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节 又办成了一件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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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个弹劾的好由头。

不过姬庆文对此却也是早早准备了一套辩解的说辞。

只听他不慌不乱,说道:“沈公公,我且问你,去青楼居住,就一定是在宿娼么?”

“否则呢?”沈良佐反问道。

姬庆文一笑:“比方讲,公公去青楼,又会不会嫖宿呢?”

他这话说到了太监宦官最大的痛处,话一出口,不仅是沈良佐,就连韩赞周都是眉头一皱。

姬庆文瞟到了他们二人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便接着说道:“这是下官失言了。不过道理是一样的。不瞒两位公公说,南京城是个销金窟,下关也没有那么许多钱来住客栈。还好最近下官娶了一房妻妾,原本是在秦淮河畔的‘群玉院’里营生,所以顺带便就住在那里,也算省了几个房钱。”

沈良佐嗤笑道:“姬大人好歹也是朝廷五品命官,皇上面前说得响话的人,怎么会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别是在开玩笑吧?”

姬庆文毫不在意,说道:“我大老婆可不是寻常的青楼女子。沈公公虽常住京师,可‘河东君’柳如是的大名,沈公公总听说过吧?哦,对了,韩公公是南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想必是知道的吧?”

韩赞周不动声色,还是沈良佐城府略浅一些,听了一怔,脱口而出道:“柳如是?莫非是那位‘秦淮八艳’之一的柳如是?”

“是‘之首’。”姬庆文更正道。

一旁的韩赞周啜了茶,缓缓说道:“没想到大人却是好大手笔,能替柳河东赎身,还要娶她为妻。大人这样做,是不是太伤官体了?”

姬庆文听韩赞周这话说得不冷不热,语气却十分沉重,因此不敢怠慢,解释道:“柳如是其实也不是寻常风尘女子。她们柳家原来也是官宦人家,是因张江陵(张居正)老相公坏事这才被贬为贱籍、流落至此的。当今圣上皇恩浩荡,去年下旨替张老相公一案平反昭雪,受到牵连的罪过也一概免了。这件事情,两位公公,应该是知道的吧?”

沈良佐当时在司礼监任职,韩赞周是江南宦官之首,凭这两个人的地位,这件大事,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姬庆文见他们点头称是,便继续说道:“下官同柳如是原本就有些交情,因此想皇上讨了一道特旨,专门赦出她的贱籍,又花钱给她赎了身,这才娶她为妻的。”

宦官在礼教方面,本就比那些东林党的读书人来得宽松,听了姬

庆文这番解释,却也释然了。

倒是沈良佐意犹未尽,问道:“柳如是这样的花国魁首,不知姬大人花了多少银子才能替她赎身?”

“三十万两银子……”

姬庆文刚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却又想到“三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被沈良佐、韩赞周知道自己有钱到这种程度,说不定又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于是姬庆文勉强将这句话咽了回去,说道:“也没花多少钱。我大老婆自己本来就攒了些银两,老鸨子马湘兰又有些把柄捏在我手里,因此下官我拢共才掏了三万两银子。”

“哟!三万两!”沈良佐居然惊叹起来,“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姬大人经营一个松江淀山港,哦,还有一座苏州织造衙门,这才几年啊,就能轻轻松松拿出三万两现银出来。啧啧啧,这可真是……”

有道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姬庆文穿越到明末之后,冒了不大不小的风险、克服了不难不易的困难、结交了不多不少的朋友,这才走到今日这个地步,一年赚上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虽然各方面支出却也是大大提升,却也算得上是一个有钱人了。

可那沈良佐好歹也是个司礼监,太监之中的成功人士了,竟然会为“三万两”银子的数目吓得惊呼起来,要是他知道姬庆文为柳如是赎身,花了整整三万两银子,他可不得吓得原地爆炸啊?

因此姬庆文忽然觉得这个沈良佐虽也是京师里头叫得上名字的人物,可眼界却不很高,即便不能将他排挤下去,最差也不过是花几万两银子便能将他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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