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1）

喜不喜欢月无瑕还不确定，但只要是月无缺送的不喜欢心里也是欢喜的。知道月无缺有事，她自然不会耽搁欢欢喜喜的出门回去了。凝霜自然尽快跟上，月无缺刚出门来寒霜便道：“备好了热水衣裳，庄主若是不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再去。”月无缺点头道：“凌霜，你去传话，就说我今夜邀他饮酒。”凌霜领命而去，寒霜便端着冰钰跟着月无缺回房。这回来路上带的人不多，自然也就是寒霜服侍他，虽说到了地方下人多了，可一时习惯了的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月无缺需要服侍的不多，左不过收拾收拾衣裳罢了。故而寒霜拿着衣裳剑布与荷包回来时，月无缺已然在屏风后沐浴了。

将新衣裳搭在屏风上，又将换下来的整理好预备拿去让属下洗洗。不过还是要将一些细小暗器先拿出来，这衣裳不是平日里定制的，故而没有专门放暗器的口袋。不过依照寒霜对他的了解，找出来不算难事。匕首暗器倒是不少，唯独信号弹少了许多。寒霜虽说疑惑，但也没问。最重要的，是要将心口口袋里的荷包拿出来。头一回发现，还被月无缺瞪了一眼。他自然不会偷看或是问询，不过猜测着月无缺宝贝程度，恐怕未必会随意更换荷包。果不其然，衣裳换了，可荷包还是旧的。浸湿又干透，自然少不得有些褶皱。寒霜将此物放在新荷包旁边可心下还是忍不住好奇。

让下人把衣裳拿下去够，包着剑布还不由自主的瞄了几眼。没法子，能让月无缺这般宝贝的着实不多，想不好奇都难。好在月无缺此时说道：“玄霜还没到？”寒霜总算回过神来道：“快了，管家传信说是发现了些什么，派岳青去调查。碰巧就和玄霜一同过来回报。”月无缺皱眉道：“忠叔没说其他？”寒霜直言道：“信里没细说，大概是和一些小门派有关。又是武林大会期间，管家自然谨慎些。”不过特意派岳青过来，怕是真的查到了些问题。剑布包好，月无缺也穿好衣裳出来了，只是头发披散着想来又是懒得擦拭。寒霜将冰钰放在桌上说道：“恕属下多嘴，已然入秋了，若是受了风寒怕是小姐又要担心。”

月无缺偏就吃这一套，擦拭头发还不忘斜眼看他说道：“你倒是会找靠山。”寒霜垂眸道：“不敢，只是小姐特意嘱咐了，属下不敢不从。”月无缺边坐下还不忘冷哼一声道：“狐假虎威，还有修罗殿的消息吗。”寒霜想了想说道：“倒也没有其他消息了，两次动手怕也是倾巢而出了。还剩下的，也就是在南宫世家的七，以及下落不明的儡。”月无缺道：“七在南宫世家，翻不出风浪。儡的下落我已然知晓，不必再费气力调查。各门派也都该来了，可有什么传言？”闻听月无缺已然知道儡的下落，寒霜不免思索一番。心中暗道：看样子庄主此回所知不少。接过月无缺的布帕搭在洗脸架上，边道：“但也没什么其他，不过是有人传言道傲小姐该是要嫁给这回的魁首。”

任由寒霜过来帮他梳发戴冠冷哼道：“怕不是这么说的吧！”寒霜一顿随后才道：“江湖人的闲言碎语，多是不中听的，庄主何必在意。傲小姐如今名声不好，庄主武林大会夺魁迎娶才可挽回声明也是众人皆知。不过凛松阁想来也不会这般轻易放过机会，毕竟若是夺得魁首依然愿意迎娶名声自然更是好听。”月无缺冷声道：“不计前嫌？！确实好听，不过这可由不得他们。”寒霜梳好头发，收拾停当，几番欲言又止还是说道：“如今江湖也是人才辈出，庄主武功虽说技冠群雄可耐不住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而且这般盛会我若不用寒月功，怕是少不得落人口实？！”寒霜默然不语，但也算是承认。

月无缺冷笑道：“我还没见过这么着急想武功尽失的。”寒霜轻笑道：“本就不是属下的，属下只是代为保管罢了。”月无缺闻言不免看向他脸颊泪痕，可许久没有注意这才发现那泪痕已然近乎于泪痣不仔细看竟是看不出来了。感受到月无缺疑惑目光，寒霜解释道：“寒月功大成便是如此，待到武功尽失它也就消失了。”月无缺沉默片刻，却道：“这是武功特性？”寒霜摇头道：“药物罢了，祖上担心有人瞒而不报，便想出了这个主意可以随时看出武功动向避免异心。”月无缺心觉不对又问道：“那你的心疾？”寒霜心下一怔，却又马上说道：“非也，天生体弱罢了。也是如此，老庄主没有让属下服下毒药。毕竟，属下已经无法长时间催动五重以上内力。”

寒霜说的仔细，且仿佛毫无在意。可月无缺却是越听越心凉，不免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故意与外人生下的寒霜。而令寒霜负罪终生的母亲之死，是不是也在父亲的计划内。月无缺越听越觉得心慌，因为他明了这不是不可能的。能利用骨肉至亲为自己加速练功的家族，怕是做出什么都不会奇怪。尤其自己父亲当年的刻意偏心，都在指引着他怨恨寒霜。但既然并无证据，月无缺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结论。只得饮茶压惊，往日里他没问过，若是按照原计划他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去关心寒霜的问题。寒霜对月无缺一瞬的慌乱不明所以，他并没有说出寒月功真正的后果，按理说月无缺不该如此反应。

月无缺又道：“今夜花寻芳会来赴宴，你去吩咐一下。也别让无瑕过来，免得她烦心。”寒霜轻生应下，便转身离开。按理说月无缺不该为寒霜这般测度自己的父亲，可楚若诗的死也并非没让他生过疑。到底习武之人，不该那般体弱。之前有人刻意引导，寒霜又应承下了，自然没有多想。可如今知道了事实，事情再看起来就没有那般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