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1事端:我是炮灰(1 / 2)
我和他再一次决裂!
不,应该说我从来没有和他相互信任过,我们总是在互相伤害中试探彼此的底线。
试探的过程中,才发现不管彼此做什么,都能触及到彼此心中最阴暗的底线,然后反目。
回到宫里,御书房的太监已经将奏折搬到皇上的寝宫,我刚刚喘了一口气下来,皇上醒了。
周见信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重新做了多个药包,药包覆盖他的眼睛上,他醒来便唤了我一声。
我恰好坐在他的床边,便直接伸手触碰到他的手上,低声道:“皇上,臣妾在呢!”
皇上还手紧紧一握,言语有些激昂:“朕还以为暖妃不在!”
双手扣住他的一只大手,温言软语道:“臣妾刚刚被册封为暖妃,皇上刚刚给臣妾依靠,臣妾纵然是死,也会死在皇上身边,守着皇上!”
皇上脸色好转,舒心的一笑:“得到爱妃仰慕,朕甚是欢喜,今日奏折可拿来了?”
我瞧着他的脸,抽回了手,隔着药包摇了摇:“拿来了,臣妾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里一直等皇上!”
皇上双手撑在床上,我急忙拿着靠枕,摆在他的背后,周见信告诉我皇上现在完全看不见,拿了药包之后,可以看到点光亮。
这种光亮是不明显的,只是一点影像的光芒,光芒会随着日子越来越久,眼睛恢复的越来越快。
本就不是毒药,恢复起来,本来是神速,周见信特地加了些东西在药包上,让他的眼睛故意推迟恢复的。
皇上侧头,像是在看我:“你把桌子搬过来,把所有的奏折念一遍,朕告诉你如何批注!”
我退立一旁,应声,换来的静安公公,他找了两个太监,把皇上的书桌搬到床边,摒退左右两边,我坐在皇上的龙椅上,翻看着奏折。
上面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问题都有,我便一个一个念给皇上听,皇上说了批注,我写在上面。
一桌子上的奏折,静安公公这个总管太监还记得分别类,紧急的,不紧急的。
一直没有觉得皇上是一个勤政爱国的好皇上,可是这么一大堆奏折下来,月上柳梢头了。
静安公公进来提醒要用膳了,皇上才扭动了一下脖子:“几更天了?”
“戌时三刻了!”静安公公回道。
皇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都这么晚了,传膳吧!”
送膳的是鱼铺恩,我亲自喂着皇上的嘴里,鱼铺恩就在旁边伺候着,看见皇上一口一口的吃,我笑语殷殷道:“尚食房做的菜真是不错,鱼公公的功劳!”
鱼铺恩在一旁诚惶诚恐:“多谢暖妃娘娘夸奖,奴才愧不敢当!”
皇上开口:“暖妃娘娘夸奖你就受着,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的确做的不错!”
鱼铺恩跪地磕了两头:“多谢皇上夸奖,多谢暖妃娘娘夸奖!”
汤匙在碗里搅动着,越发漫不经心道:“尚食房,华灼儿进了大牢,尚食房的现在管事的是谁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个人倒是有些能耐呀?”
鱼铺恩浑身打了一个颤栗:“回禀暖妃娘娘,尚食房暂时由奴才和另外一个人打理,出不了大乱子!”
把一口汤水喂在皇上的口中,娇笑道:“难得吃东西,吃到可心的,皇上,臣妾觉得鱼公公很是不错,不光手艺好,这人也看着机灵!”
皇上一国之君,我这么一丁点好话,他随便一听就知道是何种意思,把口中的汤水吞掉,爽笑道:“爱妃若是喜欢,那就让他当了尚食房管事的就是!”
微做吃惊:“皇上,臣妾并不是这意思,臣妾只是觉得鱼公公尽心尽力伺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上脸对着我这个方向,像是隔着药包看着我一样:“不要紧的,反正管事的都得选,就选一个爱妃喜欢的,朕也欢喜!”
“多谢皇上!”声音嗲气的连我自己都起了鸡皮,连忙话锋一转,对鱼铺恩道:“还不快领旨谢恩?发什么愣呢?”
