺在榻上面无血色的唐临时,不知怎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怒火。

这怒火却根本无处发泄。

忍了很久,我也不过轻轻咳嗽了两声,子闵见状抚着我的背,用一方手帕替我拭去了嘴角的血痕。

唐临仍然没有醒来,他半蹙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当年我救下他,是根本没想过如今的。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娇弱的襄城王,我救他一命,他便用命来报偿。丁渔儿与曹符皆是江湖中隐姓埋名的高人,他的身手承自丁渔儿,与我旗鼓相当,一般人轻易根本伤不到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才能将他伤成这样?

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荀简已经替他诊治完毕,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他的伤势已经控制,这几日便该醒了。”

子闵已经将茶室收拾好,我们各自坐下,荀一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荀一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顾忌太多了?

我道:“讲吧。”

荀一却又道:“还请世子恕我僭越之罪。”

我想了想,笑道:“先生何时也如此三缄其口了?我何曾因言引咎于人?”

荀一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世子可知唐王殿下为何如此苛责于你?”

他一提到老爹,我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样,空空如也,难受至极。

我捂着胸口又咳嗽了几声,才缓缓摇了摇头道:“大概是觉得我陷兄弟于不义的做法,太过分了吧。”

荀一道:“并非如此,是有人故意挑拨,唐王殿下忧心西边之事,才一时未多加考量,这封信,请世子过目。”

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我,是写给老爹的,这笔迹实在是太熟悉,是刘文静的字。

我根本懒得看,只问道:“既是写给父……父亲的,如何到了你的手上?”

荀一道:“世子离开后,陈长史曾去过唐王府,与唐王殿下密议过此事。他们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但陈长史在离开的时候,趁唐王殿下不备,抽走了这封信。”

子闵和我对视一眼,都有些发愣,陈演寿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疑心此事定是我所为吗?

我从信封中将信抽出,展开在子闵面前。

(本章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