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不明所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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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到此处,都恨不能揪出那拖后腿的暴打一顿,如此又怎么好步人后尘?她什么也不会,去了只是麻烦,唯有让他看到自己平平安安,也可放心而去,全力对敌。

她,会一直平平安安,等他回来。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心已平静,唯一能想到的,一会见了他要说什么。

有千言万语在翻滚,却拣不出一句。

她拢了拢袖子……那里正藏着皇上让她代为保管的宝物。

不仅是宇文玄铮,宇文玄晟,就连她自己亦是会有这样的疑问……到底该给谁呢?怕是连那三个人,心中也在作此感想吧?

“锦翎姑娘起得可真早啊!”

密林之后忽然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紧接着宇文玄晟自林中转出。

一身红底金案冕服,在昏暗中碎闪星光,青玉金翅冠笼住青丝,金玉生辉,尽显华贵。这一身的璀璨倒与那套上下里外无处不闪亮的吉服相得益彰。

不得不说,若是刨去那荒诞无能,这的确是一副好皮囊,摆在高高的位子上,也能威仪赫赫,震慑群臣。

“我以为在这样的日子里,只有我睡不着……”他一声轻笑,凤目流转,睇向她:“想来尚服局的人是扑了个空吧?只不过,锦翎姑娘这身打扮,到时怕是……”

苏锦翎今日一身素白,长裙曳地,敞袖飘举。依然不施粉黛,长发也只以丝带随意一束。

宫中忌纯黑纯白,即便襄王当年那般得势,在玄黑的衣袍上也需绣上一星半点的红纹压一压。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战事一起,总是有生有死……”

“那倒是,否则还打什么仗?”宇文玄晟满不在乎,却忽然语气一转:“但不知姑娘是希望谁生谁死呢?”

苏锦翎挑眸对他,目光如刃:“我只希望那些将士流的鲜血所捍卫的是一个值得拥戴的王者!”

宇文玄晟一怔,转而扬颔大笑:“锦翎姑娘怎么就知道本宫不值得他们用生命拥戴呢?”

苏锦翎懒得理他,准备离开。

方向前走了一步,却听他恨声道:“若是本宫,若是本宫可带军出征……皇上果然好打算!”

苏锦翎有些不明所以,回头却见他收回击在树干上的拳头,那上面渗有血迹,却自然的隐于刺金袍袖中。

再转瞬,却见他又显出惯常的狷狂与妖邪:“时辰不早,还请锦翎姑娘随同本宫一同前往奉仪门。尚服局的人怕是现在正跪在那请罪,姑娘是不是也要给她们个交代呢?姑娘总笑我不仁,姑娘今日又当如何?”

二人行至通往奉仪门的惠竹小径时,果真见尚服局的人依品级跪了一地,见苏锦翎过来,个个面露不平。

宇文玄晟意味深长但不无幸灾乐祸的睇了苏锦翎一眼。

苏锦翎垂着头行至她们面前,立了片刻,忽然伏拜在地。

如此大礼顿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又见她起了身,没有看任何人,只施施然向前走去。

太子的眼中露出几分玩味,也不介意她走在前面,直至行到北城楼前,随身太监端元方唤住她。

北城楼,奉仪门,高大巍峨,庄严肃穆,两列御林军软甲加身,持枪肃立,缨飘烈焰,刃挑晨光。

甫一见,便有一种肃杀之感,轻易的便唤醒了人心底沉睡的热血。

太子与她并肩而立,刺金袍袖刺目划过,露出一只形状优美的手。长年的养尊处优,使那只手极为柔嫩丰满,肌理细腻,不同于宇文玄苍和宇文玄逸的掌中总是有着磨不掉的茧子。

她怀疑的看他一眼,却见他一笑,竟也有几分郑重。

是要与她携手登上那九十九级青石台阶吗?

她别开目光,退后一步。

宇文玄晟也不坚持,负手身后,拾级而上。

隔着厚重的步青云的鞋底,依然可感到青石阶上寒凉沁人,这身素锦衣裙毕竟有些单薄,随着石阶的攀升,已有风打斜的吹来,卷着秋的萧瑟与桂花的残香,浮动衣袂,飘举翻飞。

宇文玄晟慢下脚步,刻意与她拉近距离。

她忽然觉得风小了许多,却见缇色袍摆翻飞,金案闪亮,时不时的刺痛眼底。

她移开视线,望向一旁。但见青黑的石墙纵横交错着无数痕迹,深深浅浅,形态不一,似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历顺五年三月十七日,赫祈人长驱直入攻入帝京,就在此处与天昊御林军短兵相接。因为决策失误,亦是因为奸细作祟,导致各地军队皆出于数百里外与五国军队交兵,却错过了这支十万人马的赫祈军。守军只一万人,为保卫天栾城,浴血奋战,死伤无数,却是坚决的将十万人马距于奉仪门外十日。第十日,有内鬼偷袭守军,结果奉仪门大开,赫祈蛮子一拥而入,守军寡不敌众,血溅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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