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12咒骂:我该去哪(2 / 2)
拓跋君邕发话了,我便照做,一个转身,明星稀眼中一抹复杂情绪飞速闪过,爬起来弓着身子就往马车里钻。
“明星稀!”那女人一声大叫:“不让我瞧见你的脸,让我抱抱你总行了吧?”
“不可能!”明星稀直接拒绝,本来欲钻进马车的动作,直接停下来,重新坐在外面:“你不配!”
“我是你的亲人凭什么不配?”那女人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你身边跟着一个你和你长得相似的女人,你对这个女人抱着什么感情?”
拓跋君邕眼中的光越来越沉,我眉头越皱越紧,这个女人的情绪很不对劲,她总是会在暴怒和温柔之间转变。
“佩慈你在做什么?”罗听蓉匆匆从外面赶来,直接来到女人身边,扯过她,道:“远远的瞧上一眼便好,你是这样与我相说,怎么又反悔了呢?”
那个女人使劲的甩开罗听蓉的手,愤怒加激动道:“我为什么不能见见他?他为什么不恨我而不能见见我?我只是想拥抱他一下而已,又为什么不可以?”
“罗佩慈,你给本宫冷静一点!”罗听蓉举起手来差点去打她:“你已经见到他了,这样就足够了,拥抱他,你已经没有拥抱他的权利了!”
罗佩慈,这个名字很耳熟。
明星稀在他们的争吵之中,暮然之间开口:“罗佩慈新罗先皇他慈妃,其母是新罗先皇的姑姑,自小与新罗先皇青梅竹马长大,关系融洽,本册封为皇后,不知因何故,只封了一个妃!”
“之后,便一直侨居在皇宫一偶,先皇生前也鲜少去看你,因何故,不得而知!罗佩慈一生无子,居住在皇宫,日子过得清淡,可怜!”
寡淡淡漠的声音,像在诉说一个无关紧要,这个无关紧要让当事人罗佩慈变得狂怒起来:“我只是一个妃,那又怎样?我凌驾在众人之上,始终是皇帝哥哥心爱的女人!”
明星稀微微额首:“但是你心爱的皇帝哥哥,把你囚居在皇宫一偶,不得自由,终其原因,是外面的诱惑太大,让你没有把持得住!”
“你胡说,你知道什么?”罗佩慈激昂的声音带着一丝高亢尖锐,“都是因为你,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你是无辜的,不断的想去爱你,可是到头来发现,这一切皆是因为你,我才会被心爱的皇帝哥哥囚禁在皇宫一偶,直到他死了,他到死也没有原谅我!”
明星稀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身黑袍加上脸上覆盖的面具,整个人仿佛从黑暗中走来的恶魔,带着微笑的恶魔:“当初你被诱惑的时候,你就应该会想到有这样的结果!”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此等美好的事情不敌别人三言两语,长相俊美,你怨别人,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拦住我的去路,想要抱抱我,想要见见我?”
“真的只是想见见我?我看不是吧?长公主已经告诉你,我的脸毁了,你也只不过是想看看我面具下的这张脸毁成什么样子,你只是想要看看,把你弄到一无所有的人,他是怎样生不如死的,你的眼中的疯狂,早已出卖了你,你不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你在多年的岁月之中,早已被仇恨腐蚀了脑子,你的心里全是仇恨,没有一丁点善良的地方!”
罗佩慈竭尽全力的嘶吼:“才不是这样,你在说谎,你在污蔑于我,我只是想见见你罢了!”
罗听蓉见她激动,抓住她的皓腕,死死地拖住她,没有让她上前,龇牙咧嘴样子,像极了要把明星稀咬死吃肉。
“想见见我?”明星稀哼了一声:“你已经见过了,你已经跟我说上话,也已经派人过来杀我了,可以了!”
罗听蓉闻言大惊,质问着罗佩慈:“你不是说不对他动手吗?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从小你不管不问,把他扔到遥远的北周去,当初我那么哀求你,让你把他留在我身边你都不愿意,你到现在还想杀他?”
罗佩慈竭力狡辩:“我没有,不要听他们胡说,都是他胡说,他的父亲已经毁了我,他现在也要毁了我要我的命?”
罗听蓉胸口起伏厉害,气得不起,对着外面道:“来人,把太妃娘娘送进宫,下次莫要再请太妃娘娘出宫!”
“听蓉……听蓉……”罗佩慈脸上出现慌乱:“不能这样对我,从小是我把你带大的,我对你极好你忘记了!”
罗听蓉沉着声音道:“就是因为我没有忘记你对我的好,我才听信了你的话只是为了见一面,这个孩子已经够苦了,你不能残忍的再让他继续苦下去!”
外面已经有人进来,罗佩慈被人围了起来,罗听蓉说完,转身对明星稀温柔的说道:“都是本宫不好,请你莫怪,路上小心些,赶紧走吧!”
明星稀对罗听蓉客气有度,执手肱拳道:“星稀告辞,多谢长公主这些日子的照顾,咱们不见!”
