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进退维谷(1 / 2)
不过他还剩一份倔强与坚持……也只有这份倔强与坚持,维系着谭真与滕冲的联系,不断提醒他曾经历过什么,偶尔打扰他的新生活。
与其说愤愤不平,倒不如说为了给自己一个放下过去的理由。
他跟船老大订立了一个赌约。如果船老大能够放弃往日仇怨,那他也会忘记滕冲这个名字给他带来的伤害------无论是感情伤害还是身体伤害。
船老大最终饶恕了那些伤害自己亲人的掠夺者,走出仇恨的轮回。遵照约定,他也不再提起滕冲这个名字,把往日难事掩埋在心灵最深处。
他以为他会告别过去,作为谭真生活到死。
可是呢,事实证明船老大的理想与坚持不过是一种自嗨,仇恨与矛盾只能被暂时压下,永远无法消除。
船老大的死让他对这个世界一些美好事物绝望,他重新拾起滕冲这个身份,利用唐岩与熊猫人军团实施他对回连才等人的复仇计划。
反正唐岩的目的也是要把回连才、柴晓农那些人一网打尽,来确立熊猫人军团对宝石城的主导地位,他何不在其中扮演一个“两面派”的角色。一来可以刺激回连才等人尽快对熊猫人军团动武,而不是龟缩一隅,让伟光正的唐副团长找不到合适理由搞死他们,二来也可以完成复仇,告慰爱人的在天之灵,三来帮助船老大完成未竟的复仇大业,搞垮黑手佣兵团,干掉丰岛叛徒梅林。
像唐岩手中有一座神秘避难所,里面存在许多划时代的高等武器,唐岩手腕上的个人助理机就是沟通神秘避难所,传送高等武器到身边的神奇装置这一消息,便是他告诉回连才、柴晓农等人的,以激励他们对美心罐头厂用兵。
他的计划成功了。
回连才、柴晓农等人在贪欲、危机感、合适时机三重压力下发动了对美心罐头厂与宝石城的攻击。
他没有将敌人把宝石城也列入攻击目标的事情告诉唐岩,为的就是拉夏启明下水。
一旦夏新与焦同志在这场战争中死去。
唐岩必然要发雷霆之怒,无论是回连才、柴晓农,还是真理教。以那个小子的脾气,不把他们杀光绝不会停手。
这样一来他便假副团长之手完成了自己的复仇大业。
他不会感到内疚,因为那些家伙统统是熊猫人军团成长路上的绊脚石,唐岩早晚会面对他们,他只是把这个进程稍稍提前罢了。
原本他在离开56式轻型护卫舰后应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坐山观澜的,但他没有那么做,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于是有了柴晓农被杀死在自己的庄园里,以及当前一幕------他可是宝石城前任总督,怎么可能不知道体育场下面的秘密通道。他不仅知道,而且知道的比回连才、夏启明等人更详尽,因为他在爱人被下毒前计划干的一件事便是拓宽秘密通道网络,让整个宝石城的人都能利用它们避难。
………………
听完谭真的讲述,乔乔与南木的眼都瞪直了。
即便好多细节被他一句话带过,却也难掩往事的曲折与离奇……说是传奇或许有一些夸张成分,但绝对高过平常事。
所有人都以为尸鬼是战前遗民,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他竟然是宝石城前任总督滕冲,那个鸢城人恨不能吃他肉喝他血的人。
夏新看看尸鬼,再看看自己的父亲,他现在脑子一片混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的遭遇已经很悲惨,在意气风发的年纪被真理教的人掳走,受到一次又一次非人折磨,最终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物。
比起谭真呢?
这点苦难算的上什么?
起码他还有爱人,还有父亲,还结识了唐岩这样的朋友。
谭真呢?谭真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一个笑话,一个不好笑的黑色笑话!
“滕冲?你是滕冲?”回连才的表情最夸张,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丰岛那位有名的尸鬼竟是曾与他们共事过的人。
对于这个名字,虽已过去多年,每每想起还是有很深的印象。
宝石城之所以有现在的规模,滕冲功不可没。
毫不客气地讲,无论是吴达,还是罗作明,都是一直在败家------败滕冲在任时积攒下的丰厚家底。
夏启明的脸色变了又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讲,因为无话可说。毕竟是他们一起谋划,最终害惨了滕冲,害死了滕冲的女人。
血气方刚与不满滕冲大权独揽不能成为他们开脱罪责的理由。
“我输了……”回连才喘着粗气说道。
“你输了?你该死!”
尸鬼没有了往日的沉稳,C-14穿刺手II型电磁步枪向前一推,手指压动扳机。
哒哒哒……
枪火在回连才瞳孔闪耀,钢钉在P-43型动力装甲外壳留下密集弹孔。
回连才说他输了……他输了……
他把对他造成的伤害当成了一场赌博。
许多人喜欢把自己的人生当做一场豪赌,谭真不愿意,滕冲也不愿意。
可是呢,他不赌,偏偏有人把他拉进一个又一个赌局,逼着他变成一个赌徒,又或者赌注。
“……呵”回连才倒了下去,动力装甲下的身体轻轻抽搐着,嘴角漾出一缕鲜血。
继黄雷、罗作明、王明、柴晓农后,又一位宝石城政坛巨头踏上黄泉路,消失在废土的天空下。
杀掉回连才,谭真没有理睬乔乔与南木,视线移动至夏启明身上。
“该你了……”声音很沉,语气很冷,从他萎缩的喉管发出像深冬腊月呼啸的北风。
………………
嘶……
韦千手倒吸一口冷气,自腹部蔓延开的痛楚将他唤醒。
是背着他的人在奔跑途中刮到拐角坏掉的广告牌,扯动了他的伤口。
轰!一道爆炸在背后发生。
下面的人往上挪动一下他的身体,呼呼喘息着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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