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田语(1 / 2)
我出生在中国中部的C市。与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相比,C市谈不上庞大和繁华,还没有异乎平常的独特之处,我至今也没有搞清楚它有多少风景优美处。因为我觉得它像别的城市一样,有着高楼大厦,不同的只是楼层高度的差别;有着宽阔的马路,而从未见过一匹马走过。来来往往的都是各种大车小车客车货车,有着路旁的树木花草,有着街心公园。也许一个城市的特点不在于这些,而在于历史上的居民的活动以及活动的遗迹,和目前人们的活动。
至少在我妈的眼里C市是个风水宝地。要不当年怎么会从驰名中外的中国上海市跑到这个欠发达的中部的C市呢。也不知道当初我老爸采用了何种卑劣的手段,把人家一大都市见过大世面的姑娘给诱骗到这旮旯来了。而且人家一呆就是二十多年,生根发芽,开枝散叶。而且还将长期呆下去。非得把这块跟上海相比显得贫瘠荒凉的土地变成一方热土不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句埋怨,不仅如此,在我毕业后的就业去向上,始终坚持回归本土,原本向往着沾妈妈的光,舅舅的光,可以去上海,可老太太一听说我要离开C市,一开始就跟一热血小青年似的,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语啊,这可是你的故乡啊,生你养你的故乡啊,你怎么不想回来呢?!”
一会儿双手叉腰,一会儿双手交叉胸前又语调激昂,字字句句像撞击在石头上的海浪。一会儿双臂打开,再一转身,一个后踢步,再转身,一个“波塔佛歌”……弄得我是眼花缭乱。
听着老太太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言辞,看着她夸张的桑巴似的动作,我也毫不示弱,决定“以硬碰硬”“以刑致刑”,跟她摆了个孙悟空的经典动作——双腿侧屈,左手搭凉棚,右手在下颌和嘴唇边摆来摆去。
“不干,不干……”我学着孙悟空的腔调说到,然后,在沙发上发翻了个跟头,坐下来继续手持遥控器,看电视。
老太太一听我的话,马上风格大变,由桑巴变芭蕾了,而且是一副受伤的“天鹅”的表情,低头却颔胸。绕着沙发和我不知走了几圈,最后用一副革命老同志兼前辈的语气说:
“语啊,这可是你的故乡啊,生你养你的故土啊,你怎么不想回来呢?!”
哎,这老太太是太了解我了!说实话,我这人在外面欺软怕硬,看到瘪三就跟那儿装大爷,吆五喝六的,碰上凶神恶煞的就脖子缩半截,声音低八度。可在家里,正好相反,老妈对我越吆喝,我调唱的越高,那真叫一“曲项向天歌”,可老妈一芭蕾小天鹅,我就再叫不起来了,俯首甘为小喽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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