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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脸贴着他的胸膛,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烟草味,她仰头朝他笑:"你扎的辫子丑死了,还板着一张脸,让我不许拆掉,还威胁我,如果拆掉就要打我……我那时候,是真的很害怕!"

宋清然喉头轻动,低头,吻在了她的侧脸上,渐渐地呼吸沉了几分,他的吻灼热,一点点地往下挪动,含住了她的唇,两人对彼此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是这样的熟悉,莫名地触及了南北的泪点,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了她,想到离开宋清然。离开宋家,就是和她过去的这么多年告别,宋清然并不只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她还是她的青春,她的年岁,可是她又不得不和他分开……

宋清然原本捧着她的下颔,探入舌尖,唇上却忽然感受了淡淡的咸味和湿润,他微怔,抬眸,就撞进了南北湿润的眼眸中。她眼圈红红,眼泪无声地落下,漂亮干净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他。

宋清然心一慌,停下了亲吻,粗粝的手指拂去了她的眼泪,他喉头滚动,黑眸深邃,问:"怎么了?突然哭了?嗯?"

他一问,南北的眼泪滚落得更快,她咬住了下唇,平缓呼吸。想要抑制哭泣,眼睛却像是坏掉了的水龙头一样,无法自控。

宋清然轻轻叹气,不让她咬唇,摩挲着她的唇,轻声说:"哭出来吧。"

南北摇摇头,抱紧了他,心脏疼得不停地收缩着,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的嗓音带着隐忍的啜泣声:"宋清然。"她还是这样叫他全名,"宋清然。"

"嗯?"

宋清然或许不会知道,南北问出下面的这个问题,纠结了多久,又放弃了多少尊严,她豁出去为自己过去的这么多年的爱恋,赌最后一把:"你娶我好不好?你不要娶其他人,好不好?我们一起结婚,我永远都不离开你,我们一起生个可爱的宝宝,像小星星或者疏木那样的……"

宋清然没有立马回答,他听到这个问题,瞳孔收缩着,眼底的波浪翻滚席卷着,冷冽的薄唇抿成了毫无弧度的直线,他手臂的肌肉收紧了几分,脸上的神情叫人难以捉摸,有纠结、有决绝、也有冰冷。

这样的沉默,漫长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南北的眼泪都沾湿了宋清然的衣襟:"放弃宋氏不好么?你在外面有公司……"

"北北。"宋清然喉结微动,嗓音沙哑,"我没有退路,也不能后退了。"

南北闭上了眼睛,睫毛剧烈地颤抖着,眼底的火光彻底地熄灭,只余下一滩淹湿的黑色火柴般。

宋清然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有着对权势的渴望,又和大多数男人不同的是,他有夺得最高权的能力。

他垂眸,温柔地笑了,眼底氤氲柔软,湖水波浪微微旖旎,他为南北擦掉了眼泪,然后托起她的脸,如同对待着一件珍贵的宝物一样,吻在了她的眼泪上。

南北轻轻一瑟缩。

他说:"北北,你什么事情都不用管。"

还是这一句话,一种难言的失望袭击了南北,她紧紧地抿着唇,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几天,南北都很安静,没有立马离开,也没有跟宋清然吵架,也抓紧时间陪在宋爷爷的身边,人老了,一旦生了一次重病,就显得格外苍老。

南北扶着宋爷爷在园子里散步。没走了一会,宋爷爷就腿疼,他叹气,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锤着自己的腿,说:"这没用的腿,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了。"

南北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扶着宋爷爷坐上了轮椅,她蹲了下来,动作温柔地替宋爷爷锤着腿,偶尔捏一捏,替她放松。她仰头问:"现在好些了么?"

宋爷爷笑:"好多了。"他看着南北的眼神,都柔软了下来,其实是感慨万分的,他看着南北长大,知道南北这丫头有多善良。

他问:"这几天哪也不去,一直陪在我这个糟老头子身边,是不是觉得马上就要离开了,舍不得我这个老头子?也许你某天回伦敦,就是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葬礼。"

南北被他说得鼻尖一酸:"爷爷,你还健康着。"

宋爷爷说:"其实你和宋清然分开,也没必要离开宋家,但爷爷知道,把你困在宋家,也不太好……"他叹气,"爷爷都听你的,你自己决定。"

"好。"南北弯了弯眼睛。

二楼的窗户处,站着宋清寒,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南北,笑了起来,她的手臂细细的一条,皮肤雪白,这样乖顺的样子,倒真是让人想要把她藏起来,也难怪把宋清然迷住了,只可惜,美人和江山比起来,还是江山更有成就感。

宋清寒想到最近的江笙,眉间闪过一股烦躁,一旦江笙嫁给了宋清然,对他来说,形势就很不利了。他盯着南北的眼眸微微眯起,冷笑一声,不过,还是有人能阻止江笙嫁给宋清然的。

南北上了楼梯,落地无声,她刚想打开房门,身后忽然就响起了声音:"北北。"

是宋清寒。

南北握紧了门把手,转过来,宋清寒慵懒地靠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微微勾着唇角,笑得风流,然后双手插兜,走了过来。

"听说了么?你的清然哥哥要娶别人了。"

南北面无表情:"不清楚。"

宋清寒笑:"那个女孩的家族很有实力,的确是帮助清然的一把利器,等清然结婚了,你就被他养在外面,甘心么?"

南北扯了下唇角,有些僵硬:"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宋清寒盯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宋清然的亲生母亲,不是江伯母么?"

南北抿直了唇线,回答得很快:"不知道。"

宋清寒立马就笑出声:"哦,原来你也知道了,那你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只是一个佣人么?是多年前宋家的一个佣人。"他语气顿了顿,变得有些阴森,又有些可怖,"他的母亲还是被江伯母亲自害死的……"他离南北越来越近,显得狰狞,"你说,宋清然是一个佣人的儿子,一个下等人的孩子,身上流淌的不是宋家的血液,他又有什么资格,和我来竞争宋家的家产,真是笑话,当年他父亲和我父亲就争过了一回,没想到宋清然更是不要脸。"

南北深呼吸,压抑下情绪:"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你控制一下情绪。"

宋清寒凉凉的目光在南北的脸上流连,说:"说起来,宋清然的亲生母亲,和你还有几分相像,你知道不知道,她和你最亲近的宋叔叔,通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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