鱼铺恩从震惊中起来:“奴才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暖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我面带笑意的说道:“都是皇恩浩荡,你可要好好为皇上效命,研究出更好吃的吃食,来报答皇上才是!”
鱼铺恩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奴才定然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就算眼睛看不见,手已经触碰到我的手上,我拿着汤碗的手,直接倾覆,碗里的汤水倒在皇上的手上。
虽然汤水不再滚烫,依然让他的手缩了回去,我惊慌失措:“皇上您有没有烫着?”
皇上有些悻悻然收回了手,鱼铺恩忙不迭的过来接住我的碗,我拿着帕子去擦,低低的说道:“皇上有什么事情跟臣妾说,皇上是天子,要烫伤了该如何是好?”
犹如闲话家常的言语,让皇上微微发愣,“朕想早点眼睛好,好生的看着爱妃!”
轻言细语温笑:“臣妾一直在皇上身边,哪里都不会去,直到皇上厌倦臣妾为止!”
皇上神色激动起来,不顾身上汤汁,把我搂入怀中,吻在我的头上,“朕怎么可能会厌倦爱妃?这一辈子都不会厌倦,爱妃放心!”
他身上有汤汁的味道,汤汁的味道再夹杂着他本身的味道,交织的味道怪极了,“皇上说话可要算话啊,臣妾无人可依,只有皇上!”
皇上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低头就要吻过来,头一偏,眉头一皱,娇羞道:“皇上用过膳,还没有吃药呢,眼睛的事宜,且不可马糊!”
皇上顿时有些扫兴:“周太医的药为何还未来,吃完药,爱妃就在这里歇下吧!”
都已经快眼瞎了,还想着男女云雨之事,他这个皇上做的可真是不怕死的很。
我从他的怀中退出来:“臣妾这就命人去宣!”
皇上摆了摆手:“顺便让人把十一皇子叫来,还有大皇子一起!”
心中咯噔一下,眼睛转动带着试探:“皇上是有什么急事吗?现在天色已晚?”
皇上嘿嘿的笑着,恍若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小妻子,带着一丝得意道:“朕有十几个儿子,他们都虎视眈眈的惦记着朕的皇位!”
“然而朕看中的就是十一皇子和大皇子,他们两个也是最有实力的两个人,这种实力旗鼓相当,相互制衡!”
“朕的眼睛现在伤了,短时间之内不会见到光明,但也得小心翼翼夜长梦多,尤其大皇子被朕遣了回去休息,他的心里能没疙瘩吗?”
皇上分析在情理之中,我的心随着他的分析不得不提上来,纵然我长得好看,但还没有长大令人挖心掏肺的程度。
皇上是一国之君,坐在皇位上多年,这些国家大事,防备儿子的心里话,随随便便就跟我一个刚刚做妃子的女人说。
太不符合情理了!
虽然他的言语带着一丝小得意,得意的自己好像能看透自己所有儿子。但是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害怕,一国之君的心狠,是旁人预想不到的。
更何况从古到今没有哪个皇上与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皇位让出来,哪怕是让给自己的儿子。
“臣妾愚笨,猜不出大皇子心里有没有疙瘩!”我小心的说道:“不过皇上说的肯定都是对的,臣妾只相信皇上的!”
皇上扑哧一笑:“爱妃单纯,是旁人不能及的,不过没关系,有朕在旁人欺负不了你,赶紧命人去宣十一皇子和大皇子吧!”
我行了一个礼:“是,臣妾这就去!”
打了一个眼色给鱼铺恩,他慢慢的退下去,静安公公在殿外,我把皇上的话转给他,又试探道:“静安公公,你说本宫现在该如何做,才能不触及皇后和吟皇贵妃的利益,才能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静安公公跟我打的浆糊道:“暖妃娘娘所言,老奴也没有其他法子,现在皇上最宠爱于您,老奴不好言语什么!”
转瞬之间我言语诚恳:“静安公公,本宫人生地不熟的,在这皇宫里您就可怜可怜本宫,给本宫指条明路!”
静安公公呵呵的笑开:“暖妃娘娘真是让老奴为难,老奴是皇上的总管太监,伺候皇上多年,只伺候皇上,旁的事情,老奴没办法给暖妃娘娘指路!”
