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危在旦夕(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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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阁的门没有关上,慕天越倚在门边看着那被扑灭的大火已然变成滚滚浓烟,隐约可见一行人缓缓离开,倒是似乎那身穿黄袍的人曾看向他这边,旁边显眼的那身银白裘衣的人,一同随行离开了。

今夜发生的事还没有论断,只是皇后为后宫之主,后宫中的事务安排一旦有误,若是还与部署有关,则是与守夜的禁卫军一同担责。

迎面走来的人……蒙平羽。

“四皇子,皇上说因为辰王殿现在不宜入住,便是等小皇子从养居殿出来后让小皇子宿在您这几晚,等宫殿重新修缮好。”慕天越目光有些凝思,让禁卫军统帅来跟他说这番,是否有些……

蒙平羽是从四品侍卫做起的,最初也是由三皇子举荐,能达到今日的阶品,父皇的赏识与安丞相的提携都是缘故,蒙统帅同样是寒门子弟出身,大概这便是安丞相一向与各臣子不亲近却与蒙统帅相交甚好的原因。

当然这人自身的能力,也不是假的。

“自然尊着父皇的旨意。”这原本通报的事由普通侍卫便成,不管父皇让这人前来是为何,他对今晚宫中失火一事,都只是眼见而不识,再说……他还有一堆书有待翻阅。

“属下告辞”行礼告退之人,仅三十出头,手下却掌管着整个的禁卫军团,挺拔的身姿入了慕天越的眼。朝中这两年越渐明显分为两派,归属与三皇兄阵营的倒是有意拉拢蒙统帅,只是蒙平羽确切的来说,是父皇的人。

“主子,今晚刚好小皇子来找您,是不是太凑巧了些?”

若这便算是“凑巧”,那这件事发生之后将要再起的事情,岂不是要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准备好天辰殿下的住居……就在右殿吧。”慕天越进了屋,重新坐在书桌前,仿佛今晚这两段插曲并没有出现过,夜色已经很重了。

街道上被紧密的人群压迫速度的马车缓缓地走着,那马蹄踏在地面上与往日里毫无相同之处,如踩在棉地里,车内睡在靠垫上的人,面色红润,一身黑衣紧裹着,隐约可见女子的身段,楚斐瑜是将看向街道的视线收回来,淡淡的目光放在傅明染脸上,这人醉酒的样子……倒是比往日里安静的不少,只是这个样子,不知傅府那人会如何想了。

傅明染绯色的唇瓣轻启,有些微皱的眉头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隐约说着什么,只是那仿佛浸染雪花的两颊因着唇瓣渐渐的苍白,楚斐瑜突然起身靠近了些。

“明染,傅明染……”身边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冷,冷……”楚斐瑜将手背抵在眼前人的额头上,冰寒的触感让他脸色黑了下来,这开春时节明染体内的寒疾是再次复发了吗?可是傅大哥不是已经寻到了那宁太医之后,且为其看过……只是这原本红润的脸色似乎是瞬间变为青白的。

“快点速度”楚斐瑜眼神有点阴沉,明染寒疾的发作这些年还是有规律可循,这年岁之日……本不应该的,莫不是因为那九极香草的缘故……

“是,公子。”应声之下,马车的速度还是感觉不到多大的变化,傅明染在垫子上缩成一团,颤抖的身躯实在令人怜惜,楚斐瑜突然上前抱住了她,果真跟抱着一块冷冰似的,似乎这次比以往要严重的多,他的心不住下沉,脸上浮现愧疚之色了,他本明知那酒是……有问题的。

傅府大院

傅明渊未换衣便是直接往明染的房间去了,屋内暗弱的烛火,在敲门而进的时候,伸起的手突然收了回来,慢慢地握紧成拳,心中的异样之感清晰地如同往日那孩子每当出事时会出现的,他是了解那孩子的性子,这样的日子怎肯安静的呆在府中。

那他敲门而进……似乎是这些日子养成的一个习惯了。

虽有宁大夫的药方,但是这最为关键入药的一味,渊阁中负责记录天下万事的人也是查不出第二棵,还是在四皇子慕天越手中的那一味药,皇宫之中,他并不像动用渊阁中的人。

“渊主,二公子今夜是与简家公子见面了,但属下为了让二公子不生疑,便没有跟着。”悄无声息出现的人自是花景桓,人冰冷的模样站在身后,但脸上还是表露出恭敬之意。

傅明渊姿势似乎一直维持着未变,那双清冷的眼眸闪过一道暗光,简家与三皇子是没有关系,但是简怀乐却是有着关系,简家独子被送进京城的原因,世人猜测多为是为了谋取功名,可这前提便是若不是得到当今皇上的恩赐而特别下达的旨意,便是想着能推翻当年的江安王一案,平反冤情,可是后者的难度比前者高的太多。

尽管对于二十多年前的此事,百姓口中是各执所辞的,更甚者有传出皇上的二皇子一出生便夭折的真相,是与江安王谋反一案查出有着紧密关系,可这皇家之事,平民心中自有那把秤,计算这个度的范围。

“也该差不多了,把明染带回来吧。”傅明渊的声音中有叹气的意味,若是直接让这孩子不与简家少年来往,估计是绝无可能的。可是简怀乐与三皇子走的过近,而院长既已说了四皇子有意将明染招为伴读,先不说明染自己是否答应,就这两人的阵营……也是相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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