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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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吹头发的安炀应该有看到她在准备早餐,却没有叫她再回去睡。

早晨的时间是分秒必争的,顾青青动作迅速地帮安炀的杯子里注满咖啡,自己也坐在椅子上喝了起来。

“呃,我想去考摩托机车驾照。”

“中型的?”

啊啊…顾青青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跟安炀说话了,有点感动。

“嗯,是啊!到了寒假再去考的话会跟学生混在一起。”

“是安风说你去考的吗?”

晤!一听到安风的名字顾青青就全身僵硬起来。

安炀把西装吊在房间的门把上,在顾青青对面坐下。他习惯先吃饭再换衣服,因为弄脏了就很麻烦。

“你的伤也是骑车弄的吧?是不是坐在后座然后摔出去…”

“不是啦,是我在合场练习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摔伤的。但是,我没有骑很快。”

安炀用大拇指和食指抓起一块牛角面包吃着。

“挺好吃的嘛,在哪家店买的?”

“在市区美术馆对面的意大利餐厅买的,只有在早上和黄昏的时候有卖,是安风……给我的。”

啊啊,自己为什么要说出安风的名字呢?

“……那里也有这种店?装潢怎么样?有几张桌子?”

“很干净,服务生都很亲切。夏天时他们会把一些桌子搬到外面作露天咖啡座,现在因为比较冷,所以一楼的位子比较少。菜单上有意大利面、披萨、沙拉等简餐,还有酒。每一种餐点都附有刚烤好的面包,可以随时追加,非常好吃。”

安炀边喝咖啡边仔细听着顾青青的情报。

顾青青知道他待会儿一定会把这些东西写进他的记事簿里,以后可以跟美术馆合并向客人推荐。

安炀的二十四小时几乎都跟工作发生关联……

想到这里,顾青青不由得有点悲伤起来。

安炀喝咖啡的速度很快。顾青青想再帮他倒一点的时候他用手盖在杯子上示意不用了。他抬起头来凝视着顾青青。

“上次听医生说了我才知道,麻醉对你的身体起不了作用?”

“……强一点的话应该有用。”

他会突然这么说一定另有含意。

他站起来摇摇头说道:“安风知道这件事吗?”

“我、我为什么要跟安风说…”

“他那么疼你,你还说这种话?”

哇……什、什么疼你啊……!

顾青青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不行……她无法控制。

“我反对你去学机车。不过,到了明年你就可以去学开车,驾照是必须的。”

“我会小心不发生车祸的!我现在闲得要命啊!”

顾青青半跳跃地追着安炀走向卧室的背影,用走的话伤口会痛。

“我会戴安全帽,要是我学会骑车也可以帮你”

“你不用替我操心,反正我反对。这是命令。”

“我不管!我又没有学历,多考几个资格总是好事啊!”

“我怕你还没考上已经没命了,你还是死心吧!”

“你怎么这么肯定!人家都在骑啊!”

“你光是练习跌倒就弄到发烧还有什么立场嚷嚷?安风一向都是这么宠你吗?”

“唔。“安炀歪歪嘴角,看着顾青青脱掉睡衣。

“你好像又瘦了……”

“你……你干嘛观察别人的身体?!”

“你说谁?”

穿上烫得平整的衬衫,安炀摇身一变成了标准的饭店经理人。

再系上长裤皮带,给人的感觉更难以亲近了。

“安风那里我会去说,知道吗?”

“不要啦!你不要去找安风!”

“我对别人的东西没有兴趣,放心好了。”

“我跟安风才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说得那么难听。”

他虽然背对着顾青青,但是顾青青可以猜想到他脸上一定挂着那种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

不过,谁叫自己身上有那么多吻痕,连辩解的立场也没有了。

他面对着镜子系领带,看来是不想多谈。

然而,当顾青青背向他准备走出去的时候,他却语气严肃地叫住了她。

“你的英文会话学得怎么样了?听说二楼的主妇开了一家专门教英语会话的教室,离家这么近你应该可以持续下去,而且对方还是留英的。”

顾青青会去学英文会活还不是为了在饭店上班有需要?

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一个多月就可以拿到的机车驾照比起英文会话有勉力多了。

不管什么资格都好,顾青青想增添自己的信心。

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安炀为什么不能了解她痛苦的心情?

