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醉定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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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竹香清幽淡雅,恍若清徐的风,轻轻拂向她面上。惊诧于对方眼底化不开的浓情,她心尖颤动着,不由得抬起皓腕抚向那道紧锁的眉头。

“别走,留下来陪我。”他执起少女纤细的指,置入微启的唇,柔柔乞求。

生死之寒不及离别之苦。

万年了,他找寻了万年,苦等了万年,这万年的相思化不开,逃不掉,成了执着,只为朝夕相伴。

眼睁睁地看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扪心自问,他做不到!所以他选择悄然离去,纵然消亡。

他的爱已经卑微至此,只求对方的一丝怜悯,有生之年,难道这点心愿也达不成吗?

颜泊紧紧拥住怀里的少女,不容拒绝地出声:“我想要你,给我!”

他将昙萝拦腰抱住,缓步走向竹榻。

“仙儿,颜泊”她尖声疾呼,死命想挣脱下地。

“若是想让我救回那个男人,用你来换!”哪怕你将来恨我也好,憎我也罢,他只想最后一次拥有。

纱幔飘飞,暖玉温香,俯首看向榻上双眸紧闭的少女,他轻轻吻住长睫,顺着精致的琼鼻一路向下,最后含住那抹樱瓣,轻柔勾勒,就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物品,爱而怜惜。

“睁开眼,看着我。”他在耳边轻声呢喃,若情人间耳鬓厮磨。

合欢酒的药性在体内不断翻涌,昙萝睁开迷蒙的眼,看他惊艳风华的眉眼,终究是没法逃脱。

纱幔间暗香掠影,她侧眸望向窗边,天色渐晚,弦月初升。

夜,悄无声息。当她最后一丝清明散尽,垂首间,似乎看到颜泊惊愕的神情。

天色大亮后,昙萝从宿醉中渐渐清醒,看着凌乱的竹榻,带着余温的锦被,她似乎忆起昨夜让人不悦的零碎画面。

竹门“吱呀”一声被人开启,颜泊端着清粥缓步走来,眉头轻蹙,姿态似乎较以往有些不同。某女见此,匆忙将衣衫披挂遮掩。

“哼——”那谪仙般的温润男子难得有了一丝脾气,旋身间,衣襟下露出几块斑驳血污。

昙萝定定凝视那疑似齿痕的血污,论尺寸论牙型,怎看怎像是她自己留下的。莫非她昨夜痛下狠手,宁死不从,然后在巫仙身上咬了几口?

她扶额深思,头痛啊,印象中她貌似折腾了许久,看着男子满脸臭屁的表情,显然是昨夜吃瘪了,暗自生着闷气。

“仙儿——”昙萝颤颤轻唤,怎么说来吃亏的都是她自己,为何总像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而且还是转眼不认账的那种。

颜泊瞥了她一眼,转身徒留一道孤傲的背影。

得,看来她失去理智后真的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能让巫仙发火的,绝对还是不能原谅的大事!

可她也是有脾气有泥性的,身为一个女子,岂能向昨夜霸王硬上弓的男人低头。

于是昙萝蹭到桌边,端起清粥便开吃。

颜泊用余光瞥向少女,见她不以为然,深感心痛。他怎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粗鲁野蛮,毫不怜香惜玉,不懂矜持是何物的女人。原以为能在最后这段时光留下刻骨铭心的回忆,还真是

刻-骨-铭-心!

可怜他作为男子的尊严,碎了一地,颜泊拢拢云袖,遮住手腕上的青痕。

“收拾好后,晌午随我出谷。”他起身离开。

“仙儿现在要去哪?”昙萝随口问道。

“涂药!”

临近晌午时,巫仙终于再次出现。昙萝看向他白皙无暇的脖颈,也不知这男人涂了什么药膏,竟然恢复如初。

小谷紧随其后,拿着一只包袱捧在手上,见到昙萝时弯眸一笑,露出深深的梨涡。

“我们是从冰墓出谷吗?”她疑惑。

颜泊掏出一只画满符咒的纸鹤,掐指捏诀,纸鹤迅速变大,足够三人骑坐。

有灵力就是出行方便,昙萝羡慕不已,搭乘纸鹤翱翔在天空。云雾缭绕间,她忆起死亡谷内还住着一位孤寡樵夫,遂拍拍男子肩臂,示意对方飞到老人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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