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座宅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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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后,神悯众生而分六界,六界各侍其主,争端不歇。彼时地有四极,天有九重,有地之西极与天之九重交接之处,名瑶池圣境,生六界之前,位六界之外,有无尽桃林,百鸟鸣焉……圣境有主,号瑶池圣仙。昔时,妖仙之战,仙圣殁,妖主伤,后妖主侵入瑶池,圣境天倾地覆、日月无光,妖主匿,圣仙自此隐。余后六界暂安,神界之主天帝令使寻之……此闻传于六界,妖神仙魔群起之……

人界地西南方一小镇,镇偏西有一座宅院,门前无草木,墙头常青葱,青苔上黑瓦,绿藤攀斑墙……这座宅院常年寂寂无声,如是无人荒院,唯有某些不寻常时候,里面会走出来某个人物……

譬如这日鸡鸣之后,一个人影从东南方向而来,踏着未开明的晨色,提着一红色灯笼走到这座院子门口,人影在门口站了一站,而后上前去将红灯楼挂在门口。

“东南陈家,请法师帮忙!”说完,那人像是被什么追着似的扭头就跑了。

红灯笼在掉了漆的门上孤零零地挂着,一阵冷风拂过……灯笼内的火灭掉了,宅院依旧安静。

天渐渐亮了,那红色灯笼还孤零零地挂在那宅院门口,对着与宅院相应少有人经过的大道。凡从此过往者往往行色匆匆,今日行人比平日走得还急了,像是身后追了恶犬一般逃命似的。

约莫正午时候,道上无人之时,大门吱呀开了一道缝,从缝隙里伸出一只细长的手臂,那手臂瞧着光洁,指如葱根,分明是极美丽的年轻女子的手臂,只是白得有些过,毫无血色,总让人觉得有几分阴气。那手取了红灯笼进门去,再关了门,消灭了那条缝隙。

日落黄昏后,这日道路上安静得没有一丝气息,而此刻宅院的大门开启了,走出一个人影来,穿黑压压的袍子戴白惨惨的面具提着红彤彤的灯笼,对比着就像是夜行的鬼提早出行了。

从宅院里出来的它一路往东南去,衣袍宽大走路也不见露出脚,看着像是飘行一般。它每行一步边有铃声相随,一路横穿了大半个小镇,竟未见一户开着门也未见一盏明灯,道上也无一个别的人影,它一路走连犬猫都没有遇到过一只。平日里那座宅院是寂静的,如今,整个小镇都宛若沉睡中。

它一直保持着一个步调不紧不慢地走着,即便黑夜已经悄然降临它也不曾加快丝毫,直到到了一座门上挂了红灯笼的大院前,它终于停下了。

它走到门前,对比了一下灯笼,似乎是一样的,而后,从黑袍子里伸出几近惨白的手扣动门环敲了门。

“咚——咚——咚——咚——”是四声,然后它收了手。

片刻,大门开了一个人进出大小的位置,一名老者探头见是它,缩回去让开了路,它跨进了门去,将手中灯笼交给了老者,它径直往内院去,老者提着灯笼在门口守着。

宅院内门户也都是紧闭的,它似漫无目的地在院中中穿梭,到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院中花木高低嶙峋,平添了几分阴森气息。

它来来回回乱走却从未走过同以一条道两遍,到最后足迹几乎遍布了这座宅院,它才在后院厨房对着的一颗柳树前停下。

对着柳树站了片刻,黑袍下伸出雪白的两只手臂,两手一手持金玲一手张开手掌,掌心画有血红色古怪的花纹,一手摇动金玲一手对着柳树,它开始念念有词。

不久,柳树中传来女子的喝声,“何必多管闲事?这和你没有关系!”

它没有回答。

“为了这种黑心人,要浪费你的生命,值得吗?”

“这是我的职责!”这是它从头至尾唯一说过的话,是清清脆脆有几分清冷的女子的声音。

紧接着它将有花纹的手掌安于柳树,“啊——”柳树的树皮古怪地一阵扭曲,伴随着女子凄厉的叫声——

须臾,女子的叫声消失,它便收回手,手掌的花纹已经消失,柳树树干却多了一样的花纹,只是大了数倍,且似是以刀斧刻在树干之上的。

再过了片刻,刻在柳树干上的花纹消失,一个被一圈血红色花纹所缚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半隐到渐渐显实。

“你竟敢这么对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它仍没有说话,甚至没看女子那扭曲丑陋的脸,金玲一摇,那女子化为一道黑气被吸入了金玲之中。

四方寂静,夜已深了,它良久才将双手收回了黑袍之中,若有似无地轻叹了一声。又过了片刻,它不紧不慢地转身,往来的前门走去,到门口从老者那里接过了红灯笼,老者打开门,她一步跨出,屋外同样的红灯笼灭了,它恍若不知地提着自己的灯笼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宅院的门是紧闭的,她靠近,门却自动开了,并无人出来迎接,她自己进了门,身后的门自动地关合了,门闩自动落下。

“念儿?”一个温柔关切的声音传来,在空空荡荡地院内回荡着,而周遭并没有人。

“我没事,奶奶!这次的很简单!她太心急,修为不高就出来惹事了。”它伸手交出金玲,金玲离开她的手飞了起来,到半空消失了。

“念儿,过了十六岁,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还有七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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