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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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是的,当年要不是粒子在中间,都不知道我那三个猴儿能不能和表少爷们玩呢?”

感慨不已,张老妪手上的毛线都停了下来。

“没有那不是更好吧。”

当张老妪望着外边的时,黄老头嘴里开始了唧唧歪歪。

“要不是他,我才舍不得要粒子嫁出去呢。”

自从那天起粒子每次来看她都要看着外面,一到有车马过就像一个耗子似的钻得特别快。而那个好色的浑小子每次进来都往里面看上好几眼,都是那个死表情,看着黄老头都像作呕,要不是为了粒子不担心,黄老头早就废了那小子。

也正是从那时起黄老头才起了嫁粒子的想法。

“外边的雪花又飘起了。”

黄老头看着那些雪花,心里落空得很,可雪花还在飘。

飘落的雪花不会化开,都挂在树上,成了花。

“这雪有点厚。”

齐鸣是个屠夫,是个粗的。

看到那些雪,实在是看不出个花来。

小时候,他念了两年书便跟着父亲学杀猪了,磨刀称肉,父亲打下手。成年都没到,爹娘先后离世,他就靠着祖传手艺一个人过活,因为性子沉闷,基本没有相交好友。所以他不知道书里的情情爱爱,也不知什么是花前月下。

他对男女之情的了解,只来自幼时对爹娘的记忆和戏台上的唱,还有那个没见过面就被抛掉的未婚妻。

父亲是个曾经也是个文人可每次都不中脾气差还有点傻,常常惹娘亲生气,比如喝粥时发出突突的吸溜声,睡觉前忘了洗脚,同样学过的娘亲就会训斥父亲。父亲心情好的时候会笑呵呵地听话,也有偶尔生气时会顶娘亲,顶着顶着两人就吵起来。可齐鸣依稀记得,娘亲生气归生气,父亲出门时,该带的东西她都会早早整理好,饭菜也是父亲喜欢什么她就做什么,不会因为生气就不理父亲,有时候父亲累的倒头就睡也没有责怪。

有次齐鸣跟父亲一起出门,遇到一户人家夫妻俩吵架开着门吵,那个媳妇一边骂男人不该喝酒,一边替男人拍后背。父亲瞅了一会儿,笑呵呵着告诉他。

“儿呀,你要记得女人心里有没有你,对你好不好,不要听她嘴上说什么,要看她是怎么做的。有些女人是刀子嘴豆腐心,有的却是嘴上说出一朵花,一件贴心事都不肯替你办的,将来你来找媳妇时别光看女人脸蛋,要多看看对方性情。”

齐鸣似懂非懂的点头。

就像娘亲那样,不要像那个未婚妻那样的。

“爹,儿好像找到人了。”

看着那雪花,齐鸣就觉得爹娘在看。

之前岳莉也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齐鸣依着过去认定她是个坏人,不予理睬,直到那次晌午她送了两道素菜过来,齐鸣才真正相信她对他是用了心的,哪怕是很难吃。

雪下的有些大,街上的人有些少,能说是根本没有人影。

摆在案上的那三大块猪肉和那个猪脚早就冻结了。

也不是这里的人吃不起,而是太冷了,没多少个人会出来买,要买的都昨天杀猪的时候买好屯了,案上的都是剩下来的东西,也就是齐鸣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而且那么多的肉能卖得两百文钱,齐鸣才愿意再这么冷的天出来开档。

“要是再卖不出去就关了。”

看着不远处那些人走来走去,他心里也痒。

那条街道上今日有好戏看。

“没人也去看上一回吧。”

齐鸣干巴着眼,哈了一口暖气打气搓搓手,垫着脚尖看那些闲暇的人,心里不知道多么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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