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豨之乱(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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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阴雨之后,长安的辎重部队先行出发。再一日,长安京中七七八八被凑起来的三万部队出东门预备起行,旌旗半卷,号角高吹,周勃、樊哙、灌婴、郦商等数十威武将军骑着高头大马等候刘邦于城门下。刘邦头戴铜盔,着一身甲胄戎装雄赳赳的出城来,萧何、吕后、太子皆随其后,周勃等人皆下马行礼。

刘邦抚萧何背嘱咐他镇守关中,辅佐太子,无论大小事且看情形定夺,遇到解决不了之事,可与吕后商议执行。萧何拱手领命。

刘邦拉吕后到一旁,抚其背小声嘱咐,“陈豨之乱不知何时平定,朕出兵关东期间,关中交给你了。朕带走诸多兵力,关内十分空虚,你留心便了。朕已与萧何说明,若遇大事可与你相商解决。”吕后点头,“晓得。”忽然反抓刘邦手腕,目视刘邦急切问道,“关内有将可平定陈豨之乱,你为甚亲自东征?”刘邦看吕后一副急切之样似乎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刘邦心知自身体质已差,却故作轻笑了笑且捶了捶自己的前胸给吕后看,“龙马精神,勿要担心我的身体。”吕后握住刘邦胳膊郑重道,“韩信居家,为何不让他带兵平定陈豨?”刘邦笑意渐收,凑近吕后一脸肃穆道,“下雨几日,朕召过韩信,欲让其带兵平定陈豨,韩信坚称自身有病而不宜出行。朕不好强求。”吕后一脸凝重直咬牙关。刘邦道,“韩信不去,朕平定不了陈豨?韩王信、燕王臧荼,不都是朕亲自平定的么?淮阴侯端一副非他不可的架子,此时他想来,朕尚需考虑是否带他。”刘邦说此话完全是想打消吕后的担心,因而做出很轻松的样子。

吕后丝毫不敢放松,始终凝重着一爿脸,对刘邦嘱咐,“陈豨势力已遍及河东河北,势不可挡。你不可脱离诸将而独自率兵拔城,攻城略地已非你亲自所做之事,只需帷幄之中坐镇为好。”刘邦却‘噗嗤’一声笑了,“我不攻城略地,还去邯郸作甚?陈豨必料定朕为太上皇守丧而不会亲自率兵前来讨伐,朕现身河北,必使陈豨军心大乱。陈豨反朕,朕得去。”吕后长呼一口气,思忖再三便觉刘邦之话有理,微微点头了。忽而吕后眼珠流转,目露反复的犹豫,最后竟是睁圆了明眸郑重的问刘邦,“太上皇中毒之事,若查出下毒者另有其人,则若何?”刘邦立即严肃脸庞,一双老眼似刀子而咬牙切齿道,“刑同谋逆之罪,敢鸩杀太上皇,族诛尚小。”吕后眼中闪光,平静再问,“查出此人便杀?”刘邦丝毫无所考虑便道,“不欲让他多活半日。”吕后脸上划过一丝笑容,转而便恢复平静对刘邦道,“放心,太上皇那里我会常去祭拜。”刘邦附手吕后肩上拍了拍。

刘邦与吕后对彼此一番嘱咐之毕,刘邦过太子身边,太子因太上皇中毒之事而不敢抬头看刘邦,只见刘邦黑色靴子停在自己眼下,太子赶紧高拱双手躬身便是深深一揖,“父、父皇。”太子说话都颤抖。刘邦还因太上皇一事对太子耿耿于怀,眼下太子又颤颤巍巍而一副害怕的样子颇不讨刘邦喜欢,刘邦恨铁不成钢却又不好在即将离京时惹吕后不高兴,惹她不悦便有其他人受牵连,于此时,长安也必离不开吕后的镇守,于是刘邦思忖再三硬是挤出笑容,在太子肩上拍了拍,“好好监国。”说罢此话竟没有其他可说的,转身便向车驾走去。太子赶紧应声,“儿、儿臣晓得。”抬头时却见父亲已经坐上了远处的车中。

郦商率兵前行,周勃灌婴各护卫刘邦车驾左右,车后便是威武步兵紧紧跟随。一路浩浩荡荡而不敢停歇,取道上党,却见上党城外被围个水泄不通,叛军只顾围着上党城内的官民,却松懈了从关中出来的这一路援军,刘邦留给柴将军陈武五千人夜袭围困上党的叛军,自己带着大部队绕过巍巍太行山脉,跨过汤汤漳水,一路虽遇诸多小股叛军,却叫周勃灌婴等人不费力气的收拾干净。刘邦一路紧绷神经派人观察叛军的驻扎情况以及河北地区可被利用作战的地形情况,以及陈豨叛军行动规律、手下部将现处何地诸多情形。一路小心翼翼直到邯郸,刘邦才放松高笑几声,随即被周昌迎入赵王宫。刘邦立即问周昌天下诸侯王所率之兵屯聚何地,周昌愣着说道并未见到诸王或者诸侯国各军队。刘邦当即脸色一沉再也无语,想他在长安曾以羽檄征天下兵于邯郸汇集,今日却闻周昌称说一个兵没见,刘邦怒不能怒,喜不得喜而十分窝火,黑着脸一脚踹开门进了内殿便坐在席子上气呼呼的。平素耿直善于直谏的周昌此时也不敢随意说话,静候一旁。“啪——”的一声,刘邦拍案而怒,震得案子上的竹简抖三抖,咬牙切齿道,“都说君为元首,臣为股肱,如今天下有难,股肱之臣何在?”刘邦怒不可歇,龙目爆红,推翻了案子上的所有竹简,自语道,“燕楚齐路程尚远,也许兵卒未到,尚可谅解,梁国本在赵国东南部不远,半日路程便到邯郸,彭越竟也不来股肱汉室了么?”刘邦吼道,“周昌——”周昌立即近前拱手听命。刘邦咬牙切齿怒道,“派人专走梁国一遭请彭越,遣其近日率部北上讨伐陈豨。”“是。”周昌领命便退出去安排此事,当夜便有人南下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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