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他的钱包她的照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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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慕并没想过张闲刚刚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劫匪冷冷的笑了:“我刚才看到你了,实话告诉你,也不怕你回头。今天如果你们两个不将钱交出来,我绝不会叫你们离开!”

劫匪挺嚣张,简慕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是听声音就知道,这应该是惯犯,应该是经常劫持勒索。

简慕明明挺害怕的,看到张闲本来以为能好许多。却又开始担心。

毕竟这种人心狠,张闲这种文弱书生恐怕并不会一定是他的对手。

黑暗的巷子里,简慕一点看不清张闲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在幽深的黑暗里闪着光芒。

张闲并没有去听劫匪的话,仍是冷冷的说:“放开她。”

劫匪用刀抵着简慕的后腰,“不用跟我装冷漠,你不妨看看到底我的刀快不快!”

简慕说:“师傅,不用说这么多,我把钱给你就是,你把手机拿出来,我转账给你。”

劫匪当时就笑了,“你还算识趣。”

他说着就将手机拿出来递给简慕。

简慕接过来,用指纹解锁,然后打开>        张闲从黑暗里靠过来,“简慕,你不必低头!这种人,就算是死,也不可以给他任何机会。”

劫匪一听来火了,“马勒戈壁的,你怎么说话呢?今天老子打死你!”

劫匪说话的时候,张闲突然动了。

张闲的动作很快,从黑暗里,似乎也就是影子闪了闪,他就已经到了简慕身侧,简慕明显感觉到劫匪也怔了下。

继而张闲将简慕拽过去,徒手摁住劫匪的手臂。

张闲原本是想拽住劫匪有刀的那个手臂,以试图制止住劫匪。

但是——

简慕蹦出去老远,回头瞥见张闲摁住劫匪的那条手臂里面根本没有刀。因为刚刚在黑暗里,张闲又在正对面被简慕遮挡住劫匪手臂,根本看不出来劫匪哪只手里有刀。

接着劫匪有刀的那个手臂扬起来,朝着张闲的肚子就刺了下去。

暴怒的劫匪丝毫没有给张闲反手的机会,他狠命的戳下去,不停的叫,“我叫你狠,我叫你哔哔!”

黑暗里,简慕清晰的听到了刀刺进肚皮的声音,一声声格外的刺耳。

而张闲根本没有闪躲,只是拽着劫匪的手臂,一拳拳猛打劫匪的脸。

这黑幕中,简慕竟然清晰的感觉到张闲跟劫匪像是在用生命拼搏。

一种拼了命往死里打的绝望。

简慕忍不住叫了句,“张闲,你不要硬拼。”

她说完才想起来她为什么不报警?

而张闲终于终于撑不住了疼痛,他朝后生硬的倒了下去。

简慕当时就掏出手机报警,电话打通的时候,劫匪似乎感知到简慕会报警,脱离张闲就朝简慕奔了过来。

张闲因为体力不支朝后倒在墙上,开始有血腥味弥漫。

简慕朝后退了两步,对电话里将地址报了出来。

劫匪已经到了简慕的身侧。

人紧张的时候会忘记做什么。

简慕就是如此,她站在那边忘记了躲忘记了逃避,本能的想着张闲怎么样了?他到底有没有事?

张闲叫了起来,他啊一声的叫着,朝劫匪身后扑过来将劫匪扑倒在地。

劫匪拼命的翻身,想将张闲撵走。

简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以动手。

她蹲在地上,很快摸到了一个类似于砖头的东西,走过去朝劫匪的脑门上一下子拍了过去。

她用足了力气,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拍到了哪里,只知道劫匪停止了晃动。

张闲探了探劫匪的鼻息说:“没有死。属于正当防卫。”

然后他没有再说话,彻底的晕了过去。

简慕被吓得不轻,跪在地上摇晃他的身体,“张闲!张闲你醒过来!”

手掌接触到的黏黏的液体一定是血液。

简慕慌张的摸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照照张闲什么样了。

这时候警车的声音跟着就到了。

悠长的巷子的那一头传来警察的声音,叫着不许动这样老套的话。

简慕生涩的坐着,周身都是冰冷。

她知道警察到了就是希望到了。

可为什么,她闻到了张闲身上绝望的味道。

那么明显。

简慕从未曾真正去了解过这个人,更别说去想象他到底是如何过这么多年的日子。

警察用手电照到地上的时候,简慕才看清了地上的张闲……

他身上全都是血,整个地面都被鲜血浸湿了,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刺透了,整个场景像是一幅用血画的鬼片现场。

眼泪当时就从简慕眼睛里掉落了下来。

救护人员将张闲从地上抬起来,放到担架上。

交警拉住简慕问她怎么样。

简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什么?什么怎么样?你们救救他,求你们了,一定救救他。”

然后握住警察的手哭的直不起腰来。

医院手术室。

灯亮着。

冗长的走廊里只有简慕。

她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竟然没有觉得空旷。

她想了一圈应该通知的张闲的家人,一个是他爸爸,简慕自然不能告诉他真相。一个是夏青岚,简慕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最后只有简慕自己在走廊里等候。

那常亮的手术灯事如此的冰冷和无望。

陆修繁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他看到简慕目光呆滞的坐在凳子上,瘦弱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她身上沾着血,头发,指尖都有。

一动不动的样子叫陆修繁心疼到了极致。

他很舍不得看到简慕如此的样子,真的很舍不得。

走过去,她如同受了惊吓,很快认出来坐在身侧的陆修繁。

“修繁?”

陆修繁握住她的手,她得手果然凉的厉害。

陆修繁说:“怕成了这样?”

简慕点点头。

她问陆修繁:“人身体里的血能有多少?”

陆修繁说:“体重的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

简慕说:“真少啊。”

那满地的血,从他的身体流出去又该有多疼?

简慕问他,“你怎么来了?有人通知你吗?”

陆修繁摇摇头,“算是吧。”

他看到简慕这么晚还没有回去,就打电话问了唐一水,唐一水看到她老早出去了。

陆修繁本能的想到了张闲。

他其实并不想小人之心,但是他很清楚,自从昨天袁婷婷提到张闲是嫌疑人之后,简慕就一直不太对劲。

陆修繁很清楚,要简慕完全放弃一个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很难。

简慕突然自言自语似的对陆修繁说:“修繁,我是不是太水性杨花了?”

陆修繁看着她。

她说:“我其实很难受,我知道张闲被列为嫌疑人的时候,真的很难受。他其实过得很苦,我一直都知道。他一个人撑过他爸爸的残疾,撑过童年的阴影,如今终于有了成就,为什么想不开,还要向简家人报复?”

陆修繁说:“简慕——”

“也许别人理解不了他,可是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我也是一点点走着这样的人生轨迹,艰难的挺到现在。”

“我们这种人,是不是有罪?是不是就不配得到上苍的怜悯?”

陆修繁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又是说不出的安静。

简慕笑的有些残忍,也很无奈,“如果我仍是爱着他,对你是不是太不公平?”

陆修繁没有再说话。

简慕说:“我真的不想的,修繁,我怕我根本不是好女人。”

她说着埋首在自己的手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陆修繁伸手抱住她,始终没有再说什么。

大概说什么都没有用吧。

这一场手术一直进行了天亮,医生跟护士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疲惫的双眼红透了。

主刀医生走到门口叫了一声,“简慕?哪个是简慕?”

简慕赶忙走到前面说:“是我。”

“你是不是病人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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