声音再一次低下:“静安公公伺候皇上多年,也伺候过先皇,宫里来来往往的人,去去留留,公公比谁都清楚,公公的大恩大德,本宫一定铭记在心,恳请公公指条路,让本宫这彷徨的心,能安稳放在胸口!”
静安公公后退了一步,“暖妃娘娘,请勿为难老奴,老奴只知伺候皇上,旁的不知!”
我扫过一眼,静安公公身后,他带的徒弟们,幽幽失落道:“本宫知道了,公公快点去宣大皇子和十一皇子吧,本宫守着皇上!”
静安公公瞧了瞧月色,浑浊的眼睛带着一丝精明:“老奴这就去,娘娘稍等!”
微微额首:“公公慢走!”
静安公公离开,他的徒弟,正则笑眯眯的上前对我行礼:“暖妃娘娘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奴才,奴才正则!”
瞧着静安公公离开的方向,我笑得富有深意:“静安公公老了,本宫真是忧虑他的身体,这大晚上的没日没夜的伺候皇上,要是累了病了该如何是好?”
正则点头哈腰带着讨好:“师傅他老人家,就是喜欢尽善尽美,什么事情亲力而为,说才不负皇上重望!”
“本宫是担忧他!”我的眸子闪烁着:“不行,正则啊,你得跟过去瞧一瞧,三更半夜的,他去请大皇子和十一皇子,路上别有什么差池!”
正则献媚讨好,神情越来越深:“暖妃娘娘放心,宫里宫外的道路,师傅已经走过千千遍,不可能出现大的意外!”
缓缓一笑:“本宫姑且相信你一次!未凉,去椒阁殿替本宫拿几身换洗的衣裳!”
没有得到回答,我扭头一看,未凉正在站在门口发愣,退了两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如梦初醒急忙跪地:“娘娘有何吩咐?”
鱼铺恩也一直站在门口,我淡淡的说道:“你回去椒阁殿给本宫拿几件换洗的衣裳,顺便再去尚食房找些东西吃!”
“鱼公公,皇上封你为尚食大人,皇后吟皇贵妃那边你得去报备一下才是,切勿让人说出什么不好的评语,让皇上所托有非!”
鱼铺恩慢慢垂下眼帘:“是,奴才这就去!”
未凉也应了声音,跟着鱼铺恩一起走了。
瞧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我泛起了一丝微笑,皇后和吟皇贵妃会先来,容琚和容与两个人会一前一后的前来。
皇上圣旨召唤容琚和容与,皇后和吟皇贵妃又一起前来,肯定会在皇上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再趁机好好讨好皇上,让皇上的心往我这边靠一靠,我的胜算就大一些。
正则恭敬的对我道:“外面夜寒,娘娘还是先行回殿,太医马上就端药来了!”
“本宫在这里等太医!”我没有进去,眺望着远方。
正则见规劝不动我,弓着腰陪我等,我心中思量着,皇上此次眼睛看不见,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有人逼宫……
逼宫两个字在我脑子里转,瞬间行不通,东晋集权,皇子们没有权利和兵力,除非身后有大量的军队支持,不然的话逼宫是行不通的。
可是我都想到这里了,皇后和吟皇贵妃不可能不想到此,她们两个人身后,难道就没有军队的支持吗?
不大一会儿,周见信端着药而来,他瞧了我一眼,我便和他一起进了内殿。
皇上听着声音道:“可是爱妃进来了?”
“是!”我应声:“周太医端药而来,臣妾要给皇上试药!”
皇上嘴角浮现笑意:“爱妃不必那么麻烦,太医院的太医是经过层层把关,朕是信得过太医院的!”
做帝王的生性多疑,总觉得别人要害他们,我眼前的这个皇上,喜爱幼女,还会在床上施虐,此前种种,我可一丁点都不认为皇上,如他口中所说,对谁都是信任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皇上您就让臣妾试试吧,试完之后臣妾也好放心!”我言辞诚恳,带着一丝哀求:“恳请皇上成全,让臣妾能为皇上做一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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