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章 铡刀阵(1 / 2)
郓州城中一户人家,老爹正坐在屋里箍桶,儿子从屋外兴冲冲地进來了。
“爹,官府出告示,让咱们带上锹铲,都去城西乱葬岗把那里平整出來,给郓州的官儿们修官墓!”
当爹的把手里的活计一扔,愤愤地道:“那些黑了心肝的贪官,活着骑在咱们老百姓头上喝血,死了还要抠掐咱们一把,咱不去!”
做儿子的却眉飞色舞:“爹,是活埋啊!”
“腾”的一下,当爹的跳了起來,急问道:“活埋,可当真,!”[霸宋西门庆] 首发
儿子满脸兴奋之色:“是真的,是真的,官府里出來的告示,是梁山好汉们贴出來的,官墓一修好,新鲜**就把那些贪官们埋进去了!”
当爹的拍拍脑袋:“不对呀,梁山西门庆头领不是说了吗,不伤那些贪官的性命!”
儿子做了个鬼脸道:“可是梁山西门庆头领又说了,梁山人马固然言而有信,但若是旁人要对付那些贪官,那就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沒有!”
当爹的听了大喜:“谁个要对付那群贪官!”
儿子道:“前些天独龙岗上扈家庄和李家庄被关进了冤狱,受尽了苦楚,别的不说,光家里下人媳妇就上吊碰头了十好几个,如今他们被梁山好汉们救了出來,哪里放这些贪官污吏得过,梁山的好汉们也说了,扈家李家不是他们梁山上的人,不归他们管,这两家想干什么,梁山人马也只好白两眼!”
当爹的听着重重点头,然后从门后扛了锹铲,对儿子说道:“走,就算是耽搁了春耕,这墓咱也帮着修定了!”
郓州城中,当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黑压压数万百姓,扛着锹铲,推着独轮车,践踏起满天的黄尘,将红彤彤的日头都遮住了,笑语欢歌中人民蜂拥向城西的乱葬岗子,那声音象山呼海啸一样,本來郓州各处厢军听到梁山要收拾贪官的风声,唯恐梁山折腾到他们头上,想要炸营,结果一出门就到这洪流一般的人民队伍,当场吓尿,就此龟缩起來发抖,再不敢稍动。
乱葬岗子上,郓州百姓们喊着号子,以神奇的速度硬是在这犹有春寒的地皮上刨出一个千人坑來,一车车的生石灰被推了來,在坑边待命,万众的眼睛着这些雪白雪白的石灰,最终从白里出浓烈厚重的殷红來。
一群群的贪官污吏和他们的家小被推了上來,着那个大坑张开了不祥的巨嘴磨牙霍霍,现场哭声震天,周遭的百姓们冷漠地着这一切,最麻木的脸上这时也挂上了快意,他们这些年受够了这些蛆虫的钻蚀,现在总算等到了它们受报应的一天,纵有再慈悲的宽容心肠,也不会往这些作恶多端的畜牲们身上滥使。
岗子上,扑天雕李应白着脸拉着飞天虎扈成,只道:“好兄弟,这事只怕做不得!”
扈成在黑狱里被打得遍体鳞伤,此时全仗着妹妹扶持,方能站立,他着李应,嘿嘿地惨笑着,血丝一缕缕地从包扎着脸上伤口的纱布里渗出來,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瓮声瓮气,象修罗一样,再不是平日里那个宽厚的青年。
“李应大哥,事到如今,你我两家,还有回头的余地吗,这世道,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铜钱成了催命的鬼,咱们防得了贼寇,却防不了官府,终究落到了这争些儿家破人亡的一天,若不是梁山搭救,咱们两家,必然是一败涂地,我扈成是想当良民的,可这世道却沒有让我做良民的环境,我还能怎么样,难道让我媚笑着去死,那是万万不能,既然这世道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就反过來给这世道一个说法,今天这乱葬岗子上,我就用这千余人口,做我上梁山当贼头的投名状!”
听着扈成的泣血之言,李应面如死灰,半天后颓然道:“真要走上这一步吗,在登州港,我还有几条海船,不如隐姓埋名去到那里,大家跑扶桑高丽的商路,也能过极好的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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