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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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霞日落,冰湖上的重光,与天色并作一幕,天上地下顿有万丈芒光!

他二人静静坐在山顶看着太阳一点点的下沉。她仰着头,微微闭着眼睛,眼睫轻轻颤动,霞光照在她脸上,平添一丝红晕,他在心中一叹,抬手施了定术,将她定在这一刻。他揽过她,轻轻的拥住。

他拥着她静静瞧了会儿渐渐下沉的太阳,在她额间轻轻吻过,抬手解了定术。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把玩手上的珠串,可见我多么欢喜它,只是担心这幻化来的珠串会很快化成水消失不见,宵炼听了,只是但笑不语。后来多日后,也没见这手串幻回原形,以为是宵炼术法高超,可莫言却说我做了神女,眼里还是迷障。

天晴日和,淸胥山里一派忙碌。这几日原是一年一度的大扫除。向来是不许使用术法的。曾听闻莫言几十年前偷偷用了术法去修补殿顶的瓦片,被宵炼师父知道,好一顿罚惩。不过,我私下里去问莫言的时候,他却面不改色的拒不承认。

除却清胥师父正在闭关的妙清殿外,清胥山上下皆要细细清扫一遍。山顶的另两座殿,皆被宵炼师父亲自指派了人手。其余地方,皆让我们自行安排。

“先前大师兄在的时候,倒是将我们委派的很是公允,现下宵炼师父让我们自行安排……”十四师兄晟珩抓了抓脑袋,“我看,还是按去年那般,大家举手表决罢!”

十五师兄封凌举手道,“我去三师兄的饭堂帮忙!”

青山、小羽也举手,“我也去。”

“我们还是按着去年的规矩去山腰下头打扫女仙使的客居罢。”钦原同瑶金双双遁走。

“那么,那些男仙使的客居,就交给我来打扫罢!”上凤站起身,准备遁去打扫。

翎云起身,“那里那么大,我也去添个人手。”

形水跟着站起来,“我也去我也去。”

……

其余几个师兄们,也皆已分配好,各自遁去打扫了。我呢,这淸胥山上下的所有凉亭回廊,今日便都归我打扫了。唔,七哥莫言自然与往年般和我一道。又想起去年只有我和莫言两个人手,很是辛苦,今年便拉着落单的十四师兄晟珩来与我们一起。

饭堂西边的那片椴树林子里,有依山势而迂回建成的古木沉香的回廊,九曲回廊中间的曲折处,也有一个廊亭。夏日里,我们常在里面架了小桌品酒饮茶、对弈掷骰。九曲的回廊尽头,是一个朱红的八角亭,名曰神鹤。神鹤亭附近,其实并没有神鹤,只有一个三师兄近年新挖的鱼池,池子周围原先只垒了一圈石头,后来翎云师姐同钦原师姐移了一些低矮的花木来,长了几年,很是繁茂,为池子添了不少趣味。三师兄又在池子里养了许多为我们改善伙食的草鱼,里头还有元儿从前在九天石湖里捉来的横公鱼。因这廊亭靠近饭堂,是以,自然也成了我们饭后消食或者饭前等食的好去处。天气炎热的时候,也有不少师兄们喜欢在这里散散步。

我们三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这片清扫干净,个个腰酸背痛腿抽筋,便坐在神鹤亭子里喝了一趟短茶,见三师兄戴了个蒲草帽,正在鱼池里清淤,那几十尾鱼正被一团水裹着悬在池塘上空,看来是在方便元弃师兄清理池塘。瞧这手笔,像是九师兄形水的。

“三师兄!过来喝几碗茶水!”我站在亭子边上朝元弃师兄挥手。

元弃将帽子拿下作扇,咧嘴朝我笑了笑,“方才小羽送过茶水,现下不渴,你们自己喝罢!”说罢,便将草帽戴好继续劳作。

我们三个喝完茶水,不敢闲聊,赶紧去了习练场,那里也有一个亭子等我们打扫。淸胥山的露天术法习练场,概以树海作围,现下正有两个师兄在修剪树海,这树海北边最尽头就是华光殿,地势高过下头几丈,底下又隔着深壑,从山顶流下的瀑水经三殿前的半月湖直坠入下头的沟壑里。这瀑水又经流习练场外围,所以当初便顺势在这处建了座六角水亭,一向是用作淸胥山弟子习练后的休息之用。我们将这里细细打扫了,就连雀替、角梁、檐檩……这些个小地方都被我们仔细擦了又擦。其实,我们本也没有这般心细,只是因为每年宵炼师父检查卫生的时候,实属变态级别!是以,淸胥山上下的弟子们,没一个敢敷衍了事……待我们做好这几日的苦工,已是双手双腿都在打颤了。

“虐待啊虐待!赤裸裸的虐待!”我揉着脖子,哀哀叹道,“明明使个术法,便不会这么辛苦,宵炼师父他作什么要这般虐待我们?”

晟珩揉着肩膀,添油加醋道,“每逢这个时候,宵炼师父还要我们辟谷七十日!”见阿瑾惨兮兮的看着他,不由笑道,“往年你还是个凡子,只要辟谷七日,现下成了仙道,这七十日不食,应该没什么大碍,成仙者,不食不饮皆也不是难事。何况你是神女,更是无须担忧了。”

见莫言在一旁摇着扇子低笑,我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偎在他肩上,他很是会意的将扇子伸来为我扇了一会儿风,立时添了几许凉意,“我做凡子的时候,虽一向不懂得烧菜做饭,但胃口却是被青山养刁了的,我惯常以为,什么事都可以免了繁琐,可吃食却一顿不能落下,是以现下这般仙道里,也是一贯秉着这个道理。”

晟珩提醒道,“这七十日,你可千万千万要忍住,宵炼师父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你也当想想你来淸胥山这些年,受过多少罚,现下你虽是神女,可我瞧着宵炼师父也不会心慈手软。”

“十四师兄,你放心好了,正所谓上有计策、下有对策不是?”我把玩着莫言惯使的这把扇子,“这扇坠儿挂了有一年了罢?还没换?”莫言喜扇,他那里的各种扇坠儿多得数不胜数,是以常常换来换去添个趣味,可这扇坠儿,瞧着有不少时日了,竟也没换了别的,着实奇怪的很。

莫言将扇子拿回手中,用扇柄在她额上敲了一记,“倒是眼尖得很!”

“莫不是哪位姑娘相送的罢?说说看,到底哪位姑娘这么不长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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