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被钜成两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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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牵过刘氏的手,狐疑道:“娘,你咋了?做恶梦了?”

几日心不着底的刘氏终于挺不住,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嘴里含糊的辩白道:“月儿,娘错了,娘不该动了改嫁的心思,让你爹在地府都不得安宁,让自己死后受那刀钜之刑。”

明月抱紧了刘氏,轻拍着刘氏的后背,直到刘氏如小娃子般放肆的哭个够,渐渐平息了情愫,明月这才问明刘氏发生了何事。

此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真是复杂。

刘氏前日去给殷友上坟,坟离自家山脚地不算远,上罢了坟往回走,遇到了牛伯的媳妇去挖笋子,这牛伯是个口直心快的,又是个热心肠,见这山脚之中左右无人,语重心长的对刘氏道:“妹子,我听俺家那口子说了,说你怕是动了改嫁的心思。你可得悠着点儿,老宅那几口子人可不是吃素的;再说,好女不嫁二夫,这到了阴曹地府,两个男人是要争媳妇的,阎王爷不好判,最后都是将女人从中间钜成两瓣,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可吓人了。”

牛婶说得神灵活现,脸上无限痛苦,倒似是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这牛婶猜中刘氏改嫁之事不难,毕竟三房每次进城用的都是牛伯的牛车,闲言碎语中难免露出些许信息破绽来。久而久之,牛伯也就掌握了第一手信息,那日牛伯见刘氏面含春光,如嗔似怨,最后下决心给殷友上坟,牛伯便隐约猜到了刘氏改嫁的意图。

牛伯知道了这第一手消息,牛婶子自然也就知道了,竟跑到刘氏跟前来说这些个悚人听闻的事情。

明月轻拍着刘氏的后背,让刘氏得到了些许安慰,一直紧崩的神经放松了不少,如婴儿般躺在明月的怀中,渐渐睡得沉了。

明月瞪着眼睛看着窗户,白色的窗户纸,因被月光照着,发着惨白的月光,那道黑影却是再也没有出现。

明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脑中电闪雷鸣的想着事情的蹊跷之处,越想疑点越是多。

刘氏所听的那段“寡妇再嫁被钜”的方论,若是从一个热情泼辣的妇人嘴里说出来,明月便不会如此多疑,偏偏这人是牛婶子。

三房去县里经常雇佣牛伯的牛车,除此之外,两家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因家中养年车,牛婶子的性情很是圆滑,一句错话不说,都是表面的漂亮话,此次却危言悚听的表面劝解、实则警告刘氏之言,其中定有些猫腻。

还有这窗户上的黑影子,若是说真的“殷友显灵”,明月是大大不信的,一是不信仰神灵与鬼魂,二是即使真有鬼魂,也应该在刘氏与韩林订亲时就该出现了,何必等到现在。

明月还要再继续想,头却已经昏昏沉沉,身子酸软无力,感觉腿脚都无处安放了。

果然,人若精神不济,连病都跟着欺负。

明月不再多想,成鸿略是只老狐狸,魏知行中毒之事瞒了自己那么久,让自己对魏知行颇多怨责、诸多恼怒,既然是他想娶刘氏,总不能让他不劳而获吧。

晚上,刘氏、宋娇娇和几个孩子均被安置一处,就是小翠所住的土坯房内,魏来守护在暗处,免得坏人狗急跳墙,伤到了众人。

一众衙役在天色暗后便埋伏在青石房子四周,手握刀柄,屏住呼吸,只等贼人出现一举生擒。

天上的月亮缓缓升起来,洒下来无尽的清辉,照在地上惨白白的,墙影、树影俱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窗户上却仍是清冷银白一片。

在众人等贼人等得焦急之时,黑色影色却已经如期而至,如皮影戏般在窗户上表演着它被钜被撕的痛苦。

成鸿略惊诧不矣,忙命衙役们四处搜寻,难免有些动静,黑色影子嘎然而止,一切又归于沉寂。

成鸿略怒急,亲自带着人四处搜寻,尤其是院子里和房顶上,几乎寸土不放,却仍是不见其踪迹。

明月将出现黑影的窗户推了开来,对急得如一头苍蝇般的成大人讽刺道:“所谓关心则乱,我终于知道你是真心对待我娘了。这院子怎么可能隐藏着贼人?你们的耳朵、鼻子再灵,能有我家的狗灵吗?所以那人定不在院中。在窗户上留下的影子,虽然清晰却没昨日的浓重,说明这影子是受月光影响的,前几日是盈月,这两日开始下弦月,月光没有盈月时亮堂。还有,这人吓人只有影子没有声音,说明离得我家虽然不远,却也不是咫尺之间的距离,而且,定会在高处。”

被明月这一指点,成鸿略的的狐狸脑子终于回归,只向四周扫了扫,便将目光盯在了院子右侧路旁的大榕树上,召集人手迅速将榕树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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