“我想学完了机车再去学英文。”

“学机车不行,绝对不行。”

安炀拿起西装,无视于顾青青的白眼向玄关走去。

顾青青很想反驳他两句,但是在还没想到说什么之前安炀已经走出了家门。

等安炀一离开,顾青青马上就站到洗脸台前脱掉睡衣。

她费了好大的劲转过身去看自己刚才被安炀摸过的地方。

天啊!简直像被跳蚤咬过一样,红点布满了背上的皮肤……

羞耻和不甘的感觉让顾青青好想找个人发泄,但是又不能去跟安风说,只好有气无力地走回客厅。

顾青青把脸深深埋进靠垫里,即使千万个不愿意,也无法克制自己想起刚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他枕在顾青青脑下的手腕和呼吸……她竟然忘了安风和安炀用的洗发水是一样的。

“真不想活……”

顾青青不想和安风的关系被安炀知道。

顾青青从靠垫上抬起头来动用她每个脑细胞思考。

在顾青青记忆中安风对安炀的态度总是有点异样的亲密。顾青青记得江瑞先生曾经说过安风在要打架之前一定会先微笑的。

也就是说安风对安炀那挑拨性的态度是无言的宣战吗?

意思就是青青是我的。

“……哇啊啊啊!我在做什么梦啊!真丢脸!”

顾青青抓起靠垫猛打沙发。

以前安风教过顾青青一些恋爱的诀窍。

“如果决定了目标可以加以暗示,但是绝不能做出一副猴急的样子。在送她回家还是分手的时候,一定要像朋友般干脆。”

“我也不喜欢分手时还死缠不休的女人。”

“要对她温柔或甜言蜜语都可以,就是不要许下承诺。”

“但是,如果对方要求呢?”

“你就说我考虑看看,然后用电话告知她。”

安风叼着香烟笑着说。

他还说不记得抱过几个女人。

当时顾青青不甘心地说她也想跟男人做,结果他却说要帮她介绍,还拿出写满男人地址的记事本丢在顾青青的膝盖上。

安风是个随时都会做出意想不到事情的人,自己可不能掉以轻心。

不晓得安风是怎么看待江瑞先生的?

他曾经说过江瑞很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或者,他故意跟我亲热是为了刺激江瑞先生?”

……越想越难以收拾了。

虽然,顾青青很喜欢安风,但他有些地方还是让她难以相信。

江瑞却对安风是百分百信任的,不管他做什么,都支持他。

而且,只要是安风喜欢的,猫、狗或女人,他都会一起好好疼爱。

“已经被这样宠爱了,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一说出口顾青青才发现有点好笑。

如果安风真的是为了想引起江瑞先生的注意才故意跟她亲热,那自己不就成了小丑了吗?他不需要对一个小丑付出这么多吧?

人家说谈恋爱的时候想得太多的人注定是输家,顾青青想我就是属于那一型的。

喜欢的话就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

顾青青的表情和头脑还没有灵活到可以做出面不改色的说谎或故意用话来吊人家胃口这种高级技术。

安风也曾经说过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人到了社会上铁定吃亏的。

只靠一股蛮力和冲劲就能在社会混得下去的人毕竟是少数。

安风说过就这一点来说安炀的确做得相当成功。

在饭店里不只待客,连在差遣工作人员的时候他都能灵活地适时给予奖励或责罚,褒奖的时机更是抓得精准无比。

他褒奖人家的时候总是以微笑代替,光是这样就够让女性工作人员面红耳赤了。

看着安炀就会觉得要当个完美的饭店经理人连谎都要撒得够圆滑。

大部分的客人都有急躁和不耐烦的毛病,而且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这样。

当然花钱的是老大,但是令顾青青吃惊的是,有些客人居然连一句谢谢或对不起都不会说。

就算是客人搞错,也只有他可以责备饭店。经理人绝不能对客人发怒,只能耐住性子向客人解释,让他明白是自己的错,还得低头陪笑。

有些明理的客人会道歉,不过遇到任何事都要笑颜以对,还不能让客人的心里留下疙瘩,是饭店经营者必修的课程之一。

老实说,顾青青觉得他们简直就是一个被虐集团。

不过,这也是饭店经营者足以自傲的地方。

能让客人想再度光临的服务。

“一百分是理所当然,七十分要反省,一百二十分才会感到满足……”

四季大饭店的副理媛媛小姐曾经这么对顾青青说过。

她说这就是他们的自尊。

听了她那么说,顾青青心中涌起了一段难以形容的热情。

她也想像她一样身处那种世界,接待更多客人。

“……每天被安风摆弄的话只会离那个世界越来越远。”

安炀不知道会不会打电话给安风?看他的态度应该会吧!

要是安炀提到绷带的事,安风会想起她身上的吻痕吗?

结果,那天下午安风果然打电话来禁止顾青青去考驾照。

“为什么不告诉我麻醉对你的身体没有效?”

只有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安风的声音比较严肃,他没有忘记调侃在她背上留下来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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