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痴情的男子(1 / 2)

加入书签

    周大郎的媳妇娓娓道来,任她千般狡辩、万般推托,众人也听得分明,说是周氏与人私通,实则是周大郎将自家妹子卖了二十两银子,那鳏夫怕周氏逃跑,打折了她的腿。

明月长舒了一口气,刘氏杀人的罪名就此彻底摘除了,不用再担心村人们如一群苍蝇般围在后面嗡嗡的乱叫了。

果然如此,成鸿略意外的也长舒了一口气,和煦的看了一眼刘氏,此时的刘氏,已经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若珍珠般的扑漱漱的落下来,看向周氏的眼睛,没有愤恨,反而多了无限的同情,原来,周氏的腿真的折了,是被男人硬生生打折的,这半年来,她得遭多大的罪啊!

周氏的身子己经抖成了筛糠,眼睛不敢看向韩林父子,她日日夜夜想着回到他们身边,原来是怕赵二狗的事情不被韩林原谅,现在又加上一个不堪的鳏夫,自己万死难辞其疚了。

周氏跌跌撞撞站起身来,眼睛里说不出的绝望,直直的撞向身侧两步远的腰粗的柱子。

刘氏离她最近,瞟见周氏绝望的眼神,顿时回想起半年前周氏跳河前的眼神,心中一突,在周氏撞到柱子之前,猛的将身子一扑,用身子挡在了周氏身前,自己的后腰反而被撞在柱子上,软软的瘫在地上,面色惨白,好不痛苦。

周氏瘫坐在地上,绝望的抱头痛哭,指着刘氏破口大骂道:“刘秀秀,少假惺惺的充好人!!!你若好心,就应该让我回来!我当妻,你做妾!我们还是以前一样姐妹相称!!!现在好了,我这残破的身子,夫嫌子弃,连娘家兄长也怨怪我卖不得银子,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韩兴眼含热泪,愧疚的看了一眼刘氏和明月,走上前来,伸手搀起了周氏,低声道:“娘,咱回家吧!”

周氏怔了怔神,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转眼看了看韩林,韩林一双虎目难得的赤红,看着刘氏的眼神是万万的不舍,在审案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会坐享齐人之福,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偌大的转折。

韩林甚至开始后悔,在周氏归来之时,他就不该相信周氏的话,以为刘氏推了周氏,只是,覆水难收,他与刘氏,只怕如这天边短暂的黎明,随着光芒万丈的太阳出现,这短暂的缘份就会云开雾散,二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形同陌路。

周氏眼睛一红,狠了狠心转而扑通一声跪在了成鸿略面前,戾声道:“成大人,民妇扯谎欺瞒大人死不足惜,但此事与民妇夫君无关,即然刘氏不能嫁进韩家,恳请大人判定刘氏,将花了的所有韩家的银子归还回来!!!殷明月花销的那一百两银子都是我韩家的银子,要通通还回来!!!”

见过忘恩负义的,如此理直气壮忘恩负义的还真是头一次!!明月真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这岂不是相当于男女朋友一拍两散,男人小肚鸡肠往回要银子吗?这定是周氏存了死志,想帮自家儿子和相公要回银子,免得打了水漂了。

明月掐点着手指头,认真思考的模样仿佛严阵以待、准备科考的新秀才,锱铢必较的模样又仿佛是帐房里查帐的老帐房,皱着眉头算了半天才点头道:“回大人,民女粗略算了一下,自明月记事起,韩家父子送过我家十只野鸡,九只带毛的、一只扒了皮的;五只野兔,全都是扒了皮的;韩伯伯到县城卖猎物时,我让他帮捎过两支针,两文钱;一板黑线,三文钱;一个竹帘,五文钱......因为每次钱数都少,韩伯伯说啥也没要钱;哦,还有,韩伯伯送给我娘一只木钗,后来被我大伯娘拿走了,我可以要回来或折成银子;韩兴送过我一只红帕子,被我不小心给烧了,我可以买回来或折成银子;还有还有,韩伯伯自订亲之日起天天帮我家打柴担水,按长工一天二十文钱算的话,大概折七八百文银子.....加上给了聘礼银子,应该是十七两银子二百五十六文钱......”

明月每算一笔帐,韩氏父子的脸色便白上一分,每加上一笔银子,成鸿略的眼皮就不自觉的跟着跳上一跳,点着头啧啧暗赞:这殷明月果然是现学现用,魏知行帮查案,将周家的一切花销算得面面俱到,一点珠丝玛迹不放过;自己有样学样,审周家的几口人,也是事无俱细的审问,让周家人自乱了阵脚,不得不说出真相;这殷明月更甚之,将花过韩家的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落下,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而教会了殷明月和成鸿略两个“徒弟”的“师傅”魏知行,此时正怡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啜着茶水,欣赏着闹剧般的表演,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

而一向无厘头的李放笑得更加开怀,用手拿着筷子,有节奏的敲打着旋律,心情看起来不错。

明月咂吧咂吧嘴,算出最后一笔帐,笑道:“周大娘,我也算了一下我给韩家的花销,每人各三套棉衣,三套外衣,两套行李、四双鞋子,不,五双,还有一双俺娘还没来得及送过去,全部都是上等布、新棉花,送的弓箭等就不算银子了,仅这些衣裳折成银子,就远远超过二十两,这还要不计较那只卖了的老虎是该归韩家还是该归殷家的问题。”

周氏眼睛变得赤红道:“血口喷人!若不是韩郎有猎虎的本领,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银子?!什么高贵的衣裳和鞋子要花二十两银子?我被大哥卖了也不过换了二十两!你定是讹人!你的银子不是韩郎的是谁的?苏家?还是海家、宋家、赵家?你不说出来,就证明你是贪了韩家的银子,或者这事儿根本就见不得人!那背后的男人是谁?!你让他站出来!!!”

周氏越说越难听,已经歇斯底里了,许是她自己过得不好,也不允许别人过得好上半分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