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山外来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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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荏苒,四番寒暑之后,已经是第五年的春天。细细算来,端木康已经是十八岁的少年,阮水佩也已十六岁,二人的个头都长了不少。这期间,生活每天照旧,除了修习内功,他也跟着爷爷黄裳学会了许多其他功夫,端木康每天都会去灵隐洞读书,倒是长了不少见识。

渐渐的,二人也懂了一些男女之事,为了避嫌,端木康将八仙洞旁的另一山洞打扫干净,住了进去,二人心里都清楚其中缘故,但都不说明。所以,当端木康提出搬出八仙洞的时候,阮水佩也不曾挽留。阮水佩已经学会了端木康身上的烹饪技艺,一年前,她主动请缨,承揽了做饭的活儿。黄裳还是五年前的样子,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了模样,因为,他五年前就已经很老了。

不仅个头长高了,端木康的声音变了,五年,他喉咙发出的声音渐渐粗犷起来,像个大人。而阮水佩声音倒是越变越好听,从以前的调皮变成现在的温柔。二人关系日益紧密但各自又可以疏远。没有五年前的搂搂抱抱的玩耍,如今,二人皆是以礼相待,并不僭越。

这天早晨,阮水佩和端木康像往常一样带着狼儿、豹儿巡山,阮水佩道:“康哥,你最后一篇内功修习的怎样了?”

端木康道:“阮妹,这第九篇也是最后一篇甚难,那‘见空,忘空,以致真空。动而外化,静而中涵,方离坎不乱,从此真气互生,神功初成。’话语,爷爷虽有解释,但我连起来感觉真的很无力,没法做到‘真气互生’的境地!”

黄裳每天都将端木康比作阮水佩的“康哥”,时间一久,是哪天开始的已经记不清的,但已然将“端木哥”改口称为“康哥。端木康亦改口称阮水佩为“阮妹”,而不是先前的“水佩”妹妹了。

阮水佩笑道:“不要着急,慢慢来,等巡过这半边山,我们一起再想想看。”

端木康道一声“好”,二人便疾驰而去。围着整个山转了半圈,二人让牲畜停下来休息,他们则坐在一块巨石上。

端木康从衣服里取出一张纸,仔细端详。那张纸是阮水佩写给他的内功口诀,随着见识的增长,端木康固然能将口诀熟背于心,但还是习惯看着阮水佩写在纸上的字句练习。多次的翻看,显然,纸张有些皱了,但上面的字迹仍是清晰可见。上面写道:

“守静,以致开眼觅身,真气腾腾上浮,如此,气可得也。致虚守静,专气致柔精不泄,是以涤除玄鉴,使天门合一;任督既通,阴阳相济神不离,是以营魂开阖,盈天地之气而化育内外,潜神于心,聚气于身,使神气不离,真气可成也;眇眛其深者,微也;绵邈其远者,妙也;微妙之间,真气又成也。见空,忘空,以致真空。动而外化,静而中涵,方离坎不乱,从此真气互生,神功初成。”

阮水佩接过纸张,道:“太皱了,等会儿我重新写给你把吧!”

端木康苦笑道:“我已经很小心的翻看了,但还是给弄皱了!”

阮水佩将纸张接过,笑道:“没关系的,等会儿我就重新写一张给你。你看这都皱成什么样子了?”

端木康很是感动,却说不出感动的话来,阮水佩也早已经习惯。过了良久,端木康轻声道:“阮妹,你先回去休息,还有这半边我很快就走个遍,等会就来找你。”

阮水佩自己清楚,这几年,她渐渐也对驯兽玩耍没兴趣了,只是陪着端木康一起放风巡山而已,这些牲畜与端木康更熟悉,当下道:“那好吧,我先去准备早饭,你放完风,就去灵隐洞找爷爷一起去五仙洞吃饭,我做好之后就端过去。”阮水佩骑着那个花豹回去了,端木康也起身带着牲畜信步走开。

几天后,端木康与往常一样带着雪狼巡山,行不久,但听得一声哀嚎之声,端木康听得很清楚,是鹿的惨叫声。心道:“这是春天,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偷偷上山打猎!”当即指示牲畜停步等候,独自几步向前走去,修习了五年的内功,他的脚步已然轻盈如飞。不久,便赶到哀嚎之声附近,轻轻拨开树枝,他看见了,一个少年正对着躺在地下的鹿儿发笑,样子很是得意。鹿腹腔中箭未死,仍在哀嚎。那少年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剑,砍向鹿儿脖颈初。

说时迟,那时快。端木康当即摘下一颗松球,用力掷了过去。只听“铛”的一声,那少年手腕吃痛,松开剑柄,转头四顾却未发现松球从何处掷来。

当即,破口骂道:“那个龟儿子如此大胆,不要命了?竟然敢偷袭小爷我!”端木康又摘下一个松球掷出,“啪”一声,那少年屁股吃痛,跳了起来。大声道:“有种的就出来!等小爷我找到你,非得将你剥皮抽筋不可!”

那少年吃痛捂着屁股暴跳的模样倒是让端木康觉得很是好玩,当下,又摘两个松球,掷出一个打的那少年吃痛暴跳。下一个松球又打了过去,不料,这颗松球却被人用剑挡了下来。

端木康凝神一看,那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此际,正护着那少年,蹲下身将一颗松球捡起,朝着端木康的方向掷来,端木康忙在摘下一颗松球掷去,两松球相撞,“啪”一声碎成许多小片。端木康也是一惊,用松球打那少年屁股,自是使不到一成力气,而击打松球的那颗,他是使出全力掷出的,不想却被那人击落。

其实,那人更是吃惊,他本是替少年出气,使出全力将松球掷出的,竟然被人中途打落在地。当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抱拳说道:“黄前辈,方才犬子无礼,万望前辈不要怪罪,请现身相见,晚辈有要事相告。”

端木康暗笑:“这人好傻,竟然把我当成爷爷。”当下,计上心来,单手掐着喉咙,学着爷爷说话的样子,道:“你们好无礼,没有我的允许便私自上山打猎,意欲何为?”

那人道:“晚辈真有要事想告,不曾拜帖,万望前辈莫要怪罪。”

端木康继续道:“既然你们不是上山打猎的,那你脚下的鹿儿是怎么回事?”

那人望望脚下奄奄一息的鹿儿,道:“鹿儿的事情,全是犬子胡闹,前辈说个钱数,我们赔钱便是。”

“谁稀罕你的臭钱!”这声音一出,三人都惊了,原来,说这句话的时候,端木康忘了掐喉咙变声。

只见那人冷冷一笑,道一声:“装模作样”,抢步上前,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拨开树枝伸手抓去,见那五指如钩,端木康忙举手捏他手腕,就这样一拉一扯,但二人均是纹丝不动,只胀得满脸通红。

端木康怒道:“你放手!”

那人道:“你先放手。”端木康将手抓的更紧,那人也是如此。

这时,被端木康用松球打了屁股的那少年走了过来,提剑刺向端木康小腹。端木康见来势凶猛,急忙躲闪。然而,正是这一闪,手腕真气散开,那人突然变钩为掌,“啪”的一下,硬生生的打在端木康脸颊,吃痛,眼睛露出愤怒的表情,道:“两个打我一个,你们要不要脸?”

那人道略微有些尴尬,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跑到山上来做甚么?”

端木康怒道:“小爷我本就是这山上人,倒是你们,一老一小,来此作甚?”

那人显然有些生气,道:“好你个小家伙,竟然在我面前自比爷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少年插口道:“爹,不要跟他多废话了,让我来杀了他,看他还敢不敢用松球打我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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