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反杀:自降妃位(1 / 2)
我急的慌恐,外面敲门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急促声音:“开门,赶紧把门打开!”
窗户晃动发出咯吱声音,我终于把脖子上披风的带子给扯掉了,还没来得及把披风从身上弄下来。砰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我面色苍白跌坐在地上,垫着我身体的金线绣凤披风。
花辞一个箭步跨了进来,对着我的脸,什么话都没说,先赏我两巴掌,怒目相视:“好你个大胆归晚,竟敢偷贵妃娘娘的衣袍?”
脑袋被打得嗡嗡作响,使劲摇头:“花辞姑姑,奴婢没有,这是九皇子赏赐给奴婢的,您若不信可以问醉生公公,是他奉九皇子之力拿来给我的!”
来的是花辞,苏皇贵妃没有来,那她就应该在来的路上,这让我小舒一口气,至少不是皇后身边的人,不是皇后身边的人我只要拖到容璟回来,我不但能好好的活着,还能让他和苏皇贵妃的关系往冰点上继续降!
花辞视线往身后一瞥:“去把醉生叫过来。”
她身后的太监还没有去,醉生已经闻声赶来,我眼中的急切光芒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醉生公公,你快点告诉花辞姑姑我身上的这件披风是九皇子给我的,我并没有偷苏皇贵妃的衣袍。”
醉生丢人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更加急切带着哽咽乞求:“你快点说,千万不要让花辞姑姑误会,我好害怕,花辞姑姑好凶!”
一句花辞姑姑好凶,花辞直接对我居高临下冷哼一声:“手脚不干净被人逮到了还狡辩,该死的很呢!”
“真的是九皇子给我的!”我见她不信,转瞬之间抱住她的腿,道:“花辞姑姑您可以问醉生公公,真的是他亲手拿给我的,真的是他亲口所言!真的是九皇子瞧奴婢可怜赏给奴婢的!”
花辞嗤笑了一声,声音微微提高,带了一些尾调:“醉生,你怎么说?”
醉生躬下腰,言词霎那间犀利:“归晚,我什么时候拿了衣袍给你?九皇子也没有拿东西给你,自己手脚不干净,怎么能扯上我?”
被打的脸本来是应该红肿的,现在变成惨白惨白的:“醉生公公明明就是你刚刚拿给我的,你怎么会转眼不承认?”
“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说是九皇子给我的,你说九皇子见我趴在外面睡觉,怕我冻着,特地给我做的,这些都是你亲口所言,这些都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绝无半点虚假!”
花辞根本不看我生下的那件披风是什么样子,嘴角挂着冷笑:“没有人给你送披风,你的东西哪来的?唯独偷的。在皇宫之中手脚不干净,直接剁去双手,来人,把她拖出去!”
太监听闻命令来拖着我,我挣扎喊冤:“不是我拿的,我没有偷,我真的没有偷,醉生快点跟花辞姑姑说,我真的没有,没有!”
我的嚎叫和哀求没有换来他们任何人多看一眼,院子里摆了一个板凳,板凳上放了一个菜刀。
菜刀上的鲜血干枯没有被抹去,我认得那把菜刀,就是花语死的时候抹脖子的那一把,就是容璟使劲的扔在苏皇贵妃脚边的那一把。
我直接被拖过去,双手被他们在趴在板凳上,花辞拿起刀在我的手腕上比划着。
偷拿衣服不过是个借口,砍我的手才是真。
“我要见娘娘!”风平浪静的重华殿,除了苏皇贵妃的人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热闹,人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场剁掉我手的戏码,她们早已蓄谋已久,而容与知道这一场蓄谋已久没有告诉我,让我听天由命。
花辞嘴角一勾:“就你还想见娘娘,你觉得你配吗?”
我急急的说道:“皇贵妃娘娘重在于九皇子修好,你现在把我的手剁掉,只会加重她们的关系恶化,不会让他们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真是巧言善辩的小嘴儿!”花辞姑姑蹲下来用手拍在我的脸上:“剁掉你一双手觉得对你太便宜了,真应该拿针把你的嘴巴缝起来。不过缝你嘴巴之前,你来跟我说说,去哪里找的花语?”
她们还在疑问花语的真假?
我佯装颤抖,硬着头皮道:“你想知道我怎么找到花语的?在哪里找到的花语,只有见到了娘娘,我才说,不然的话你剁了我的手,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花辞闻言很生气,“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以为九皇子在你身后给你撑腰,你就目中无人了?”
