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置酒未央(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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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重又热闹起来,三三两两指指点点。大臣们立即开始小声议论着,三三两两的围着,还不时用怪异的目光注视着刚进来的人。

此人见大家不与他打招呼,只是像见了怪物一样的打量着他,顿时觉得那种目光很不舒服,远离朝堂那么久,没有再见过他曾经的同僚们,今天见了却是这般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他也没有和其他大臣有过眼神上的任何交流,进来后就一个人站在大殿的一个石柱旁,安安静静瞧着他们,双手却不自觉的握的咯吱响,遂而将视线放眼于殿中的摆设,以此打发时间。

“大将军别来无恙,臣久慕大将军威名,知晓大将军今日必定前来,特幸瞻仰大将军风采,还望大将军多多指教。”一个无甚军功的关内侯从众人间挤出来,一见此人便遥遥躬身作揖谦卑起来,口中一连称呼了五次大将军,其他众人表情各异的看着他二人的对话。

此人应声回头,发现上前与他攀谈的原来只是个小小的不知名的关内侯,便将他粗略的打量了一番,又瞧瞧那些军功在此人之上的列侯诸王们,脸色稍微有些失落,背起双手将头高高一扬,扭向别处,淡淡的回了句,“你客套了。”便再无任何话语。众人皆又唏嘘起来。

正在他无聊之时,张良瞧见他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担心他受不了别人对他的不理睬,便穿过人海到他面前,恭敬的对他作了个揖,“韩大将军,别来无恙。”

“不敢不敢,韩信……有愧,留侯别来无恙。”原来是韩信,他见张良主动与他说话还恭敬的作揖,也抖擞了精神连忙作揖回敬张良,面容稍许僵硬,话语里憋着火气强作恭敬道,“某担当不起大将军,留侯又何必如此称呼某呢?”

张良手摇芭蕉扇,细细一琢磨韩信的话,知道他心中有气无处发,略微沉思便道,“今日乃皇帝置酒未央之大事,普天同庆,四海人民皆祝愿大汉江山永固,料大汉皇朝也会存世久久。取之不易,毁之可惜,无论哪个帝王主宰天下,只要人民认可,我们都应该拥护,不是么?”张良似有所指,继续说,“民为贵,君为轻,百姓的利益始终处于第一,他们最大的利益便是希冀安居乐业,四海之内永无战火。”

韩信有些缄默,知道留侯张良以此话打消他的反叛之心,杜绝他的反叛战火,嘴角动了动,长叹一声,又抬手作了个平揖,半晌开口道,“留侯所言极是。”

张良心下舒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劝慰到,“今日是个好日子,先生可以与其他王侯大臣们一同快乐。”

韩信点点头,张良安抚完毕便要走。

“韩信请教留侯什么是君臣之道。”韩信又把张良叫住。

张良停步转身,略微沉思了一瞬,抬首斩钉截铁道,“君事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若臣事君以忠,君不事臣以礼如之何?”韩信上前一步反问。

“君君臣臣,先君后臣,君为臣纲,臣恪守职责无误,君不会无所视,普天之下君主最威,偶有不礼无所怪。”张良应答。

韩信点头又是躬身作了个长揖,“谢留侯教诲。”

张良面露沉稳的笑容朝他点点头,“先生与我共同整理先秦兵书,某领教过先生的睿智了。”韩信揶揄一笑称作不敢和留侯比较,张良也笑了笑,告辞了韩信,又和萧何说话去了。

韩信满脸严肃站在一处,似有沉思之意,须臾功夫便含笑打量着殿内的布置。曹参向他这边走过来,作揖客气说,“韩将军,别来无恙。”

韩信将环视大殿的视线移回来,瞧见原来是曾经跟随自己在楚汉战争时为刘邦北伐的曹参,如今已是齐国国相了,韩信客气的回了一个揖,“曹相国别来无恙。”

“一晃数年,不知韩将军可好,曹参今日之名亏望将军提拔,曹某不敢忘恩。”曹参说着又躬身作揖。

韩信面带苦笑,扶起他,自嘲道,“韩某已不再是将军,相国之名实是曹公实至名归,与韩某无关。”

曹参笑了笑,说,“今日皇帝置酒未央,我们同乐。”

“同乐。”

之后,阳陵侯傅宽也过来和韩信打了招呼,傅宽也是跟随韩信曾经北伐,也曾经隶属于韩信部下,见了韩信便也来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也如曹参那般将自己的封功之功客气的归于韩信,韩信谦恭起来,称说是傅宽实至名归,该为皇帝的君侯。

一干文武大臣们都等候在未央宫内畅所欲言着。

长乐宫里。

太子刘盈接了小宫女的话后就往长乐宫赶,但也是心底不清不楚着,他不知道他的母后这时叫他到长乐宫做什么。

一如往昔的到了长乐宫,每进一道门都会听见宦官宫女们一个劲儿的叩头参礼,“参见太子殿下。”

向他们挥挥手,急速道,“起来吧。”

之后就进了皇后居住的大殿内,吕后正抱着张嫣有说有笑的玩,鲁元公主也在一边瞧着祖孙俩,心事重重,还未吕后刚才的话担忧。

公主见弟弟进来了,就到门口迎接,“弟弟,你来了。”同时心里又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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