一句不见让罗听蓉瞬间红了眼眶,明星稀看了一眼被人围起来的罗佩慈,转身抓住我的手,带我一起进了马车。
罗佩慈变得撕心裂肺,抓狂吼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那个畜生毁了我,他诱惑我,毁了我!”
“我要杀了他的孩子,我要让他的孩子死,他就不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应该去死!”
诅咒的言语,一声赛过一声高,我跪立在明星稀的面前,伸手捂住他的耳朵:“你有我,你有元恂,你有君邕,其他的人都不重要!”
明星稀微微闭了闭眼,虚弱难当:“足够了,我拥有的足够了,我从来不贪心,从来不奢望,这样足够了!”
他没有哭,我的眼泪如决提一般,无声的往下落,我在想他是不是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才表现得无欲无求,对什么都不在乎。
“对,这样已经足够了!”我重重地应着他的话:“人生极短,我们没有必要纠结于恩怨,没有必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明星稀,我真的想明白了,仇恨于我,没有你来的重要,我想听祈愿,你好好的活着,我什么仇恨都不想了!”
向我佛哀求,若他能身体好,长长久久百年,我愿终身吃素,礼佛,做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我知道!”明星稀说着嘴角的鲜血往下流,滴在他黑色的袍上,让他的衣袍深了些许,我的泪水掉得更凶了。
“我知道阿暖一直只想过自己的日子,不想被仇恨蒙蔽双眼,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
外面的咒骂声,依旧能听得到,马车越行越快,我怕他能听见,没有移开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嘴角的鲜血如泉涌。
听到外面的喧嚣声,我便知出了昌平侯府,我松开手,拿着帕子替他擦着嘴角的血。
明星稀抓住我的手腕,唇瓣被鲜血染红,恍惚犹如他身体康健时的水润,“我想见见君邕,阿暖去赶马车好不好?”
我哽咽凝声:“好,你等着!”
把手帕塞到他的手中,掀开车帘,外面风灌入,他吸了风,低低的咳了起来。
对着拓跋君邕喊道:“将军,明星稀要见你!”
拓跋君邕拉着马缰的手,停顿了下来,之前赶马车的人,从他手中接过缰绳,他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我弓腰走了出来,替他们关上马车的门,坐在旁边,对赶马车的人道:“我们快快出城,不要逗留!”
赶马车的人跳到马车上,“好勒,姑娘坐稳了!”
马鞭抽在马臀上,马稳稳都奔了起来,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就算温暖如春的新罗,对我来说也是冷风嗖嗖的。
稳稳荡荡的出城,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路上行走十日,碰见往回赶的席慕凉,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除了一个木易言,其他的人,没有一个眼熟的。
我的脑子有些昏沉,像是生病了,但明星稀已经陷入昏迷,我不能再给他们添乱,就咬牙一直坚持。
席慕凉风餐露宿,瘦了不少。
拓跋君邕看见来人,跳下马车,对我伸手,我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借着他的力气,跳了下来。
脚落地,一个趔趄发软往前倾,拓跋君邕把我向后一拉,稳住了我的身形,随即松开手道:“我带他去找大夫,你与我们并不方便,我们就此分离,医治好他之后,我会回去!”
心中悲喜交加,悲的是我不能和他们在一起,喜的事明星稀有大夫可以医治,不用死了。
咬了咬嘴唇道:“去哪里?几成的把握?”
拓跋君邕眼中闪过一丝贪恋。盯着马车:“无论几成,终究要试一试,君叙派人来接你了,你回去,和他好好一起,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已听说!”
“人生在世,总是要经历这样那样的磨难,无论磨难多艰苦,最后只要是那一个人,磨难又算得了什么?不要固守城池,有的时候舍弃,就是进!”
他的规劝掷地有声,让我再给拓跋君叙一次机会,我牵强的露出一抹微笑:“再说吧!你赶紧走吧,不用担忧我,我会好好的,你们也得好好的,一定要把他治好!”
拓跋君邕大掌摸到怀里,从怀里掏出一串珠串,那是我从高台上丢到地上,属于拓跋君叙的佛珠,他执起我的手,把佛珠绕在我的手腕上,“有的时候转念想想,若是没有这件事情,你又怎知明星稀还活着?佛曰,有因才有果!”
带着他温度的佛珠,绕在我的手腕上,一点都不冰凉,笑容凝固在嘴角,依然催促他:“我会好好想一想,不要耽搁时辰,你赶紧去吧,若是有可能,记得书信告知你们平安无事!”
拓跋君邕机不可察的点头,行事干脆利落果断,一个人都没有带,直接自己驾着马车,转向另外一条道路。
我腿脚发软,伸出手臂,目光看着他们远去,“慕凉,快扶我一把,我站不住了!”
席慕凉就在我的身旁不远处,走过来两步就到,然而她并没有动,向旁边望了一眼,紧接着一双大手,一双属于拓跋君叙的手,扶住了我,把我带向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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