“绝对没有的事情!”我辩解的说道:“我既然有本事找到花语,那么我就有本事戳穿花语所说的一切,求花辞姑姑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娘娘?”
花辞沉默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的向旁边望去,我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到苏皇贵妃早已来,只不过站在暗处,旁人不细致看去,倒也看不见。
“娘娘!”我迫不及待的大声叫了起来:“奴婢有话说,请娘娘恩准!”
苏皇贵妃站在那里停顿了半天,才慢慢的走过来,绫罗绸缎华服,手中抱着细致小巧的汤婆子。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走到我面前站定,眉眼温和:“有什么话跟本宫讲?”
我挣扎了一下,他们并没有把我松开,我只得昂着头,道:“娘娘,奴婢根本就没有偷您的披风,那件披风不是您的,您赶紧把那件披风处理掉,不然后患无穷!”
那件披风已经被醉生拿在手上,不过它是把外面的花纹包裹在里面,整个披风里衬在外面让人看不见金丝绣凤。
苏皇贵妃眼睛一挑,视线扫了一下披风:“没错,这就是本宫丢失的那一件,偷了本宫的东西,罪证确凿,你还让本宫把披风处理掉,想要曲解事实?”
“不是的娘娘,这件披风现在立刻马上得处理掉,这件不是您的,真的不是你的,您相信我!”
苏皇贵妃温和的眼中,多了一丝不耐,夹杂着寒意:“本宫还没有老得连自己的披风都不认识,长话短说,怎么认识花语的?”
压住我的人越来越用力,花辞手中的刀越来越靠近,眼中的惊慌失措越来越深:“娘娘,您就相信奴婢一次,赶紧把这个披风处理掉!”
苏皇贵妃彻底失去耐心,手中的汤婆子,向我的头上砸来,额头被砸破,鲜血直流。
她的手微抬,花辞就把汤婆子重新捡起来,手帕擦了擦,上面的血包裹着递回给苏皇贵妃。
血瞬间糊满了我的半张脸,怔怔的看着苏皇贵妃。
她站在我的面前,打量着我:“本宫从来对无关紧要的人没有耐心,最后问你一遍,花语是真的存在?九皇子是真的见着她了吗?”
手抠在板凳上,指甲扣断,我沉声道:“没错,九皇子见着了真正的花语,花语在九皇子面前死掉的!”
“花语是你找出来的?”苏皇贵妃眼睛寒芒四溢。
鲜血的铁锈味道在我嘴里蔓延,我开口否认:“奴婢伺候娘娘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凰承宫!”
“那把大火是你所为?”苏皇贵妃蹙着眉头,问道。
“不是,奴婢伺候皇上洗漱,分身无术,怎会是奴婢所为?”
苏皇贵妃迟疑一下,又道:“你在这皇宫里还有其他人?其他一个像黑暗里臭虫一样的帮手?”
容与毫不留情的让我听天由命,我也可以毫不留情的转身就把他给卖掉:“大火是谁所为奴婢不知,花语是被冷宫的人救出来的,她临死之前,向西执库的方向磕了头!”
人在害怕临死之前,为了自保,说出来的话总是可信的。
至少像我这样的孩子,没经过大风大浪,在她们大人的眼中为了保命,害怕到极致,脱口出来的话可信度比常人大得多。
“你是说那条狗住的地方?”苏皇贵妃温和的眸子眯了起来。
我红着眼睛,挂着眼泪:“奴婢不知道,只听见花语呢喃,谢谢你给我一把刀,谢谢你给我一把刀!”
“容与!”苏皇贵妃握着汤婆子,犹如咬紧槽牙:“倒真是小看了他,尽是在这皇宫深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奴婢真的不知道是谁把她放出来,只见到花语拿了一把刀躲在暗处等九皇子,其余的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娘娘,奴婢真的没有拿您的披风,请您相信奴婢!”我低如尘埃的哀求,用尽全力的卑微着。
苏皇贵妃弯下腰,拿着帕子擦了擦我脸上的血:“从来没有人来算计本宫的儿子,本宫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疼,让他看不见这皇宫里的污秽!你这小宫女,打破了本宫给九皇子筑的高墙,剁掉你一双手,你也生不如死,本宫做点好事儿,不能看你生不如死不是!”
