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1 / 2)
夏樱闭着眼睛,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她倚着坐位,浅浅地睡了下去,这几日里,为了弄明白那几幅画内里的含义,夏樱已经查了好多资料,就好像现在,夏樱手里还捧着一本佛经,她总觉得只有更加理解灯烬大师生前所信仰的一切,才能解开那幅画真正的含义。
百里凤烨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边,眉目之中带着一点隐隐地忧伤,然而,这抹忧伤此刻看起来却将他的凤眸衬得更加温柔,他喜欢这样看着她,喜欢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凝在眉眼里,光明正大的这么看着她。
缓缓地蹲下身子,那抹狭长带红的凤眸以仰望的姿态看着夏樱,轻手轻脚地将夏樱手边的佛经拿开,百里凤烨的手轻轻地往上抬了抬,似乎想要摸摸夏樱的脸,可是……最终,那双手只是在空中停了两下,这便慢慢地放了两来。
夏樱睡的并不安稳,阖起来的眼珠还不时地动了一动,只是,唇边的笑却越扯越大……
她梦见了什么?百里凤烨仿佛知道她的梦,知道的她的笑一样,只是,不知为何,这红衣男子的表情却是那么落寞。
“你的梦里……”百里凤烨无声地动了动唇角,苦笑着叹息了一声。
其实,如果是以前,哪怕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以夏樱的警觉还是会立刻惊醒的,可是,现在没有,她依然睡的那么甜蜜。什么都可以骗人,除了身体……
或许。你应该满足了,不是么?
百里凤烨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可是,没有……
他依然因为知道她的梦而心疼,那种疼,是他无力抗拒的。
叹息了一声,又是一声,百里凤烨从来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只是。对着夏樱,他的唇角总是没有办法克制的发出叹息。
百里凤烨移开眸子,扫了一眼手上的佛经,那上面还存有夏樱掌心的温度——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那佛经上正好写着这么几句谒语,想是夏樱刚才看到之处。
百里凤烨不信佛,可是,也曾看过一些佛经,这谒语之前也曾知道,只是。此时此刻这谒语却给百里凤烨带来了异常震惊的感觉,“好一个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扯了扯唇角,百里凤烨反反复复地咀嚼起来,竟有些痴了。
片刻后,他突然认命地苦笑起来,瞧着夏樱睡梦里的笑颜,百里凤烨心口又是一疼……
佛渡世人,只是。世人却并不见得甘由佛渡。
夏樱便是看着这样的谒语睡着,可是。她的梦里却依然有那个人,或许,那个人给允夏樱的痛苦比起欢乐更多吧,可惜……夏樱不会忘,也不愿忘,那个人给允她的所有,甜的苦的,痛的疼的,她一概甘之如饴。
其实……换成自己也是一样的!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如何离?若真离了,便是不痛了,不疼了,又如何?他生命的一切色彩,不都已经给了她么?失去了那些疼与痛,他……还算是活着么?
终是将手上的佛经小心异异地合了起来。百里凤烨凝视着夏樱,不知是苦是甜的露出一个笑容,抬起脚步缓缓走开了。
她已经有太久没有合过眼睛了,难得见她睡下,哪怕他那么想将她抚到床上,或是给她多加一条被子,可是……不敢啊!哪怕夏樱已经习惯了他的气息,可若是他真的做了这些事,那么……她一定又会醒过来,而他,舍不得啊。
缓缓地退出屋子,百里凤烨静静地将门关了起来,留给夏樱一个安静的空间。
百里凤烨一身红衣如血,然而,离开了那个屋子,他却好像突然变得憔悴了……
这个男人!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揉了揉太阳穴,百里凤烨冷冷地朝墙外扫了一眼……
影凭一楞,突然就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以为百里凤烨会说些什么,可是,没有,他什么都没说,他的脚步那么轻盈,仿佛害怕这样仍会惊醒夏樱一般,然而,即便是这样,百里凤烨还是一点点地朝他走了过来,那个男子每前进一步,影凭的心口便紧了一下,篡着手上的娇无那,影凭眼也不眨地看着百里凤烨……
“你来干什么?”百里凤烨带着三分阴柔,如今,对影凭他已经不再那么客气了,甚至连贵妃娘娘都不屑叫了。
“……”
“哭?”百里凤烨打了个哈欠,“随你吧,只要你不打扰到阿樱!”
说罢,百里凤烨转身便要离开。
影凭伸手往脸一摸,突然就是一惊,居然让她摸到了满脸的泪水,可是,她明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眼泪儿怎么就落下来了呢?
苦笑着,影凭认命一般地瞧着百里凤烨,“如果我说我不是过来找夏樱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过来,你相信么?”
百里凤烨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微微淡笑起来,目光好像在看一个孩子,没有相信也没有不信。
缓缓地摊开掌心,影凭将掌心的娇无那往前挪了一下。
百里凤烨的目光一闪,又是一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