她的手很温柔,擦血的作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全身冰冷,冷气从脚底心往上面窜,眼睛余光不由得看向醉生,他拿着那件金丝绣凤眼观鼻鼻观眼,神色平静。
心紧缩成一团,为什么他神情那么淡定?
身体剧烈的颤抖:“娘娘,你不能杀奴婢,奴婢可以跟九皇子说,花语是假的了,他所听的一切都是假的!”
苏皇贵妃把手中的帕子扔向花辞,柔声道:“太晚了,本宫不会让一个炮仗跟在九皇子身边,随时随地都有点燃的可能!”
语无伦次,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下来:“娘娘,你不想和九皇子重归修好吗?饶过奴婢一命,奴婢什么都听娘娘的!”
苏皇贵妃柔声中带着笑意:“本宫是他的生母,皇宫里本来就肮脏不堪,他早一点知道,迟一点知道,早晚都得知道。本宫现在是和他有间隙,日子一久了,母子到底是母子,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啊!”
摇头,唇角抖动,深深的把板凳抠出印子,“娘娘……放过奴婢一条生路,求娘娘……”
“没有可能!”苏贵妃直起身子:“花辞,先剁掉她的手让她痛苦一阵子,在抹开她的脖子!”
花辞摇晃着刀,刀上的血把刀的寒芒都遮挡了,慢慢的放下来,又举起来,“闭上眼睛,不疼的!”
满脸泪水,看着刀落下,咬住嘴唇,把脸一撇。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暴喝,抓住我的人明显手劲小了,我一个挣扎,把双手抽离,花辞的刀砰一声砍在板凳上。
板凳上的木屑飞溅,苏皇贵妃和颜悦色迎向来人:“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冷汗往下直冒,大口大口的喘息,跟着皇后身侧的还有吟皇贵妃,她华贵优雅,眼底带着不可一世,独善其身。
皇后含笑道:“妹妹免礼!”
苏皇贵妃起身,吟皇贵妃向前,两人双手交握,相互屈膝行礼面容含笑。
“这是在做什么呢?这么热闹?”吟皇贵妃松开她的手,漫不经心的问道。
苏皇贵妃身体略斜,幽幽一叹:“让皇后姐姐和吟皇贵妃笑话,九皇子身边的宫女手脚不干净,我不能因为她是九皇子贴身伺候,就能放任不管!”
皇后来了兴趣,瞧了我一眼:“这还是一个孩子,能拿妹妹什么东西,让妹妹如此生气啊!”
我脸上的血被苏皇贵妃擦掉,汤婆子炸的不轻,鲜血又染红了半张脸,再加上之前被花辞打了两巴掌,脸颊红肿,皇后的神色似没有把我认出来。
吟皇贵妃倒是不由得多看了我两眼。
苏皇贵妃言语多了一丝难过:“一件披风袍子,本来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是这手脚,让我难过!”
皇后眼神一扫:“想来是妹妹极其喜欢的披风袍子了,能不能让本宫瞧一瞧,这小小宫女不要性命也要偷的袍子是什么样的?”
苏皇贵妃微微一顿,“只是极其普通的袍子,入不得皇后的眼,妹妹若不是为了九皇子,事情也就过去了!”
“那本宫更要看了!”皇后目光落在醉生手上,“是不是那件披风啊,那可是上好的白狐毛啊,像是皇上春猎时,猎的白狐啊!”
苏皇贵妃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余光瞅着我,皇后已经来了,暂时性的我不用死了,可是我这个人贪心不足,总得想到该如何更有利的保全自己的性命。
心一横,机不可察的对她摇了摇头,满眼中都是在告诉她,不可以接皇后的话,不能把那件披风给皇后看。
苏皇贵妃身体一挡:“妹妹哪有福气得到皇上春猎时猎的白狐啊!”
皇后上前一步:“本宫瞧像的很,快打开给本宫瞧瞧,这沾染了一条人命的披风,是不是格外暖和!”
吟皇贵妃也靠近皇后:“皇上春猎,就猎了两只白狐,一只给了皇后,一只给了苏皇贵妃,我可是一直都没有缘得见呢,今日,那是缘分,正好沾皇后娘娘的光得见一眼!”
“就赶紧展开吧,本宫瞧瞧,尚衣房的人制造两件披风有何不同?”皇后笑着对着醉生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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